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涯便哼哼哧哧地道:“雲拓哥, 你別那麽對蕭會長, 他是你的哨兵, 你怎麽能, 能……”
“睡完就跑是吧?”
褚涯覺得頭皮又是一陣發麻,卻也小聲嗯了聲。
雲拓沒有回答,褚涯又試探地道:“你不討厭他吧?你後面又來了幾次臨亞城,也是找他吧?”
雲拓閉上了眼,褚涯身體微微前傾,語重心長:“雲拓哥,你不能玩弄別人的感情,這樣是不對的。”
雲拓抬頭,撩起眼皮看向褚涯:“還知道玩弄感情?”
“你和人家那,那……你得負責。”褚涯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臉和耳朵一片滾燙。
雲拓倒也沒取笑他,坐直身體抽了一口煙,垂下頭,慢慢吐出一口煙霧。
褚涯還要再說,雲拓卻開口道:“我是兵,他是匪。”
褚涯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遲疑片刻後才謹慎地喚了聲:“雲拓哥。”
“嗯?”
褚涯的聲音既謹慎又認真:“我們現在也是匪。”
雲拓依舊垂著頭,卻發出了一聲輕笑。
褚涯繼續道:“臨亞城的確是和晨星會對立,可現在我們也不算是晨星會的人了。既然大家都是匪,那麽匪和匪之間並沒有什麽不能跨越的溝壑……”
褚涯見雲拓越笑越誇張,肩膀都在抖動,也停下了勸說,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雲拓也看向褚涯,慢慢停下了笑,神情認真道:“小涯,我現在不能給任何人承諾,但我會和他好好談一次。”
褚涯拿著沐浴球回房,看見沈蜷蜷和布偶熊還坐在浴缸裡,黑狼趴在浴缸邊上,三個都頂了一身的泡泡。
他將那個沐浴球給了黑狼,在洗臉池裡洗好髒衣服,再晾在窗外鐵欄上。臨亞城某個方向又響起了密集槍聲,還燃起了熊熊大火。他知道那裡屬於廣塔會的地盤,應該是蕭銳正在端人家的實驗室。
他晾好衣服後正要關窗,看見左側窗戶口有一閃一閃的紅點。
雲拓正站在窗邊抽煙,背朝他看著正在交戰的方向,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褚涯。
鳳頭鷹就站在窗欞上,也定定注視著正在起火的地方。
褚涯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出聲,隻輕手輕腳地退進屋,關上了窗。
褚涯將沈蜷蜷和兩隻量子獸從浴缸裡喚出來,用毛巾擦乾水,給沈蜷蜷套上了一件浴袍。
臥室內是架大床,沈蜷蜷爬上床便開始蹦跳,布偶熊則打開窗戶,讓風吹乾身上的濕毛。
它站在窗邊,身上的毛凝成一簇一簇的,活像一隻剛被洗刷過的毛絨玩具,褚涯便拿了吹風機出來,準備給它吹乾。
吹風機響起時,沈蜷蜷和兩隻量子獸都嚇了一跳。褚涯將風筒對準布偶熊,它迎著風筒要往裡看,臉上的毛突然被吹得四散,慌得一爪打向吹風機。
褚涯將吹風機舉起:“沒事的,這是吹風機,可以把你身上的毛吹乾。”
褚涯叫過黑狼進行演示,布偶熊好奇地盯著看,沈蜷蜷也溜下床,拖著長長的浴袍下擺走了過來:“我來給它吹,這個好好玩啊,我來給褚寶龍吹。”
沈蜷蜷玩了很久的吹風機,布偶熊毛短,看著還好,黑狼腦袋被吹得毛炸飛,像是一團巨大的刺球。直到時間不早了,褚涯這才將吹風機收回,趕著沈蜷蜷去睡覺。
褚涯這晚睡得不是很安穩,天快亮時聽見樓裡的動靜,立即起身打開房門,看見雲拓也站在他自己房門口。
蕭銳走在通道裡,褚涯迅速打量他,見他沒有受傷。蕭銳將摘下的手套丟給手下,目光掃過雲拓後,腳步頓了頓。
另一頭的房門打開,許忘鐸也走了出來,看著蕭銳的目光精神奕奕,沒有半分睡意。
“蕭會長。”許忘鐸道。
蕭銳轉身看他:“你明天就可以在碧濤堂的實驗室開始研究芯片。”
許忘鐸問:“我需要的儀器設備你都弄來了嗎?”
“我不知道你需要什麽,但我把廣塔會實驗室裡都搬空了。”
許忘鐸高興地搓手:“那就行,他們儀器設備很齊全。那什麽時候給我配齊研究員?只有我一個肯定是不行的。”
蕭銳轉身繼續往前走,嘴裡道:“不是說搬空了嗎?既然是搬空,那肯定不止儀器設備,還有他們的人。”
“……那行。”
“實驗室就在這棟樓裡,二層,你隨時可以去看。”
“就在這樓裡?”
“對,整個臨亞城,只有我的碧濤樓最安全。”
雲拓一直站在房門口看著蕭銳,蕭銳卻沒有投給他視線,隻從他面前走過,頭也不回地進入了自己房間,再砰地關上了門。
褚涯見許忘鐸迫不及待地朝電梯口走,知道他想去看實驗室,便也走了過去。兩隻量子獸跟在身後,褚涯不放心還在睡覺的沈蜷蜷,便讓它倆回房呆著。
“嗷。”
褚涯道:“那實驗室還沒布置好,裡面灰塵很大,你又剛洗了澡。”
布偶熊便沒有再表示反對,跟著黑狼一起轉身回屋。
二樓通道裡也守著黑衣人,在其中一人的指引下,兩人進入層層封鎖的大門。這是正在籌備中的碧濤堂實驗室,佔據了二樓整層,偌大的房間裡亂七八糟地堆放著各種儀器設備,看得許忘鐸既高興又心疼。
許忘鐸開始動手整理,褚涯也上前幫忙,和他一起去抬一台儀器。可他的手剛搭上去,許忘鐸就停下了動作,目光落在褚涯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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