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霄:“……”你當年是被騙子騙錢了吧?
“還愣著做什麽,趕緊走吧!”白昭華想翻身上馬,結果身上東西太多,一條腿卡住了,尷尬地直瞪眼。
承霄連忙拿過他的包裹和匣子,把人扶正了:“你帶的東西可真多,到底還是個小少爺。”歎了口氣,將那些包袱全部綁在了自己馬上,然後上了馬,走到前頭喊道:“白公子,你可跟緊了!”
沒了桎梏四肢的累贅,白昭華早已利落坐好,瞥一眼肩頭目光銳利、蓄勢以待的思玄,重重地嗯了聲。
“出發!”
話落,兩匹馬絕塵而去。
……
白昭華怕他爹一發現自己離開後就派人追上來,幾乎跑了一整夜,出了城門,他跟著承霄直奔天心宗的方向,直至天將亮,來到百裡外的大澤縣,人和馬都累得厲害,才就近找了客棧休息。
進客棧前,承霄悄聲囑咐他:“據說這附近不太安生,你我一定要低調行事,略作休息就走。”
白昭華橫他一眼:“你個毛頭小子就別充大人了,本少爺都知道!”
承霄笑笑,轉頭讓小二將兩人的馬好生喂養。
掌櫃一看這二人行跡狼狽,也沒當一回事,讓小二隨便安排了兩間屋子。
白昭華進去看了看,發現床上被褥潮濕,就連喝水的杯子都不是那麽乾淨,他當下就去找掌櫃換了兩間上房,再回屋,果然環境好了許多,可和家裡還是遠遠比不得的,他歎了口氣:“出門在外,將就將就吧。”
剛躺下,承霄就敲門進來了,問他:“怎麽換了上房?”
白昭華疲憊道:“那屋子根本不能住,我都這麽累了,當然要好好休息。”
承霄好奇地探頭瞧了眼這位少爺,人果然憔悴許多,都沒少爺的精氣神了,忍不住關心道:“你自小養尊處優的,自是沒受過奔波之苦……要不要我留下照看你?以往同門師兄生病,我也會照料的。還有你這獵鷹,怎麽能放在床邊呢?”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獵鷹好像瞪了他一眼。
“就這麽放。”白昭華背過身去,“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承霄隻好離開,走到門口又道:“有事記得叫我。”
“嗯……”
客棧外,宋以鳴也風塵仆仆地下了馬,他昨晚先用輕功跟著白昭華確定他的動向,得知他們前去的大概方向會經過大澤縣,便買了匹馬,沿著那個方向一路跟過來。
他戴著鬥笠,低著頭,進了白昭華所在的客棧。
付錢時就聽掌櫃的說:“我們這兒可沒上房了。”
他一愣,笑道:“跑江湖的,能住就行。”
掌櫃道:“今日來了兩個,其中一個忒嬌氣,一進咱們屋,就吵嚷要換上房,換了上房,還說不好……我看著那派頭,也不像是個大少爺啊,卻偏偏有個少爺身子。”
宋以鳴一聽,就知道是白昭華,皺眉道:“想來是年紀小,我有個弟弟也是如此,沒吃過苦,出門在外,也不知受不受得了。掌櫃的以後關照關照吧。”說著,多給了幾個碎銀。
掌櫃的瞧他出手大方,忙擠出笑來:“那是那是!誰家裡沒個在外頭的人心系著?咱們都是熱心人!聚到一處,便都是一家人!”
白昭華一覺睡到了中午,這幾個時辰睡得很是痛快,醒來後用力伸展了下腰身,就聽外頭傳來敲門聲,說是送飯菜的。
他開門讓人進來,瞥了眼那飯菜,格外豐盛,滿滿一大盤牛肉,還有燉得很香的東坡肉,葷素得宜,茶壺裡的香味聞著也不錯,是好茶葉。
知道他帶著獵鷹,還另給了一盤生雞肉。
白昭華倒是意外了:“我還以為你們飯菜也都湊合呢。”
小二訕笑:“哪敢呢?您是貴客,自然要好好招待。”
實則他們客棧是附近唯一的一家,又在重要的路段上,從不愁沒人來,也不爭什麽回頭客,除非這條路沒人走,否則不管怎麽著,都是財源廣進。因此才敢在客房打掃時那般松懈。
白昭華也不說破,等人走了,把生肉給思玄,喊了承霄來,拿起筷子就吃。
承霄看著滿桌的好肉好菜,坐下道:“若是師兄們看到此情此景,怕是又要笑我了。”
白昭華白他一眼:“你那些同門師兄都有病,有好日子不過,淨想著怎麽受罪!我看就該把他們全扔在天心宗磋磨半輩子!”
承霄失笑,拿起筷子,文文雅雅地吃了起來。
吃過了飯,兩人又稍作休息,緊接著再次上路。
這次他們計劃跑到天黑,再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往後就都白天趕路了。
傍晚時分,他們跑到了大澤縣的邊界,附近只有一個牌匾破敗的客棧,他們也沒別的選擇,牽著馬進去了。
客棧裡人不多,大堂只有幾個壯漢在喝酒聊天,偶爾瞄他們幾眼。
掌櫃的看人進來,也不是那麽歡喜,慢吞吞讓人牽了馬去後面喂養,又慢吞吞地帶他們去樓上住店。
白昭華進了房間一看,雖然又小又亂,但床上還算乾淨,又聽掌櫃說沒更好的房間,其余的都是這樣,隻好住下。
晚飯還沒吃,他們收拾了下包袱,便一同去大堂吃飯。
這家店夥計不夠,飯菜也就那幾樣,白昭華要了兩碗陽春面和一盤牛肉,得知他們有生牛肉,又要了一盤生牛肉給思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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