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涯突然轉過身,將手中碗擱在有些傾斜的石台上,還將小杓調轉方向,免得跌出碗沿。接著一臉平靜地轉回頭,用手捏住沈蜷蜷的下巴,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沈蜷蜷隻覺得腦中嗡地一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兩人牙齒碰撞得輕聲作響,沈蜷蜷盯著面前那張放大的俊臉,直到褚涯懲罰似地咬了下他的唇,他這才反應過來,也用力地回吻回去。
褚涯一隻手扣住沈蜷蜷的後腦杓,一隻手有力地托著他的後背,一邊在他唇上輾轉,一邊低低囈語:“閉眼。”
空氣冰冷,但兩人的呼吸和身體都灼熱滾燙,沈蜷蜷度過最初的那陣暈眩後,能感覺到褚涯的親吻越發激烈,手臂也越箍越緊,讓他沒有半分後退的空間。
……
長長的一吻結束,褚涯慢慢抬起頭,微喘著氣看著面前的人。沈蜷蜷靠在他臂彎,雙眼半闔,眼尾飄著兩抹殷紅。
褚涯松開他的後頸,大拇指輕輕抹去他唇上的水漬,再將他那隻伸進自己衣服的手取了出來。
“你——”褚涯剛出聲就閉上了嘴。
黑狼和布偶熊就站在他們身旁,一臉好奇地看著。迎上褚涯的視線後,布偶熊還嗷了一聲,問他們為什麽不繼續。
褚涯定了定神,對黑狼道:“你們兩個出去玩吧。”
“吼?”黑狼扭頭看看外面的大雨,又扭頭看向褚涯。
褚涯道:“軍隊裡有個衡量量子獸的標準,最基本的一條就是無懼風雨。第三軍目前最優秀的量子獸是一隻銀虎,它經常在風雨中拉練,有次大雨天跑了十公裡。你們上次來軍部的時候也見過它吧?它正在練習負重攀爬。”
兩隻量子獸都見過那隻銀虎,黑狼目光微微凝肅,布偶熊腦袋轉來轉去,看似渾不在意,神情卻既不屑,又不服。
“我也覺得這個評價不太客觀,要不你們也去練習一下?”褚涯指著洞口。
黑狼急急忙忙走向洞口,見布偶熊站著不動,立即衝它喚了一聲。
布偶熊不情不願卻腳步飛快地跟了上去。
沈蜷蜷對著它倆的背影道:“最優秀的量子獸還能捉點魚回來,要剖好洗好了的。”
褚涯目送兩隻量子獸離開,剛轉過頭,後頸便被沈蜷蜷扣住,灼熱而柔軟的唇也貼了上來。
沈蜷蜷似乎怎麽都無法紓解那要膨出胸腔的愛意和佔有欲,隻不停地親吻褚涯,吻他的嘴、眉峰、鼻梁和眼睛,又去舔他的喉結,啃咬他冒了一點胡茬的下巴……
褚涯便任由他動作,只是在沈蜷蜷用受傷肩膀的那隻手去拉扯他的衣服,解他的腰帶時,被他將那隻手輕輕按住。
“慢點,慢點,別扯著傷口……”
褚涯的動作柔和卻堅定,又輕輕拍撫著沈蜷蜷的後背,像是安撫一個任性的孩子。沈蜷蜷終於停下了動作,卻也依舊一下下繼續啄吻他,親一下看一眼。
“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沈蜷蜷氣息不穩地道。
褚涯拉開他的衣領,去整理裡面的紗布,沈蜷蜷又急促地重申:“聽見了嗎?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褚涯看著他,那目光裡全是縱容:“我聽見了。”
“是你主動送上門的。”
“嗯,我主動送上門的。”
“我們現在是情侶嗎?”沈蜷蜷問。
褚涯沉默片刻後才回道:“你願意是什麽就是什麽。”
沈蜷蜷慢慢笑了起來,眼睛閃亮地看著褚涯,又問:“你剛才還說要等我長大一點,這半個小時我就長大了?”
褚涯抬頭看著洞頂,語氣有些無奈:“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你對我肯定是沒有辦法的。”沈蜷蜷神情既得意又狡黠。
“是啊,我對你永遠都沒有辦法。”褚涯低聲道。
沈蜷蜷想了下,自己得出了一個結論:“主要是我太誘人了。”
褚涯低頭看向他,輕而短地笑了聲:“對,就是這個原因。”
沈蜷蜷抬手就去攬他的肩,傷口頓時被拉得痛,不由嘶了一聲,褚涯立即握住他的手:“別動,當心傷口。”
“那你自己湊近點讓我親。”
褚涯便順從地俯身,讓沈蜷蜷再次吻上了自己的唇。
整個下午,兩人都呆在這小小的山洞裡。篷布將洞外洞內隔成兩個世界,洞外狂風大作暴雨傾盆,洞內卻自有一方安寧的空間。
兩人的相處看似還和以前一樣,但有些地方還是變得不同,最明顯的改變便是還沒說上幾句話,就又吻在了一起。急促的呼吸和帶著水聲的親吻,讓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
天快黑時,渾身濕漉漉的黑狼和布偶熊回到洞裡。黑狼叼著一串用繩子連著的魚,布偶熊四肢攤開地躺在地上喘氣。
褚涯趕緊找出毛巾給它倆擦身上的雨水,又拎起魚去做晚餐。
沈蜷蜷靠坐在山壁前,看著褚涯的背影,還有些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昨天他才確定自己對褚涯的感情,還覺得離他將褚涯搞到手還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是太長,但總歸還要花上三五天——卻沒想到今天就已經是情侶了。
不不不,他又立即在心裡否定。
其實那感情早已種在他心裡,安靜地破土發芽,不為人知地生長,而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枝繁葉茂,亭亭如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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