說是造飯,實則是在煮粥,且再往粥裡加些野菜。
此時春回大地,洋州氣候溫暖,草木早就從地下冒騰出來。
眼下吃飯的人在下面等著,站在高處,肉眼瞧著,那伸長的脖子亦與那生長的草木無差。
宋宴清心想:南地的春天來得真早啊。
底下的海定軍眾人卻不在意身邊的春天,都想著宋宴清這群遠來之人,尤其是決定了他們未來的宋宴清。
“虎威將軍我知道的,聽說是個大好人。”
“以後我們是不是就有好日子過了?拿得到糧食和銀子。”
“那當然!虎威將軍可是皇子,是皇帝的兒子,如何還能短缺了他的兵。”
“將軍還幫我們搬糧食,我剛剛一回頭看到人,差點嚇傻了。現在一想呐,想不起來將軍的臉了。”
也有那想得更多的,憂心將來要做的事,同樣也有人升起想法,打算好好表現,趁此良機博個前程。
但無疑,所有人都覺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撞見了大好事。對於改名變成海定軍,都抱著積極認同的情緒,感覺生活從此煥然一新。
菜粥開始分發時,宋宴清等人則在除了桌椅別無他物的議事堂中,開始簡單分工。
人手少,分工也簡單。
往後的後勤工作,諸如糧草、庫銀、武器等,都歸陶燦管理。簡單來說,除了打仗練兵,別的都宋宴清“放心”讓他來,並且準備好了多請幾個帳房作為輔助。
除了職責外,宋宴清還要給陶燦請封一個六品官職,回頭送折子去洋州府衙、再送去京城走個流程就能定下來。
軍隊方面,展勇主管陸訓、段海主管水訓,但具體怎麽練還得仔細協商。
李福主管督軍府的雜事、以及協管夥頭營。
宋宴清自己嘛,有事都能找他,但他的主要心力會放在訓練海定軍上。
洋州不太安定,想要做出事業以及獲取粉絲值,都需要足夠強大的兵力來支撐宋宴清的想法。
初步劃分了領域後,各人再領了一份計劃書的任務,一切得慢慢來,這個過程就好比重新填滿空掉的督軍府,需要時間。
***
瑣碎的事東忙西忙,三五日後,海定軍營地中的人馬還開始正式訓練,倒是下面的人跑來督軍府拜見宋宴清這個督軍——洋州武將的老大。
除開督軍府的這處主要駐地外,在各處亦有分兵駐扎,但都有各自的小頭領負責。聽聞宋宴清到了,下面的小弟趕忙互通個消息,過來拜山頭。
宋宴清見了這些人,發現這群分駐地的人挺有意思。
有的穿著綢衣,有的卻看著簡陋樸素許多,看來在下面的縣、鎮中也是各靠本事吃飯。
殊不知底下的“小弟”也覺得他這位督軍有意思,居然能住內裡那樣空蕩的督軍府,也不見不滿。
宋宴清作為洋州府督軍,可集結調遣所有兵馬,統兵同練、共度危情,也有考察、任免之責權。但眼下得先收拾了手下一攤子,先給府衙去函,讓下方各地官員輔助考察,同時挑選了些精乾下去巡查。
小弟們來過後,便是越過河送來的邀約和不少登門的拜訪者。
宋宴清會見些願意自薦來乾活的,同陶燦一起選人。其他無事或是小事的,都到不了他面前。
其他時候,宋宴清不是在了解海定軍及收集敵軍信息,就是跟段海等老將商議往後如何訓練的事。
主要敵人是沿海的倭寇,就得將水戰、陸戰兩手抓。可實際情況卻是海定軍軍力虛弱,士兵久饑,更疏於練兵,離高強戰鬥力遠著呢。
一通琢磨後,篩選出一批“精兵”,當做試驗組,其他兵士則先抓基礎,增強體能和紀律性。
挑選一番後,直隸督軍府的兵士真正處於青壯年歲的也就千余人,剩下的沒有太多培養價值。又從中擇優,挑出二百“精兵”。
訓練的日子苦悶,宋宴清又給剛招攬了兩名手下的陶燦派送新差事——掃盲。
陶燦聽完宋宴清的掃盲規劃後,看他的目光驚奇。
“將軍可知一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宋宴清如何沒聽說過,卻道:“只是簡單識些字,便於軍中號令。識些許字,便稱得上智了嗎?真知也無妨,如先生也是民。”
怕陶燦這個有前科的像系統似的瞎琢磨,宋宴清又給他補個原由:“再說了,此舉還有些別的用處。”
果然,聽到“揚名”、“收心”兩詞,陶燦面上的驚異才消失。
於是海定軍主營又添加一項新活動——識字(聽故事)。
首先講的故事便是從宋宴清起始,好叫軍營裡的人知曉宋宴清“為人”和本事。便是李福、小馬,也能講些將軍努力求學的橋段。
宋宴清自己是不好意思在場的,往往兵士攜家小們學完認字聽故事之余,他便會自己在書房裡寫寫畫畫。
給朝廷的折子不得少,多多哭喊,要錢要糧,洋州府主營滿額可招五千人馬,如此方才能成大軍。眼下這些兵馬,隻算得上先行軍。
宴相和皇后處隻簡單一兩封。
閑余之時,也問候一二其他幾位兄長,好比總是送禮的大哥宋承宇,而後還有三哥四哥。如此一來,好像只差二皇子一人,宋宴清想了想,也不好落下他一個,也寫了一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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