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是外省人,哪怕知道了消息,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
米正把大概情況分別和米良繼、路夏槐說了。
路夏槐對自己的兩個學生說道:“你們不著急回來,看看伍阿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又問了一句,“需要保鏢嗎?”
兩個學生都表是不用:“老師放心,我們能夠保護自己和伍阿姨。”
“行。”
米良繼更是第二天就趕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叔叔阿姨。
小章 有些激動。他這是一次性見到了九師和他們的伴侶啊!
要不是不合時宜,他恨不得馬上衝過去要簽名。
這時候裴莊景已經脫離了危險,伍天晴也已經鎮定了下來。伍阿姨看到米良繼,又對他感謝了一遍:“這回多虧了小正。要不是小正他們,我女兒女婿說不定就沒了。”
米良繼聽著都替她感到後怕:“這不是都過去了。小裴和天晴平時做了那麽多好事,吉人自有天相。”
米正坐在病房的一角,拿著自己隨身攜帶的工具,畫靜心符和聚靈符。
靜心符比較好畫,聚靈符比較耗費靈力。
米良繼來的時候,米正已經畫了幾張,攤在窗台那兒等曬乾。
小章 一會兒看看米正畫符,一會兒看看病房裡的九師們,向來轉得快的腦子,慢了好幾秒,才去別處搬了凳子過來,讓那麽多人有個坐的地方。
伍天晴要幫忙,被米正攔住了:“天晴姐是病人,待著吧。”
伍阿姨非常漂亮,但畢竟歲數在這兒,一身氣質更多的是慈祥。
伍天晴才二十出頭,這會兒頭上包著紗布,都顯得國色天香。
這會兒她和米正、薑稷一起坐在窗戶邊,三個人瞧著就像是一幅畫一樣。
但伍阿姨隻認得出自己女兒:“天晴啊,照顧好兩個小朋友。”問幾個老友,“這兩個小夥兒是誰家帶來的?”
米良繼:“……是我家小正和薑稷。”
“哦哦哦,瞧我這眼神。小正和薑稷啊,你們忙了這麽久,趕緊去休息。”
薑稷說道:“不用,我們再待一會兒。”
雖然是單人病房,但塞進這麽多人還是很擁擠。大家看小夫妻倆沒什麽危險了,就留下探病的禮物,陸續告辭。
米正畫的符也幹了,一張張折起來,放進小荷包裡,開始分果果:“這是靜心符,你們一人一張戴著,可以安定心神。”
有了這樣的經歷,哪怕傷口好了,心理上總會有些後怕,容易受到驚嚇。
靜心符就很對症。
玄門類似的手段有很多,不過大部分是針對受到鬼神驚擾的。譬如說在家裡懸掛桃木劍,或者是在枕頭底下壓剪刀之類的銳器,但都不太適合現在的情況。
米正又指了指窗台上還沒乾的幾張聚靈符:“這裡三張聚靈符,放在病房裡。等出院了之後,就放在家裡。顏色淡了就換一張,應該能幫助傷口恢復。”
伍天晴在手機裡見過米正,不管這些符有沒有用,她都很感激米正的這份心意。
更何況,她潛意識裡感覺是有用的。
她已經醒過來快一天了。
事情發生太快,她都沒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麽回事,隻記得她男人接到一個電話,說回家一趟。
她後腳想到有東西忘記在家裡,懶得描述自己的東西在哪兒讓裴莊景找,就自己回去。反正他們家房子就在木器廠邊上。
沒想到剛進家門,就看到裴莊新把他男人砸暈在了地上。她昏迷前最後的畫面是裴莊新舉著一個木製擺件向她砸過來。
醒來之後,她通過自己母親的講述,才知道事情有多危險。
她張口想對米正說謝謝,突然自己笑了一聲:“好像一直在跟你道謝,還不如請你吃頓飯。咱們這兒的面食比你們那兒好得多,一定要讓你心服口服。”
兩人頭一回見面,但是認識已經很久了,也算熟悉,說話間倒不拘謹。
米正一聽就不怎麽服氣:“瞎說。我們河州的面食才是天下第一!”
裴莊景靠坐在病床上,人還不是很精神,不過看伍天晴和米正兩個人爭論,覺得傷口都不怎麽疼了,還用有氣無力的聲音插了一嘴:“談到面食,還得是我老家凌揚的……”
出身美食大省的小章 覺得面食什麽的:“你們這些都不行。論吃的,得看我南省。”
薑稷對各種吃的都沒什麽偏見,開始端水:“每個地方都有特色,都很好吃……”
“不行!”
薑稷:“……行吧。”物資豐足年代長大的小孩兒,有著奇怪的門戶之見。
米良繼對這個年輕人看不透。
兩人接觸少,他也不太願意接觸薑稷,感覺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種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氛圍,就像是一尊高高掛起的神像,和凡間俗世沒什麽關系的樣子。
但現在這麽一看,和米正他們依舊有點不一樣,但隔膜少了很多。
或許是他看得時間有點久,薑稷轉頭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米良繼微微擺了擺手,勸伍阿姨先回酒店休息。
伍阿姨忙到現在都沒休息過。她保養得再好再顯年輕,本人也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一個晚上沒休息,現在神經放松下來,確實感到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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