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投影消耗見底的數值直衝二十萬,原本除了沙盤以外別無他物的純白空間,竟然又浮現起了一張桌子。
但他顧不上這些,專注於控制全新的馬甲。
卜月輕輕將臉上汙染獸濺出的綠血擦去,打量摔倒在地的男女幾眼後,語調輕松的介紹自己:“吾名卜月。”
隨後吐出了誰也想不到的關切話語:“你們還好嗎?”
頓時兩人顫抖著開始回應,經歷過生死一線的兩個人說話斷斷續續且驢唇不對馬嘴。
還是啼哭的孩子喚醒了女人的神智,她重新將孩子抱起裹好,心裡無限地懺悔起自己剛才的想法。
“我們...”她將孩子抱緊,回憶起剛才孕婦用生命墊後,只求她帶上孩子跑的畫面,眼淚衝刷掉臉上沾染的泥漿,流出一道清晰的印記“我們還好。”
光屏上的彈幕就如同火焰一般井噴,沒人能客觀。
-她不會真的是清水市曾經獵殺的魔女?我剛剛甚至不敢看屏幕,生怕下一秒她就會汙染化。
-我不管,她真的好帥呀,姐姐貼貼!而且對平民態度好好,不管是魔女還是其他什麽,不傷人不就好了嗎?
-說話的語氣好溫柔,我宣布她已經是我老婆了!!這不會是一場為了宣傳強大天賦者的演習直播吧,看完真的感覺安全感滿滿。
-樓上是雲天人嗎?是啊?那不奇怪了...
-截圖仔細觀察了一下,你們有沒有發現她的脖子、雙手還有腳上都有淡淡的勒痕...
-上層你別嚇我...複生魔女早就被互助協會和基金會聯合滅殺,破碎的大陸就是當時慘烈戰爭的證明。
-我愛死我愛死我愛死!總有一天我也能使用天賦對著異獸砍瓜切菜的!我不會永遠都是小廢物的!
被光屏環繞的清水內城此刻卻已然不是暗流湧動,互助協會的眾人在看到光屏的第一眼就被卜月那熟悉的外貌震懾。
“我們當時做得很完善,她絕對死了!已經沒有復活的機會了,就連邪-教也...”
“那為什麽她會再次複生?!”庫姆用食指死死地指向外面的屏幕,整個人站起大聲地叫喊,讓所有人幾乎都不敢與他對視
“我們不能坐視她繼續力量再次壯大...必須要趁她還沒有與更多人建立聯系之前再次滅殺她。”
“將所有天賦者通通派出,我會找那群貴族借來通訊器,跟你們隨時保持交流。”
庫姆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常態,如同一個端正得體的協會會長,他走到桌子尾端,拿起手機撥通熟知的貴族電話。
“羅德,聽說你到訪過協會?”
電話對面傳來的聲音卻不是他想象中的急迫,庫姆甚至能聽見那邊觥籌交錯的酒杯碰撞聲。
“嗯,找我有什麽事兒?”對面的男人聲音拿捏著腔調,仿佛早已預料他來電。
“聽說你們也有孩子在封鎖中,正好我們這邊要派出救援隊,不影響帶一個兩個的,我就打電話來問問你。”庫姆的眉毛向下擠壓,原本只有一條縫的眼睛更顯狹小。
“噢,是這件事啊...不需要了。”
“為什麽?”
“你沒有看光屏吧,裡面可是有一位大貴族在,我已經讓孩子們過去了。”說完這句話,對面的男人直接掛斷了電話,讓這位一向仗著協會天賦者眾多,不將他們貴族放在眼裡的互助會長,好好地也吃一次他的閉門羹。
庫姆看著手中已被掛上的電話,好半天竟然笑了,他可是認出了一開始光屏上的幾個孩子都有誰。
他朝窗外看去,不知何種原因浮現的光屏,依舊追蹤著卜月的畫面。
她揮手告別兩位渾身泥土的平民之後就輕輕在空中舞動。
火焰如同隨她操控的小精靈,不過一個眨眼,飄逸靈動的火頭紗從她的頭頂一直垂墜到腳跟附近,尾端還有幾小塊如同嬰兒牙齒大小的小玉粒。
每經過一處有異獸的地方,她就會拔出那把鋒利的骨刃,利用火焰的力量將其身上的汙染全部拔除。
畫面放大到整個封鎖,全景鏡頭下能夠看到卜月是在朝著整個封鎖的最中間而去,隨著她的前進,那些被火焰蔓延的地方產生數百道無法被觸及的女性虛影,她們口中不斷呢喃著什麽,低頭跟隨在她的身後。
鏡頭再次收縮,突兀地放大到一雙眼睛,隨後這炙熱燃燒的雙眼將目光投向某間華麗建築。
二樓的窗戶打開,司命端正站著,他的身旁是正坐著靜靜品茶的周也。
“吾主,日安。”卜月的笑意幾乎要從眼睛中溢出。
-邪神!我就說司命絕對是邪神!
-等一下樓上不是有兩個人嗎,憑什麽這麽武斷?
-笑到頭掉,我長了眼睛好嗎,司命不是邪神,周也是?
-虛假的邪神:身高近一米九,銀發藍綠異瞳,盛氣凌人擁有自己的勢力。
真實的邪神:身患重病,腿腳不便,黑發黑瞳,待人溫柔和善聖父到原諒傷害自己的人。
你是不是想說這個啊二樓。
-樓上哈哈哈哈哈,我寧願相信那張桌子是邪神。
-如果黑發是邪神,我吃桌子。
-總感覺立了什麽很恐怖的flag,但不可能啦,黑發真的好軟的,他剛剛是不是想試探著跟卜月打招呼啊,這種狼群裡面混入了小奶貓的即視感。
-等等,你們都一點不急的嗎,異獸傷害普通群眾,協會無所作為,人人自危,你們居然在這裡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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