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抬手指了指秋卷,回答:“這是時隊的人,叫秋卷,你不認識嗎?”
秋卷一臉無辜地眨了下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什麽。
他…他他他剛才好像為了應付這個尼爾撒謊說自己的主人是顧時靖來著。
他該不會真的以為顧時靖是他的主人吧?!
男人聽罷聲音裡也帶著幾分戒備:“沒見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人該不會是想帶個美人來和時隊攀關系吧?時隊對這方面可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他算是找錯門路了。
秋卷垂在身側的手指緊張地攥緊了些裙子。
他完全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烏龍……要怎麽辦才好?
尼爾輕笑。
果然是撒謊的。
不待尼爾繼續說些什麽,那人突然蹙起眉,抬起了手裡的槍,對秋卷命令道:“抬起腳。”
秋卷一怔,雖然有些懵,但還是乖乖配合著抬起了腳。
腳腕白淨纖細,成年男人的手掌可以輕易握住,腳底卻因為光著走了一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髒汙。
仔細去瞧便能發現髒汙裡面混雜著細小的傷口,可能是砂石或混入其中的貝類。
男人對尼爾呵斥道:“你為什麽不給他穿鞋?感染了怎麽辦?”
尼爾:“???”
明明是他自己故意不穿鞋出來勾引人的,關他什麽事?況且……
“這是你們時隊的人,我只是在外面碰巧遇見,將人送過來而已。”
男人顯然不信,瞪了尼爾一眼,朝對講機那頭說了些什麽,很快便趕來了兩個軍人裝扮的男人,將秋卷和尼爾一同押去醫院,分別注射了一管抑製劑,關在了觀察室內。
不出意外的話兩人都要在這裡待滿24小時才能離開。
秋卷生得乖巧漂亮,看著才剛成年的樣子,還很有禮貌,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對他格外溫柔一些,還給他拿來了合腳的鞋子,讓小機器人送入了觀察室內。
秋卷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鞋子,眼睛瞬間彎成小月牙,對玻璃外的護士禮貌道謝:“謝謝姐姐。這雙鞋要多少錢?等我賺了錢還給你。”
聽著這聲“姐姐”,護士笑得合不攏嘴,“不用錢,是主城那邊運來的免費物資,有需要都能領。”
秋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姐姐,你知道顧時靖什麽時候回主城嗎?”
護士聽罷微愣,不知道為什麽話題突然來到了顧時靖的身上,但還是回道:“這…時隊的事情我們也不清楚,不過他才剛來這兒沒幾天,還受了傷,應該不會很快回去。”
秋卷微微睜大了些眼睛。
怎麽又受傷了?
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又與秋卷說了幾句話後,護士見他一副單純好騙的樣子,小聲說道:“那個尼爾不是什麽好東西,你離他遠點兒,當心被他給騙了。”
對上秋卷那雙漂亮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黑色眸子,護士最終還是沒敢將話說得特別露骨,僅僅只是十分委婉地提醒了幾句。
秋卷愣愣點頭,也以小聲回復道:“我會注意的。”
他也感覺到了尼爾並不是真心想要幫他的,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但他並不喜歡與這樣的人類相處。
護士笑笑,又讓小機器人給他送進去了一個插好吸管的椰子,這才離開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秋卷抱著微沉的椰子,低頭吸了一口吸管,眼睛瞬間亮起。
好好喝!!!
另一邊尼爾的境況完全沒有秋卷好,坐牢般坐在狹小的觀察室內。
這裡就只有這麽一個醫院,醫院的人幾乎都認識他,也知道他私底下是副什麽德行,之前還將人玩進過醫院,故而醫生護士對他態度都很冷淡,做完應做的任務之後便不再給他任何眼色了。
尼爾憤怒地看了隔壁觀察室內正低頭乖乖喝椰子汁的秋卷一眼,暗罵了句“真他媽倒了八輩子霉”。
……
與此同時,另一邊顧時靖也收到了消息。
不待那邊說完,顧時靖便淡淡打斷道:“不認識,怎麽處理不用問我。”
說完他便起身,朝著2號樓的方向走去。
那兩個人已經被帶去了醫院觀察,可以回去休息了。
順利來到2號樓底下,今天負責值班的那個男人瞬間與他打了聲招呼:“時隊。”
男人正是方才通知他那件事的人。
顧時靖朝他點了下頭,正準備進去,目光忽地落在樓道口一束花上。
與此同時,男人聲音再次響起:“這就是今天那個叫秋卷的少年帶來的花,呃…他被帶去醫院的時候讓我轉交給你。”
下午顧時靖直接打斷了他說的話,他便沒來得及解釋,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束花,便想著只能等顧時靖回來的時候再知會一聲了。
顧時靖腳步猛地怔住,冷如寒潭的眸子突然泛起些難抑的漣漪。
花。
秋卷…卷…小卷。
小卷總是叼花給他。
這個秋卷……什麽來頭?
他不允許任何人用小卷來利用自己。
想到這裡,金色獸瞳久違地染上了些許憤怒,但被垂下的長睫遮掩的很好,並沒有使情緒外露。
顧時靖手掌搭上海邊隨處可見的這束野花,湊近嗅了嗅,隻嗅到了較為明顯的花香與海水的鹹味,其他的味道他都分辨不出,以前並沒有遇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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