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沒有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上面,他現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楚衍的身上。
不過他不曾想到的是,君忘似乎還挺粘楚衍,寸步都不想離開他。
這顯然是很奇怪的,因為接觸過君忘的人都知道,他很討厭生人的靠近,以至於到目前為止,他只見過君不臣一個人可以進入他的領域。
但也只是可以進入而已,君忘從來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過。
但是他面對楚衍卻是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甚至是帶有一些肉眼可見的寵溺。
這種目光,只有在面對他心愛的書籍時才可能出現。
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與此同時,一直縮在楚衍後面的時安河也一直心懷櫃鬼胎。
沒想到他今天居然見到了聯邦的總統!
他的內心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現自己,以至於他伸手想拉住君忘空下來的另一隻手,盡量表現成一副同他很相熟的模樣。
可是君忘可不打算給他這個面子,冷著眼,毫不留情的就將他的手給甩開了,還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目光凝視著他。
楚衍突然想起來君忘這孩子好像臉盲啊。
時安河知道自己壞事了,可是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補救,他只能尷尬的笑著,並將目光求助般的望向了楚衍。
楚衍接受到了來自同事的目光,並且非常快速的做了拆分組合,最後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覺得這個忙自己可能幫不了。
當然幫不了了,眼前站著的一位是在未來可能會把他大卸八塊的,另外一位是上輩子把他整灰飛煙滅的。
對了,蕭穆剛才在裡面好像還說想帶自己走來著,試問他一沒才華二沒美貌(某人沒有啥自知之明),他帶自己走想去哪?又想要做什麽?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世界未解之謎!
怎滴,他還能冒著被君不臣記恨的危險帶自己去度假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可以想象,未來還有許許多多的危機在等待著他。
不過好同事的命還是要救一救的,畢竟他沒了,自己可能就要繼續單獨照顧君忘了,到時候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於是他非常認真的解釋道:“不好意思,失禮了,截止昨天小殿下跟我同伴的關系還是很好的,昨晚他們還一起念了數學原理(開始胡編亂造),享受了他們美好的一天,可是殿下還是記不住人臉,才短短一晚又將我同伴的臉給忘的一乾二淨。”
說完,他還憂傷的歎了口氣,提高了可信度。
君忘愣了一瞬,目光怔怔的看著他。
時安河都震驚了,這個人胡編亂造起來還真的挺像那麽回事的。
君不臣倒沒有怎麽關心君忘對時安河的態度,說實話,要不是楚衍剛才提了一下,他甚至都沒怎麽在意有這個人。
想到蕭穆剛才說過的話,君不臣總會情不自禁的聯想到眼前這個人真的被他帶走的可能性。
越是想象,他就越是莫名其妙的煩躁。
他沉聲問了句:“你們待在這裡做什麽。”
楚衍下意識的看了君忘一眼,覺得心裡挺無辜的,但是很快他就把這種無辜給拋之腦後。
估計天下沒有哪個哥哥會願意責怪自己的弟弟把,就算是君忘把他帶來的,他自己不加以阻止那就是他的不對,反正肯定是這麽一個邏輯,楚衍早就對此爛熟於心。
他又不是凌風,不可能獲得在君不臣面前任性的權利。
能不變成一堆小塊塊就已經是天大的快樂了。
所以楚衍態度誠懇的承認了錯誤。
面對強權他的態度總顯得很柔軟,可這份柔軟有時候也恰恰是他深思熟慮後的反應。
他其實也可以選擇強硬,以前氣血方剛的時候他也選擇正面剛,剛到死也在所不惜。
可是後來他就在碰撞和磨礪中慢慢變得很佛系,慢慢的不再固執的追求死理,慢慢的學會圓融,或者說圓滑。
只要是不涉及底線的問題,他都可以坦然的接受。
可是君不臣知道絕對不是楚衍自作主張的到這裡來的。
他這個弟弟...到底想做什麽。
***
楚衍愣愣的看著君不臣將君忘帶走了,估計是約摸著時間到了需要進行心理治療,也可能是因為君忘確實走到了不該過來的地方,以至於君不臣作為一個哥哥也需要樹起威嚴給弟弟一個教訓。
不管怎麽說,楚衍還是第一次看見君不臣對君忘露出這麽嚴厲的表情。
他臨走前,還目光冰涼地告誡蕭穆不要動歪腦筋,認真服從命令將楚衍給帶回住所。
此舉其實也是為了給蕭穆一個考驗,一個對聯邦有二心的人對他而言便不在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
雖然蕭穆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是當初被他寄予厚望的精英,但倘若這樣的人妄想得到不該屬於他的東西,那麽他也不會舍不得割舍。
更何況,楚衍現在還吃著聯邦的藥,想逃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君不臣走後,蕭穆就一直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裡慢慢升起了晦暗的野心。
楚衍和是時安河就像是被丟棄的小孩,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見蕭穆重新將目光移回自己的身上,楚衍就下意識的背脊緊繃,不知所措。
時至今日,他依然不太擅長如何跟蕭穆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