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一時語塞,成蟜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道:“不必推脫,上藥也只是舉手之勞,不妨事兒的。”
王翦再三思量,最後道:“多謝成小君子,那……便有勞小君子了。”
“不妨事。”成蟜道:“你把衣裳退下來,蟜替你上藥。”
王翦坐起身來,將染血的裡袍退下來一些,光裸著滿是傷痕的後背,一時間流暢的肌肉線條畢露,在柔和的燭火之下簡直“熠熠生輝!”
公子文治碰了碰成蟜的胳膊,低聲道:“行啊你,我說你怎麽今日對一個不相識的小兵如此殷勤備至,原來……你是想看人家的身子啊!”
成蟜:“……”我只是想要抱大腿,沒想看大腿的身子!
成蟜生怕王翦聽到,畢竟對方是習武之人,若是認為自己對他居心叵測便糟糕了,低聲道:“小舅舅你別瞎說。”
“好好好,”公子文治笑眯眯的道:“我懂!小舅舅都懂的!”
成蟜:“……”我看你不懂!
別看王翦年紀輕輕,二十出頭的模樣,但身材真的是沒話說,小麥色的皮膚,肌肉線條極其流暢,血痕在他的背上錯綜,愣是生出一種野性的美感,說不出來的狂野。
成蟜小心翼翼的給王翦上藥,或許是藥膏冰涼,他觸碰到王翦的一瞬間,王翦的肌肉猛地繃緊,成蟜也不知怎麽的,一瞬間便想到了嬴政,自己與嬴政發生了兩次“意外”,不是中藥便是醉酒,都沒有好好兒的看一看嬴政的肌肉,真是暴殄天物。
“成蟜成蟜。”公子文治攏著手咬耳朵:“還說你不想看人家身子,你都臉紅了!”
成蟜使勁搖搖頭,把奇怪的想法全都趕出去。
公子文治大咧咧的道:“哇!小兄弟,你好壯實啊!平時沒少習武罷?你的手臂好厲害,我能摸摸麽?”
王翦被公子文治的熱情“嚇到了”,有些許的不知所措,成蟜連忙扒拉公子文治:“小舅舅你去一邊兒去,別搗亂。”
公子文治不滿的道:“就許你對人家小兄弟摸來摸去,不許我摸摸看麽?”
嬴政聽著寺人的回稟,臉色瞬間黑下來。
昨日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成蟜的“親哥哥”突然出現,齊國特使墜水溺亡,齊國使團連夜離開鹹陽,嬴政又突然對成蟜表白,事情全都趕在一起,所以嬴政生怕成蟜接受不來,需要一段時間考慮,便沒有追得太緊,讓成蟜昨日裡獨自休息在太室。
嬴政哪知道自己沒有追得太緊,結果這一大清早的,成蟜反而弄了個男人進自己的屋舍,也不知忙著做甚麽。
嬴政心裡頭登時酸溜溜的,黑著臉放下手頭的事情,道:“忙?那很好,寡人親自去看看你到底忙些甚麽。”
嬴政離開路寢太室,立刻往成蟜下榻的屋舍而去,便見到大門緊閉,也不知裡面在做甚麽,距離近了,便聽到裡面公子文治的大嗓門兒喊著甚麽“摸來摸去”。
唰——
嬴政的臉色更是黑成了鍋底,嘭一聲直接將舍門推開。
便見到屋舍中一共三個人,一個年輕男子袒露著後背,成蟜與公子文治一左一右圍著那男子,不止如此,成蟜的手指還輕輕觸碰著那男子背後的皮膚,嬴政心裡頭的酸澀立刻滋生,從胃裡一直蔓延到嗓子眼兒。
踏踏踏!嬴政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成蟜的手臂,不讓他繼續觸碰那年輕男子,成蟜大吃一驚,驚訝的道:“王上?”
王翦與公子文治也回過頭來,連忙拜見:“拜見王上。”
嬴政剛要吃味兒發作,定眼一看那轉過身來的年輕士兵,不由得沉聲道:“王翦?”
王翦奇怪,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嬴政:“卑將王翦,拜見王上。”
王翦:【不知王上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我入宮值崗以來,合該從未見過王上才是。】
嬴政是如何得知王翦的姓名?自是因著嬴政乃是重生而來之人,他經歷過一輩子,自然識得自己未來的得力乾將王翦。
嬴政看了一眼王翦,又看了一眼成蟜,蹙眉道:“先把衣裳穿起來。”
王翦恭敬的道:“敬諾,王上。”
成蟜阻止道:“等一下,藥還沒……”上完呢。
不等他阻止,嬴政拉著成蟜走到一邊兒,道:“一大清早的,便從路寢跑了,還在屋舍裡藏個男子?”
成蟜眼皮狂跳:“甚麽藏男子,沒有藏,完全是光明正大的。”
嬴政語氣酸溜溜的道:“是了,光明正大的看旁的男人身子。”
成蟜:“……”便宜哥哥不會是吃醋了罷?
成蟜道:“正如王上所見,那可是王翦,蟜也是為了哥哥著想,看到王翦受傷,趕緊便把他帶回來找醫士醫看,生怕他落下了甚麽病根兒,往後不能給哥哥帶兵打仗呢。”
嬴政知曉成蟜是在說好聽的糊弄自己,但是這好聽的話從成蟜口中說出來,便是如此的中聽受用。
嬴政道:“即使如此,也不能拉拉扯扯。”
成蟜:“……”沒有拉拉扯扯。
成蟜想要反駁,但還是明智的閉上了嘴巴,便宜哥哥是絕對聽不進去的。
嬴政轉過身來,對王翦道:“寡人嘗聽蟜兒提起你,說你青年才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翦吃了一驚,連忙拜謝道:“謝王上與成小君子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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