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哭泣的小龍頭。
白昭華尷尬道:“這都過去多久了?還是我準備去天心宗時給寫的……”說罷就要奪過信燒了,鬱長霖急忙收起信,還拈訣給那信加了一層小結界:“這是你給我寫的,怎麽還能收回?”
“誰想收回了?”白昭華又揣回手,“我只是想燒了,多佔地兒啊。”
“……”
白昭華看他眼底又氣惱又喜歡,便哼道:“我就是告訴你,你要是聽到表哥那些話,不要當真,你是誰的轉世,這事兒沒人說得準。”
鬱長霖已經收好了信,聞言,凝視著他道:“你表哥說的也沒錯。”
白昭華拿了個栗子玩,點點頭,隨即“啊”了一聲。
鬱長霖靠近他坐下,仔細看著他震驚的小表情道:“我當初去京城,就是感應到了靈眼的跡象,靈眼複蘇,京城才會出現那麽多動蕩。我那時是想找到靈眼,將其毀掉。”
靈眼一毀,別說修真界,整個天界都得完。
白昭華道:“……你還真夠坦誠的。”現在想來,那時靈眼複蘇,就是他覺醒帶來的靈眼波動。
鬱長霖盯著他:“前不久找到你,你周圍都是人,我來不及說,現在有機會,自然全部告訴你。”
兩人目光相接,白昭華扭過頭道:“這麽說,你是自出生就知道自己是魔域之主麽?”
“不,我那時想毀滅靈眼,只是不喜歡整個修真界,乃至天界,後來找不到你,在玄劍門後山禁地突破神魔大道,才想起過去的事。”
白昭華眉梢一動,仍不看他:“哦?是麽。”
“嗯,再沒有比那時候更難捱的了,我那時候到處找不到你,也知道你很可能去了天上,可我怕你再也不回來了,”說著看他一眼,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候的萬念俱灰,“幸好你又回來了……”
“什麽叫幸好?”白昭華不滿了,“我家人都在下面,我怎麽可能不回來?”說完挺著身板站起來,撲過去往床上一趴,悶聲道,“你既然記起來了,怎麽還會跟我這麽好……那八部天龍舍利就是你拿來讓自個兒別忘了仇人是龍吧?”
鬱長霖緊隨其後在他身邊坐下,似乎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八部天龍舍利是我曾經的戰利品,一直放在白水觀下,原是用來找你的,因為都有龍氣,可以彼此感應,但我此前隻記得那東西在白水觀下,其余記憶不清。後來修成神魔大道,就全部明白了。”
白昭華趴著不出聲。
鬱長霖繼續道:“我前世原本活在魔域,後來被一條神龍引走鎮壓很多年,那條神龍自然是你。”
白昭華最後一點兒僥幸也沒了,歎氣:“完了,這還怎麽做朋友?”
鬱長霖忍不住俯身抱著他:“我從沒要與你做朋友,我隻想和你做道侶。”
白昭華猛地一翻身,騎在了他身上,氣道:“你胡說八道,我們前世為宿敵,今生不彼此消磨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鬱長霖仰頭看他:“前世也並非宿敵。”
“你還胡說,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鬱長霖看他這氣衝衝的樣子就喜歡,摟緊他道:“我最初見你,就覺得你處處惹人喜歡,那時候不記得你叫什麽,只知道天上有條漂亮的小白龍,降魔很厲害,我又是魔……這不是很有緣分麽?”
白昭華語塞片刻,感慨不已:“……上次這麽震驚,還是聽說張非舟被我傷了當我是恩公的時候。”
鬱長霖立馬冷了眼:“他是居心不良!你不要再提他。”
“你又胡說了,人家還在璜州幫忙賑災,是個好妖怪,你別汙蔑妖。”
居然還替他說話,鬱長霖簡直要氣瘋了:“好!我不汙蔑他,我改日殺了他就是!”
“你怎麽回事啊?”白昭華使勁兒晃他,“我不準你亂來!”
聞言,那張青白的臉驟然回緩,恍惚地看向他。
白昭華繼續晃他:“你聽到沒有?!”
“嗯,”鬱長霖隻覺得心臟都被他晃出來了,隻望著他說,“漓兒,我什麽都聽你的。”
氣氛頓時變了,白昭華滯住,總算發現自己此時的舉動非常越界,眼睛眨動間,對方已經湊近過來。
唇上一片溫熱。
他飛快瞄鬱長霖一眼,隻一眼,就被其中的悸動吸引了。
白昭華的身體被鬱長霖胳膊圈得很緊,若是全力掙扎,也能逃脫,可他沒有,不是無措,也不是尷尬。
他面紅耳赤地觀察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玩一種新遊戲那般躍躍欲試,突然也很想試著像話本裡那樣優美的回應一下,可一時半會又找不到讓自己動作優美的靈感,最後索性用腦門拱了拱對方的額頭,趁著對方松開自己的間隙,噘嘴在他唇間響亮地“啵”了一下!隨即翹著嘴角笑了。
鬱長霖渾身僵住。
白昭華仍然自以為矜持,他笑完後,用一種近乎傲慢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說:想不到我也這麽厲害吧?
鬱長霖仿佛被凍結了,那短短一瞬間,猶如地老天荒,他喜不自勝、激動得血脈僨張。
白昭華已經美滋滋地躺下了,扭頭看他一眼:“不就這點兒事兒麽,有什麽了不起。”
鬱長霖紋絲不動,他怕嚇到了白昭華,可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了,揮手步下結界,不等白昭華問,便湊近他雙唇道:“你別後悔。”後悔也不讓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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