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楚衍,心中迫切的想知道能夠讓刑淵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同樣都是人類,為什麽那個人的基因如此優秀,優秀到可以讓刑淵這樣厲害的人被他吸引。
越是想,他的心就約是抓心撓肝的癢。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這天午後,他同其他三位新來的任務者一起去做考核培訓。
他們圍繞著圓桌坐下,四個人的面色都很緊張,只有出生牛犢不怕虎的宋酌滿臉輕松,兩隻小腿在桌面下小幅度的晃動著,喜歡小孩子的任務者被他這冰雪可愛的樣子給吸引住了,把他當小孩子,哄他喊哥哥喊姐姐。
宋酌自然是一概不理。
可是楚衍喚他名字的時候,他就會溫順的轉過身來,甜甜的喊上一句“小衍哥哥”。
在座的各位心都化了。
就在大家對楚衍能得到小孩的偏愛而羨慕不已的時候,他們漸漸地聽到了一道由原遠及近的腳步聲。
原本歡樂的氣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來者穿著嚴謹的黑衣,舉止打扮一絲不苟,寬肩窄腰,下頜線緊繃,給人一種濃烈的上位者既視感。
不是別人,正是刑淵。
這種精神力的考核大多情況下需要主神的參與,因為他擁有最強大的精神力,也擁有比系統更精確的探測本領。
見他過來,剛才還坐著的任務者們立刻就站了起來。
楚衍的反應慢了半拍,不過站起來的時間也還算及時,並不顯眼。
而宋酌則是懶懶散散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讓人發自內心的羨慕,小孩子就是任性。
在考核之前,刑淵要給他們每個人的衣服上貼上任務者的勳章。
勳章的設計是時鍾形狀的,但是故意在右下角四點到五點的地方缺了一個扇形小口,代表著時空門的入口。
站在他前面的兩個任務者都被他親手別上了勳章。
楚衍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等待著。
或許,是他的內心在忍不住的期待著什麽吧。
可是當刑淵靠近楚衍的時候,手突然一頓,猶豫了一下,接著把胸針放在了他的手上,目光淡若琉璃。
看著刑淵繞過他去了下一個人那裡,楚衍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極為難以置信的目光。
他這是,被區別對待了吧。
對吧,對吧。
他是在自己不知道的什麽時候被討厭了嗎?
站在他後面的任務者看著主神親手給他佩戴的勳章,感動的面紅耳赤,連聲道歉,而主神只是淡淡的回應著他。
他的余光一直往楚衍那邊瞟去,自然沒有遺漏他目光中的失落和困惑。
看到他的落寞,刑淵的心頭也微微發緊,緊接著就是控制不住的後悔。
可是他向來是一個具有決策力和執行力的人,已經做下的決定是不能反悔的,更何況,他這是為了楚衍好。
他不能讓這個人喜歡是一個未來充滿各種危險和不確定的人。
最後一個要接受勳章的就是宋酌。
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在刑淵俯下身子準備給他帶勳章的時候,宋酌冷漠的阻止了他的動作,接著就把勳章奪過來,自己給自己歪歪扭扭的戴了起來。
刑淵倒也沒有阻止他,也沒有怪他對自己不敬,只是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始終保持著一副嚴肅的面貌。
宋酌最討厭他這種裝模做樣的樣子。
他轉眸看見了楚衍還深陷於自己什麽時候被刑淵討厭了的困惑之中,並且眼睛裡面的失落已經溢出空氣了。
宋酌看得很不舒服。
他想要的是讓楚衍知道喜歡刑淵的困難,然後知難而退。
不過,他不希望看到刑淵就這樣自以為是的就這樣把楚衍無視。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刑淵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知道刑淵對楚衍有好感。
但是照這樣的情況看,怎麽反倒是楚衍喜歡極了刑淵,但是刑淵卻用行動在拒絕他的樣子呢?
這跟宋酌想的不一樣。
他最大的目的是改變楚衍的心意。
可是現在看到的是刑淵在糟踐楚衍的心意。
這像什麽話。
一場培訓會下來,宋酌和楚衍的心情都不怎麽樣,一個氣鼓鼓的,一個空落落的。
刑淵雖然從始至終沒有特別的對楚衍說過一句話,但是在楚衍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刑淵一直在不動聲色的關注著他。
.....
當天晚上,楚衍躺在床上安詳的躺屍。
刑淵則面對幽幽夜色面露惆悵。
宋酌在楚衍的房間裡待著看書,雖然書裡的東西新奇有趣,但是完全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他兩隻漆黑的眼睛從書本裡悄悄探出來,一動不動的盯著躺在床上,沒有活力的楚衍。
以往這個時候,他明明有說不完的話。
在楚衍不知道的時候,宋酌心中的陰鬱面積逐漸擴大。
他將書擱在地上,一步一步的靠近楚衍。
他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但是他不想讓這個人再想著他了。
怎麽做?
怎麽做才能讓他不去想著他?
他要怎麽做?
不如....把他帶走吧,帶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從此隔絕外界,哪裡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