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能有這急,這些弟子的性命不是命?”護山長老老氣橫秋。
“您說得是。”穆平安看著這漫長的隊伍,人人神情懨懨,要麽扶著手臂,要麽佝僂著身體,很是虛弱的樣子,想來是余毒未清,先前服下的祛毒丹藥效不足。
昨日當著眾人的面,褚石長老直接給解毒丹藥,而到了今日就得自己購買丹藥了。
而褚石峰主說了來遲元峰購靈藥打半折,因此遭罪了的弟子們蜂擁而至。
……倒是給遲元峰增收了。
只是這些弟子們倒霉催的,隊伍從早上排到了現在,仿佛沒有盡頭。
“這一個一個領,要領到什麽時候……”穆平安嘀咕道,“我領一個過去,剩下的人在這裡等待,然後我再領一群人過去,如果有的弟子來得晚,我就得在這兒候著,這不得耗費一整日?”
身為小弟子就這點不好,護山長老一句話,他就得遵命到底。
突然,穆平安靈機一動。
熾日當空,一群弟子抬手遮眼,擠佔在門口,見門口無人,茫然地舉目四望:“藥堂在……”
“在那邊。”人群中有人出聲。
只見道邊大樹邊上豎著一塊木頭,頂上有一塊板,板的邊沿似箭頭,其上寫著兩個大字“藥堂”。
這群外峰弟子茫然地順著箭頭所指的方向,來到一處岔道口。
又有一塊板,上書“藥堂”,方位指向路的右側。
這群弟子輕車熟路,繼續往前走,青山綠水間,繞過一個又一個彎,總有一塊木板及時地指引方向。
遲元峰的藥堂的選址,主要是為了給峰內弟子方便,它藏在更裡面,在與煉藥堂較近的地方,便於弟子煉了藥以後可以直接賣給藥堂。
只是這樣一來,對外面的其他峰弟子就不太友好了。
這裡收購靈藥的價格,相較遲元峰外要低一些。遲元峰將峰內收購的靈藥賣給他峰弟子,甚至飛鶴門外,賺取差價用於峰內擴建事宜。
就在這群順著木牌走的人懷疑自己迷了路,感到不耐煩的時候,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靈藥的清香令人精神一振,人群循著味就來到了藥堂前。
藥堂門口還豎著一塊更為精美的木板,前後上書“藥堂”二字,面朝著過道的方向。
如此一來,穆平安便抽出身來。
他不在山門口露面,遲元峰護山長老隻當他正在領路途中,便只顧著將他脈弟子進行登記,待他脈弟子出山門的時候再劃掉。
等到排隊的弟子都登記完畢,護山長老看到門內不遠處的樹下立著的寫有“藥堂”的牌子,陷入沉思。
半晌,這位護山長老摸著下巴的胡須,喃喃道:“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另一位較年輕的護山長老沉也配合地點頭:“木牌雕得不錯,有必要普及全峰。”
那木棍上指向一方的木牌僅有一塊,完全可以多幾塊,指向其他各個大堂的方向,便於內外門的弟子進出自如。
路標清晰,省得有些煉藥師因為迷路迷失在山林中,一呆就是上十年。
正當兩位護山長老點頭稱好時,山門口來了一位長發未束,形貌邋遢但五官十分清俊的年輕人。
“你們說的那個迷路迷失山林,一呆上十年的煉藥師是誰?”年輕人面目陰寒,眼裡冒火。
護山長老立刻迎了上去,眉開眼笑:“歲寒大煉藥師,您出關了!”
這位歲寒煉藥師最是狂蕩不羈,煉藥天賦極高,乃是七級煉藥師,實力僅次於峰主。分明修道天分極次,卻深愛修道勝過煉藥。閉關數十載依舊元丹境。自從入了遲元峰後,在遲元峰待的日子屈指可數。
此次見他回來,兩位護山長老甚是欣喜。
“不回來不行了,有人想要我死。”歲寒腳底生風,渾身發毛。
“誰敢!?”一位護山長老板著臉回道。
“敢對煉藥師下手,是在與整個飛鶴門為敵,整個飛鶴門,誰不知道歲寒大煉藥師的高名,不知是門派外何方人士,敢對您下殺令?”
正因為煉藥師地位很高,所以在飛鶴門內,煉藥師、煉器師、陣法師等能士都很安全。
這一點,其他門派也是一樣。
“我在竹居閉關,不知是何人,把我門前的竹子砍到只剩我居處周圍最後一圈了!這不就是扼住我的咽喉,想要我的命嗎!”歲寒兩眼冒火。
“這……”先前攔住穆平安的那個樣貌老邁的護山長老猶疑了。
歲寒戰兢不已。
幸好他溜得早!
否則等那狠人逼近他的竹居,將錚亮的兵器橫在他脖子上,到那時他再逃就晚了!
“竟敢如此!”另一位樣貌較為年輕的護山長老頓時同仇敵愾,“您不妨就在遲元峰裡住下吧,遲元峰必將派兵前往您的閉關處,若再有人敢砍您居處附近一根草,整個遲元峰都不會放過他!”
若是歲寒煉藥師有什麽三長兩短,豈不意味著遲元峰少了一位中流砥柱!
不止如此,歲寒煉藥師乃是峰主最得意的弟子,若是他出了什麽事,峰主必會肝腸寸斷,鬧個天翻地覆。
另一位山羊胡子的護山長老咳嗽一聲,這位歲大煉藥師,除了煉藥高超,修道天賦奇差無比之外,還有不足為外人道的小毛病——
總覺得有人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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