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位說道:“我們是飛星派的,都是跟著家裡的長輩過來長長見識。”
幾個人年紀差不多,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聽說米正學習還不到一年,他們還勸慰他:“做咱們這一行的,天賦更重要。入門晚一點問題不大。”
米正就好奇:“你們是什麽時候入門的?”
“我三歲。”
“五歲。”
“我很晚了,七歲才被師傅看中。”
“我是佔了投胎的便宜,我爸就是乾這一行的。”
米正:“……”
薑稷摸摸他的頭:“你天賦好。”
米正想想也是。雖然法器什麽的他還玩不轉,但是畫符什麽的,張天師他們都誇他厲害。
飛星派和梅花宮都是玄門大派。
當然這兩派並不像是電視劇或者小說中的那樣,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寬泛的說,只要是學習這兩個流派技藝的,都能自稱是弟子。
梅花宮的弟子主要是給人算命,飛星派則更擅長看風水。
當然也不絕對,還得看各自擅長的方面。
同一道題,用不同的解法而已。
米正聽他們講,感覺頭暈眼花:“這麽複雜的嗎?”他以為自己學的那些已經很難了,原來比別人學習的要簡單不知道多少。
這就是學習玄學十幾年的前輩的積累!
米正肅然起敬。
薑稷笑了笑,不說話。
現代的技藝比以前要複雜精細不少,兩廂對比,倒也談不上孰高孰低。
主要區別還是力量的大小。
有人力氣大,一百斤的石頭隨隨便便就可以搬來搬去。
有人力氣小,同樣想要搬運一百斤的石頭,就得使用工具。
“工具”的進步當然是好的,能夠讓人節省力氣,能夠讓人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但是,自家小朋友天賦好,不需要這麽麻煩,“一千斤的石頭”也能隨便用來踢球。
米正一直分不清人和鬼,主要是因為對比他的靈力,人和鬼的靈力太過弱小,在他的感覺中沒有區別。
薑稷看得明白的事情,米正不知道,還因為接觸到一個自己完全不知道的領域,尤其看上去似乎不那麽難,而聽得非常認真,時不時請教。
他的問題非常淺,在另外四名大派弟子聽起來都很基礎,符合一名初學者的身份。
他們也不倨傲,而是認認真真解答,態度非常好。
六個人同行一路,得知米正和薑稷要先去妙華寺之後,就紛紛展現出門戶之見:“我們就不去廟裡了,一會兒你們到了會場,我們再一起玩。”
交流會場擺在溫泉療養院。
很多人在岔路口就拐過去了。
米正跟薑稷繼續爬山:“他們都是道士嗎?還不能進廟裡?我看張伯伯他們不是和幾位大師都處得不錯?”
“是不錯。到他們這個地位,不用在意太多的規矩。地位不夠的,確實得在意更多。”薑稷抬手托了托他的背包,“重不重?”
“不重。我就背點紙扎。”他的包看著鼓鼓囊囊,是因為紙扎不耐壓,裡頭放了個堅固的大盒子。
兩個人真正重的那些水之類的,都在薑稷背上。
等他們說說笑笑到了廟門口,上次帶他們去會場的僧人已經等著了,看到他們就滿臉笑地迎上來:“兩位師兄,這邊請。”
“師兄不用這麽客氣。”米正跟著他走進了廟裡,“山下那麽多人,來廟裡的不多?”
僧人解釋:“都是去交流會的。交流會難得辦一次,內場規模有限,不過其他同行也可以借機交流。”
米正聽明白了。意思就是他被邀請的交流會才是正經的,剩下這麽多人來是湊熱鬧外加擺攤的。
他也是頭一回來參加這樣的交流會,不知道內外場究竟有什麽區別,跟著僧人到了塵大師的院子。
了塵大師這回倒是沒再灑掃,而是準備好了一桌素食,看到米正過來,對他招了招手:“來,嘗嘗我們寺廟做的齋飯。”
米正就兩步走過去,拉著薑稷坐好:“您不說我還沒意識到都中午了。”其實距離吃飯時間還早了一點,不過現在吃也行。
站在院門口的僧人聽著米正說話,明知道米正能夠看到了塵大師,但不怎麽相信了塵大師真的在院子裡,腳步慢了一些沒有走。
然後他就看見伴隨著米正的動作,院子裡大柿子樹下,原本空無一物的石桌上,竟然多了一桌子菜,還熱氣騰騰的。
米正坐下之後沒馬上吃飯,而是打開背包,從裡頭拿出一個竹製的盒子,另外一個四方的東西:“我給您帶禮物啦~最近做了個好玩的東西。”
說著,他先把那個四方的板子一樣的東西提起來,竟然變成一個菱形的提燈。
說是提燈,但沒有竿子,裡面也沒裝燈。
倒是燈的各個面上都畫了白色的圖案,只是燈籠紙也是白的,看上去不明顯,過分樸素。
米正就像是以前人修理電視機一樣,往提燈上拍了兩下。
提燈就像是老電視機一樣,亮起了光。
光線很微弱,尤其這會兒是白天,更加不顯眼。
按理說,站在院門口的僧人是注意不到的,但燈亮起之後,提燈的燈籠紙上的圖案就“活”了過來,一串串銀藤垂下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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