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們這窮酸的樣子...要不是因為封鎖,我才不會邁進這裡一步。”
“天哪,這裡居然還有平民...我不會要住在他的隔壁吧?”
畫面上移,映照出一位身材有些微胖,臉上賠笑的中年婦女:“不會的,您幾位肯定都住上等的房間。”
“而且,他很安靜,肯定不會影響您的。”說到這裡,這位老板娘稍微後退幾步將略顯瘦弱的周也蓋住一半,身旁的手安撫性地輕輕拍幾下周也的肩。
周也沒有說話,只是將臉稍微側過去,雙手緊緊的放在膝蓋上,似乎被眼前人的話語刺激到,對自己的身份感到羞愧。
頓時幾個半大孩子更加來勁,他們直接走到周也旁邊,用小拇指勾起嘴唇做出各種奇形怪狀的表情。
“走不走啊你?我可不想跟你這種人住在一起。”
“哎喲,他腿好像不能動唉...是個殘疾人呀?”其中一名年齡較小,衣著打扮十分浮誇的小女孩仔細打量後,臉上的神色變得驚訝,臉上原本帶著嘲諷的表情收斂幾分。
“殘疾人唉!哇,那你是不是只能在地上爬呀?”她身旁明顯是姐姐或者朋友身份的人,卻沒有這份的自覺,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口吻,大聲嘲笑。
於是小女孩也強裝起不屑,嘴角十分勉強的下拉。
“我不想跟這種人住在同一家酒店裡,到時候異獸要是過來,他說不定還會抓著我的腿,不讓我逃呢。”兩名女孩身後是一個衣著相對簡潔大方的金發小男孩,但他一開口,每個人都將目光投向他。
他的胸口掛著一個市民互助會成員的認證卡牌,但不是普通的那種,通體呈現紅色,是他家中為保證在內城與外城的安全特地申請。
但這種卡隻成為這類協會中權貴子弟逞凶的最大護身牌,在清水市內,甚至一些式微的貴族都要繞行他們,更別提普通平民——雖然他們中許多人的祖父爺爺輩就是平民出身。
“我也是。”幾個孩子一時之間都大喊起來。
“老板你讓他退房吧,他住在哪裡不能住啊,像這種平民找一個垃圾堆也能在裡面睡兩天呢。”剛才大聲嘲笑周也行動不便的女生再次開口,忽視了身旁妹妹拉她手的小動作。
公屏上此刻老板娘臉上的尬笑已經再也維持不住,甚至隱隱浮現出幾分憤怒:“他住在這裡不妨一點事情,而且他有同伴的,很快就回來,你們幾個小孩子不要這麽惡...”
他訓斥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金發男孩就直接將腳下的一塊碎石頭朝著她扔過去。
並沒有打中,卻瞬間讓老板娘閉上了嘴。
“你現在就讓他滾出去,否則封鎖結束,我叫家裡人把你的鋪子直接砸爛。”
“看你能在這裡開酒店,家裡應該有人在內城?”
“想試試看我能不能找到他嗎?”一邊說著,他一邊在腳下又撿起一塊石頭來,在手裡反覆顛來顛去,雙眼緊緊如同毒蛇一般盯著老板娘,似乎在找最佳的攻擊角度。
原本還帶著幾分硬氣的老板娘被他這話語激到嘴唇顫抖,嘴幾次張合最終還是無奈地回身,手尷尬地在圍兜上重複的抹。
“小周,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沒辦法。”最終她只是拿來幾本發給遊客的安全科普手冊遞過來。
周也看得出她臉上的無奈與愧疚,心中並沒有什麽波動,只是緩緩地點頭,狀似無奈地歎口氣,接過那手冊。
畢竟是他通過沙盤定位,讓塑料小花一路生成異獸的虛影,把他們逼到這來的。
而隨著他無奈而又落寞的神色出現在光屏上,驚豔值如同流水般飛漲,恰好印證了他的猜測。
原來只要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產生情緒就可以啊。
那負面情緒呢,是不存在,還是不顯示。
在光屏下是已經架起的數百個攝像頭,發現商機、又憎恨貴族與協會子弟的內城平民們幾乎是不需要考慮,瘋狂地在各個平台傳播。
隸屬於市民互助會的平台自然不允許視頻播出,只要一經上線就會封禁。
但唯利是圖,一切以認證點為大的保障基金會平台上已經開始瘋狂流傳。
-我說真的,清水市的情況有這麽嚴重嗎?我這邊是雲天,基本已經全員市民化,雖然還是有一些老古板,但年輕人都沒有這種風氣。
-我這邊香山,至少沒有看見平民就要攻擊的這種程度,而且這黑發怎麽有點眼熟......
-前排,不想解釋了,隻想問司命呢?等他過來,這裡估計要被轟成一片空地吧。
-樓上加一,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在這裡扯什麽貴族平民,真是給爺看嘻了,另外可能不是空地,香山市的地面比較脆,可能會直接裂開。
-加一,撲哧。我對貴族沒意見,只是比較喜歡看煙花秀。
-地面:我說你們幹什麽!我說你們招他幹什麽?!哈哈哈哈哈。
-樓上在說什麽啊看不懂?
-好慘啊......我也不懂樓上在說什麽,但是誰能來救救他啊!!感覺黑發整個人看起來都可憐兮兮的,被罵了之後整個人快碎了。
-好家夥,他還安慰那個老板呢,人真的好誒。
-所以我真的會懂為什麽司命這種貴族會護著他,假如我認識一個這樣的朋友,感覺如果放手不管的話,會被欺負到死呢...
-純路人,想問光屏上誰,好可憐的黑發煤球小貓,他怎麽被罵了之後看起來跟被雨淋濕了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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