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意識到那是何物時,他心中霍然一驚。
這瘋子竟然朝自己射箭!!
“殿下怎地不跑了?”
喬希玉撐弓引弦,將箭尖對準了鍾淳的右腿,勾了勾唇角,猛地松開手指。
“……!!———”
那箭矢不偏不倚地從腿側斜穿而過,雖未傷及皮肉,卻“嘶拉”一聲劃破了褲腿的大片綢布,猝然地露出了底下白皙緊實的大腿根來。
鍾淳提著韁繩狼狽地左閃右避,座下那匹烏騮馬更是受了驚,似無頭蠅般往林間四處衝撞。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棄了身下之馬,慌不擇路地朝草叢一跛一跛地跑去,可還未跑上幾步,整個人便被那高大堅實的成年男子身軀給壓在了葦草間。
“喲,殿下還是個跛腳呢。”
喬希玉兩臂如鉗般將鍾淳困在自己胸前,惡劣地笑著把住他的腳踝:“跛腳好,到時候在床上就把你這隻腳吊起來,讓你哪兒也動彈不了,只能哭著乖乖張開腿給我操。”
“你做夢!……”
鍾淳被那下流的言語挑得漲紅了臉,奮力推拒著那人堅硬的胸膛:“我是大宛的十三皇子!你、你敢這樣這樣侮辱我!不怕我在父皇面前告你喬家的狀嗎!!”
喬希玉哈哈一笑,扣住他不斷掙扎的手心:“那殿下你便去禦前同聖上告我的狀吧,當今天下連丞相都不敢在皇上面前說我喬家的不是,殿下若真有膽子做這‘第一人’,我喬某定然會對殿下刮目相看的。”
他方才得了鍾戎的首肯,本覺得隨便欺負一下這十三殿下,過把癮兒就夠了,誰知現下真將這渾身香軟的可人兒壓在身下時,又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只見那小殿下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似乎既畏懼他又厭惡他,裡頭的淚水都快溢出眼眶了,但卻偏偏要佯裝成一副鎮定的模樣,實是想讓人狠狠折騰他一下。
——先前怎地從未發現宮中那毫無存在感的十三殿下長得這般標志呢?
“殿下這些日子每日跟在丞相後頭轉悠,全身上下是不是早就被他摸熟了,嗯?”
喬希玉將鍾淳死死壓在身下,粗暴地扒開他的衣襟,仿佛貪婪的猛獸般伏在那白如脂玉一般的脖頸上縱情地咬了一口,激得鍾淳劇烈地驚叫反抗起來。
他嗅著小殿下身上那股青澀又香甜的氣息,下身陡然硬了:“……丞相都是怎麽操你的,和我說說?”
“他喜歡從後面進去還是從正面進去?喜歡抱著你操還是讓你自己坐到他身上?亦或是和我一樣喜歡將你的腳吊起來操?”
喬希玉摸了摸下巴,痞笑道:“不過張鄜平時裡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說不定在床上也冷淡得很,莫不是得靠吃藥才能硬起來吧?”
此話一出,鍾淳果然上鉤,怒聲道:“不許你侮辱丞相!”
“沒事,一會兒我會讓你比和他上床更快活。”
喬希玉低聲笑道:“……千倍、百倍地快活。”
鍾淳感覺自己的腰帶在那人掌中倏地一松,心中恐慌到了極致,眼淚在眶中直打轉。
他無聲地在心中呐喊著:誰來救救我!
丞相、三哥、陳儀、秦姑姑、小良子……
是誰都好!誰來救救我!!———
可惜這種荒無人煙的山林,根本沒人會從天而降地將他救走。
正在他心生絕望之際,忽然望見了空中的月亮。
彼時暮色四合,那輪缺了一角的月兒淡淡地懸在松枝之上,遺世獨立地浮在天邊,地上的人兒仿佛只要遙遙地望著它,心中就能獲取無窮的平靜與力量。
鍾淳望著那輪朦朧的月,腦海中忽然神奇地湧現出了張鄜的身影:
那人在桌案前被燭火映照的側臉、那人編滾燈時垂下的眼睫,那人在無名墳塚前孤坐的背影……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仿佛憑空生出一股堅若磐石的力量,一股足以對抗任何人、任何事的力量——
鍾淳深吸了幾口氣,趁著夕光往四處張望了一圈,最終將目光鎖定於一道陡峭的山坡上。
他記得這個山坡!上邊栽滿了柏樹,盡頭便是圍場外邊停放各家馬車的地方,只要從這裡爬上去,他就能逃到有人的地方了!——
於是他一面推開喬希玉壓過來的唇舌,一面佯作著急道:“你別脫我褲子!我想……我想小解了!”
喬希玉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壞笑道:“想小解?沒事,就在這尿,我不介意。”
“一會兒等你被我弄舒服了,說不定也會忍不住小解的。”
鍾淳被這死斷袖的汙言穢語給噎住了,一計不成又心生了另一計:“……你既知我和丞相關系匪淺,怎地還對我作這種事?!難道就不怕丞相知道嗎?”
“噢?”
喬希玉聞言果然動作一頓,他是風月場中的老手,方才微微一探便知鍾淳還只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兒,故意編排他與丞相的床事也是為了逗他,豈料這小殿下自己還主動將張鄜這尊大佛給搬了出來。
“既是關系匪淺,你一定睡過丞相的榻了?”
鍾淳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方才的畏懼蕩然無存:“我自然睡過,還睡了不止一次。”
“丞相府裡的是冰簟床,被衾是金縷織的,睡起來可舒服了。”
“床榻外還圍了一張秋香帳,帳角系著四串碧色寶珠琉璃,若你不信,大可親自去丞相主臥裡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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