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個薑先生一起來了,那他就看看人家怎麽個不好惹。他看人的眼光比魏庸肯定強多了。
真不好惹,那今天這件事情就是一場誤會。
要是魏庸看走了眼,那今天的收獲就很不錯了。
魏庸手裡拿著路江的手機。
雖然不是什麽國家承認的證書,但直接和崗位待遇掛鉤,大家上課都很認真,老師要求也很嚴格,上課肯定是不允許玩手機的。
這些老師直接就是工廠負責某個環節的師傅,有上進心來上課的,都不會輕易去得罪他們。
上課時間,路江可能不會察覺手機丟了,但是等到下課,肯定瞞不住。
魏庸琢磨了一下,說道:“我去把路江叫過來。”
彪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問他怎麽叫:“行。動作快點。”
魏庸就拿著手機回了夜校。
米正和薑稷就看著他從酒吧後門出,夜校後門進。
沒一會兒,魏庸就把路江拉了出來。
路江顯然不太樂意:“怎麽走這個門?”
窄小的街道平時沒人走,停放了一些工作人員的小電驢,另外就是擺放了垃圾桶。
南城是一個隨時可能飆升到30+天氣的城市,不說氣味了,這地方簡直就是蟑螂集散中心。
路江一個北方人來了南城兩年,都沒適應這些迷你轟炸機。
魏庸很自然地把手機還給他:“剛才沒注意,拿錯了手機。”
路江“哦”了一聲,還以為自己是把手機放桌上,被他隨手拿了,也不介意,直接揣褲兜裡了。
魏庸就更加自然地帶著他往地下酒吧的後門走:“來的時候不是沒吃東西嗎?來,我兄弟在後廚幫忙,你先啃個三明治什麽的墊墊肚子。一會兒下課了再出去吃夜宵。”
路江就站住不動了。
自己身上的爛桃花之多,讓他對米正深信不疑。
前兩天米正過來,他還特意私下問了一句,得到的回復還是老樣子,讓他盡量少出門,不要去陌生的地方。
他這些天就一直老老實實,除了那天和米正他們出去夜市逛了一圈,剩下的時間就是工廠、宿舍、夜校三點一線。吃飯也是食堂,要不就是便利店,連個外賣都不點。
換做以前,他就跟著魏庸走了。
魏庸看他不動,上前一步拉他的手腕:“走啊。趕緊吃了,馬上就要上課了。”
“我吃了個麵包,不餓,先回去吧。”路江說著就要走。
魏庸的手抓得更緊,情急之下說道:“其實我……我叫你過來是有事情跟你說。”
路江滿臉疑惑,什麽事情非得在這種環境裡說?隨即露出了然的表情:“你是要借錢?”
在他看來,其實在這邊上班並沒有太大的花銷。吃住都在工廠,平時工作忙,休息的時間少,還得上課;甚至他們單位買衣服還有折扣,比網上買都便宜,很容易存下錢來。
但他周圍一些同事的情況也知道,有些是錢給了老家,有些是需要養家,有些則是花錢大手大腳,遊戲充值之類,甚至還有染上賭癮的,不能說經濟困難,但總有到月底手頭比較緊張的。
路江大概知道魏庸的活動要比他多得多,就覺得是這麽一回事。
魏庸看他一副馬上就要給他轉錢的樣子,嘴巴狠狠一抽,表情都有些扭曲,把路江嚇了一跳。
“怎麽了?是家裡出事情了?缺口很大嗎?”路江說是個小少爺,可比起米正來,他這個小少爺的水分要大很多。
他們家在玥城有點小家底,但他是真的“小”少爺,上頭還有一個大哥。
平時是不少吃穿,零花錢也不少,但說起回老家繼承家業,那是沒有的。
而且他也不想一輩子待在老家,想趁著年輕在外面多見識見識,要是有一天能夠擁有一家自己的小工廠什麽的。
魏庸突然別過去,抬手擦了擦眼睛,回過頭嗓音有點啞:“沒事,快上課了,我們回去吧。”
路江覺得可能是他這個好朋友的自尊心比較強,不敢開口,就勸:“你有困難跟我說,能幫的我盡量。”
“……好。”魏庸回答地有點遲疑,拉著路江走回夜校的腳步一點不慢。
小馬路很窄,他卻覺得非常長。
平時似乎兩三步就能橫穿的距離,走了好幾步都沒到。
身後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小魏啊,這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啊。”
魏庸的身形猛的僵硬:“彪哥。”
路江看看魏庸,再看看從地下酒吧裡走出來的彪哥,突然看到自己右手邊不遠處的米正和薑稷,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下了,問:“說好什麽了?”
魏庸抿了抿嘴,不吭聲,只是拉著路江的手輕輕往身後推了推,腳步微微向前,把路江擋在身後。
“噗。”彪哥笑出聲,“別這樣。搞得我像是個壞人似的。”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帶著幾個打扮得流裡流氣的青年。
不用特意吩咐,幾個青年就把路江他們包圍住。
路江下意識又看了一眼米正,見薑稷掏出一包瓜子,米正則手裡拿著一杯奶茶,回過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彪哥他們:兩個大活人就在眼前,怎麽一點沒看見?瞎?
彪哥上前兩步,仔細打量路江:“確實是個小帥哥。怎麽樣,跟著彪哥混,工作輕松,賺得比工廠多得多。”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