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人把他帶走的?”褚涯問。
老頭再次閉上嘴不說話,小眼睛裡閃著光。一直站在旁邊的沈蜷蜷卻突然上前兩步,將握在掌心的一張暗紅色硬紙塞進了他的衣兜。
老頭終於開口,神秘地壓低了聲音:“是廣塔會的人。”
打聽到了許忘鐸的下落,三人便離開了巷子,兩隻量子獸緊跟在身後。
“許忘鐸被廣塔會帶走了,我們必須要將人弄出來。”雲拓道。
“那是一個大幫派吧?我們能將他弄出來嗎?”
兩人正低聲商量,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那名老頭急急追了上來。
“你們怎麽能糊弄人呢?你們拿假錢糊弄人。”
褚涯停住腳步,老頭奔到他面前,氣急敗壞地攤開手,那掌心裡躺著一張舊舊的撲克牌。
褚涯垂眸問:“什麽意思?”
“這,這就不是錢。”
“那又怎麽了?”褚涯反問。
老頭氣咻咻地道:“你們給錢我才把那人的消息告訴你們的。”
褚涯沒有找到許忘鐸,心裡正煩躁著,便冷聲道:“你收了我們幾次錢,難道不該把消息告訴我們?”
“老子在道上混了幾十年,你們這些毛都沒……”老頭的聲音突然斷在了口裡。
黑狼站在他身後,兩隻爪子搭在他肩上。老頭一動不敢動,隻神情驚恐地看著褚涯。
褚涯將他手裡的撲克牌拿走,遞給了一旁眨巴著眼睛的沈蜷蜷,再牽著他繼續往前。
雲拓從頭到尾沒有吭聲,只在走出巷子後感歎:“不錯,長進了。如果是換做以前,你肯定開不了這個口,現在還能理直氣壯地耍賴。”
沈蜷蜷拿著自己的撲克牌,不滿地問:“他怎麽不要我這個呀?雲拓哥哥的他都要哎。”
“應該是你的這張太好看了吧。”雲拓微笑道。
三人站在巷子口,褚涯問道:“我們現在去廣塔會嗎?”
雲拓搖頭:“許忘鐸以前在雲巔頂尖的研究所工作,廣塔會將他帶走,肯定有其用意,我們兩個很難將他弄出來。”
不待褚涯回應,他又道:“你們先回福利院吧,我去想想辦法。”
“你想什麽辦法?”褚涯問。
雲拓笑了笑:“我去找我一個老熟人,請他幫我一個忙,把許忘鐸給弄出來。”
褚涯遲疑了兩秒後,試探地問:“蕭銳?”
雲拓像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個名字,整個人都愣怔了一瞬,接著道:“當然不是,我是去找之前晨星會逃來的人。”
公交車到了,三人上了車,準備返回西城區。
半個小時後,公交車在某一處站點停下時,雲拓提前下了車。
“有一名晨星會的高官逃來了臨亞城,好像就住在附近,我去找找他,你們在下一個站點下車,直接回福利院。”
“不用我一起去嗎?”褚涯問。
“不用。倒是你們兩個要注意安全,雖然你們一個是A級哨兵,一個是光明向導……光明向導和他的量子獸打起來了。”
褚涯抬手將正在旁邊座位上扭成一團的沈蜷蜷和布偶熊分開。
“嗷!”
“我只看一眼,你不要這麽小氣,我又不會搶你的,隻讓我看一眼,你可是我的量子獸,你可是最好的浣熊,我們兩個那麽親……”
雲拓接著道:“對了,如果事情沒辦妥,我今天不一定能回去。”
“那你要注意安全。”褚涯道。
沈蜷蜷問道:“雲拓哥哥你要去哪兒?”
“我有點事要辦,不能和你們一起回福利院。”
“那你聽話點,不要和人打架哦。”
“好的,我不打架。”
沈蜷蜷叮囑:“要是有人打你,你就給我告狀,我會去收拾他。”
“收到。”雲拓手指輕觸額頭行了個軍禮,“光明向導。”
待雲拓下了車,褚涯和沈蜷蜷便乘坐公交車去往下一個站點。
車內終於安靜下來,布偶熊靠著黑狼坐著,沈蜷蜷半躺在褚涯懷裡,看著車窗外閃過的鋼鐵房屋,褚涯則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露出來的一點黑痕。
“你們兩個是在前面黑疽站下車嗎?”司機突然問道。
褚涯正在想著黑疽,聽到這話後心頭一跳:“什麽站?”
“黑疽站啊。”司機轉動方向盤,“剛來臨亞城的吧?你們也快點回住的地方去,這臨亞城裡白天還好,晚上就別出來了,城裡天天晚上都在乾仗。”
“好的,謝謝。”褚涯又問:“您說黑疽站是什麽意思?”
司機道:“以前那站台附近有個醫院,說是醫院吧,其實就是監牢,這城裡那些患有黑疽病的人就關在裡面。後面大家都在鬧,說不能將他們關在這兒,誰知道會不會傳染,所以又將那醫院搬去了碼頭附近。雖然醫院搬了,但地名留下了,站台也還是叫黑疽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臨亞城的黑疽病越來越多了。”
這司機剛才一直沒吭聲,一旦開口就有些收不住,滔滔不絕地講:“雖說每個人出生時都打了庚明,不會成為喪屍。但現在那些發病的人,哎呀,看著和喪屍也沒什麽區別。”
沈蜷蜷從褚涯懷裡支起腦袋:“喪屍是什麽?”
“喪屍是什麽,喪屍比那些炸彈都要可怕。”前方有人在打架,滿頭是血地拿著匕首追逐,司機開車繞過他們,“不過這世道把人逼得,和喪屍又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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