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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宋以鳴回了府,先悄聲去了沉香院,看白昭華好好睡著,這才離開。
白昭華一覺睡到天明,仔細詢問了府內仆從,鬱長霖果然還是沒有回來。
他不意外,也不著急,因為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中午吃完飯,白昭華又去了一趟侯府,本想看看外祖父如何了,還沒見著面,就聽說老侯爺病倒了。
“先前還好好的,昨晚睡了一覺,起來就病了。”大舅母眼眶紅著,滿臉憔悴,“漓兒,你小小年紀,也是費心了,待你外祖父好了,舅母再讓人去接你過來玩。”
白昭華隻好安慰大舅母幾句,又回了國公府。
回了家,他獨自在屋裡坐了很久。
鬱長霖那邊也不知順利與否,就算順利,歸期也不知,可表哥那邊,怕是不能再等了。
不說旁的,鬱長霖曾替皇宮解決過一次鬼疫,這是明擺著的事實,與其坐等,還是盡快前去找解決方法的好。
如果鬱長霖已經在路上了,他們還能在半路順利會和,到時候讓那蛇妖自己離開,他們直接往璜州那邊去就是。
……嗯,再沒比這更好的方法了。
當天下午,白昭華就寫了兩封信。
一封信是給爹娘的:
【爹,娘,自表哥一事後,孩兒深感自己不能這麽虛度光陰了。
孩兒必須要學會獨當一面!
可京城如今是孩兒的傷心地,你們也知道,孩兒最好的朋友沒了,定寧王父子出事後,孩兒又總是做些噩夢,不得安寧,近來都瘦了許多。
深思熟慮後,孩兒決定外出遊學,拜訪名師,也順便洗滌一下孩兒的脆弱不堪的內心,孩兒會盡快學成歸來。
這一去孩兒隻想忘卻京中諸多煩惱,便不帶自家仆從了,孩兒會在路上雇好,萬不會委屈了自己。
望父母親身體安康,勿憂勿盼。】
另一封是怕防鬱長霖萬一不走尋常道提前回了,給鬱長霖留的:
【小霖子,速去璜州!你懂得!】
下面還畫了個哭泣的小龍頭。
他把給父母的信壓在了枕頭下面,另一封用火漆封好了,思來想去,交給了門房,告誡門房:“我那蒙面侍衛替我辦事去了,這期間他若回來,一定要親自交給他,若轉了他手……國公府留你不得!”
“不敢不敢!”門房連聲應著。
剩余的時間,白昭華就開始收拾包裹了。
由於這件事不能讓旁人知道,必須親力親為,他幾乎收拾了一下午,務必要帶上小巧又值錢的,像金瘡藥這些應急的藥,也要多帶!對了,那個鬱長霖之前住著的匣子要不要帶呢?算了,以防萬一也還是帶上吧……最後塞了滿滿一包裹,又加上一個思玄,還真是要遠走他鄉的樣子。
他提前雇了人進府,找了個由頭讓人將東西運出去。
天黑後,他趁著宋以鳴不在家,又跑去宋以鳴屋內,在他茶杯裡撒了些藥粉。
這劑量,夠宋以鳴喝完睡到明天日上三竿了……那時候,他早跑了!
呵呵,想打小報告,門兒都沒有。
這晚,白昭華撥下了滿身珠寶裝飾,一身銀白勁裝,帶上小白劍和思玄,悄麽聲地牽著小霜出了府,到了外面,當即上馬,直奔藏著自己包袱的街巷而去!
之後又將沉甸甸的包袱背上,他便往承霄所在的客棧方向去了。
遠在後方跟著的宋以鳴見此,蹙眉回了國公府。
昨晚聽到白昭華和承霄的對話時,他就知道白昭華要做什麽。
他幾乎震撼了一整晚。
他知道白昭華一旦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因此也沒想過通知義父,可又不能任由他這麽涉險……好在自己這段時間一心鑽研承霄所說的那些秘聞功法,諸如以往被封住任督六脈之人的解決之道,雖然目前沒能有所突破,但輕功至少長進了。
這晚也就沒騎馬,用輕功悄悄跟蹤,才沒泄露了蹤跡。
出國公府前,宋以鳴也在屋內留了封信,隻說會隨同漓兒前去,勢必保他周全,請義父義母安心。
……
白昭華一進客棧,就見承霄在大堂坐得筆直,此時一身輕裝,竟也背著包袱。
不過,承霄的震驚顯然大於他的,承霄指著他後背的包袱和手上的匣子,以及肩上的獵鷹:“你……”
白昭華伸手:“先把東西給我。”
承霄歎了口氣,起身就拉著他走出客棧,到了無人處才低聲說:“我與你一同前去,由我帶路,我不就是活地圖嗎?”
白昭華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你不怕違反門規麽?”
“你一個修真界外的大少爺都願意為了救人前去天心宗,我是玄劍門的弟子,如何去不得?人命總比門規重要!”他一笑,又道,“不過我話說在前頭,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可是很清楚咱們的斤兩,打是打不過,咱們不能飛蛾撲火,只能想辦法混進去智取,你知道麽?”
白昭華點頭,接著又搖頭:“本少爺有人脈,不會飛蛾撲火的,你要是擔心這個,趕緊回去睡著吧!”
承霄一頓:“人脈?”
白昭華信口胡說:“天心宗就算是魔宗,下面也會有些隻想過好日子的小嘍囉,本少爺多年前已經用錢收買了一個,只不過那時沒想過會去找他們,也就沒問他們宗門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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