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英哥哥還和從前一樣,唐煜繃著的那根神經放下,就立馬跟從前一樣,懶洋洋的就要往徐聞英身上靠。
季正則這邊卻始終留著神,唐煜靠在徐聞英肩膀上沒一會,他就起身默不作聲的往徐聞英的後腰放了個靠墊,弄完之後摸了摸徐聞英的頭,又回到桌上跟那倆人繼續聊天。
一下失了倚靠的唐煜弄的有點懵。
“唐煜,過來,”徐聞英把唐煜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說:“你阿正哥,擔心這裡……”
反應了一小下,唐煜驚的直接蹦起來,“阿英哥哥,是小團子要有弟弟了嗎?”
唐煜的這一下嗓門可是不小,屋裡其余的人也都看過了過來。
徐聞英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笑著的點了點頭。
“我的天,”許佑安驚呼了一聲,隨後就喪眉耷眼地道:“我還沒等成親呢,你家連老二都有了。”
許佑安的婚期不就定在來年的春天麽,季誠問道:“怎麽了,季昶終於反悔不肯嫁你了。”
“那可不是,我家季昶不知道多中意我,”提起不能成親,許佑安就氣的臉紅脖子粗。
還是唐昊稍微正常些,他道:“廢帝駕崩,按照規矩大昭三年內都不能辦喜事。”
“三年,過了三年我都二十四了,”許佑安懊惱地道:“等那時候你家團子都滿地跑了,我才剛娶上媳婦。”
趕上這天災人禍也是沒有辦法,季正則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隻好問唐昊,“佑安之前的信上說,你要跟丞相府的小姐結親?”
他們三個還是白身的時候就是至交,季正則知道這事也很正常,唐昊道:“尚未定下,還是要等春闈之後。”
第61章
他們三個還是白身的時候就是至交,季正則知道這事也很正常,唐昊道:“尚未定下,還是要等春闈之後。”
他原本對丞相小姐的好感就似水中花一般不那麽真切。
眼下廢帝駕崩民間禁止禮樂,他和丞相府的親事就更沒有著落了,不知怎地唐昊覺得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氣一般。
對於丞相府季正則知之甚少。
只知道丞相薑泰初是廢帝的親舅舅,在廢帝還未登基的時候,隻任吏部侍郎一職。
薑泰初平時為人低調,在朝中存在感極地,如果不是廢帝登基後需要扶持自己的勢力,恐怕沒幾個人能想起來這個低調的國舅。
之前廢帝在被囚北狄,這位丞相好像也沒有多余的動靜。眼下廢帝已死上位的還是他二叔,一朝天子一朝臣,薑丞相現在儼然已經是位政治上極其敏感的人物。
如果唐昊真的做了丞相府的女婿,季正則其實打心眼裡是有些擔憂的。
幾人許久未見,高談闊論間興致高漲,若不是顧忌徐聞英有孕在身,必然要歡鬧到天明。
深夜子時徐聞英窩在季正則頸窩裡,皮肉相貼傳來乾爽舒適的溫暖,“阿正哥。”
熄了燈屋裡伸手不見五指,季正則閉著眼把人往懷裡抱了抱,“怎麽了。”
“我困了,”徐聞英嘟噥著。
“困了還不睡,”季正則悶聲笑了,“想鬧人是不是。”
徐聞英像個未斷乳的小獸一般,使勁在季正則頸間來回拱,“不想睡,想再看看你。”
在豫州的時候季正則要忙著科考讀書,到了青山縣已經做了官的季正則也有忙不完的事物。
像今天這樣悠閑的日子實屬難得,徐聞英不想睡賴嘰嘰的在男人懷裡撒嬌。
季正則讓他拱的渾身是火,若不是沾了肚裡孩子的光,他肯定要把這個鬧人精拖過來,翻來覆去的烙餅到天亮。
北疆有銅礦這種散出來就會驚天的好事,在沒有完全的準備之前,必然要萬分小心的進行。
季正則夫夫在京城帶了總共不過五天,就又悄悄出城回了北疆。
工部的官員已經先他們一步出發了。
北征大軍此時已經兵臨狄蘭城下,大昭兵馬本就兵強馬壯,再加上有火器的支持一路勢如破竹,北狄第一名將已經被斬於馬下。
其余的將領不是不強,而是面對季晨曦和大昭眾將士根本不夠看。
就在接到聖旨的前夜大昭軍已經發起了總攻,從攻城到城破用了不過一夜時間。
北狄大王還算有骨氣自刎於大殿之上,而其他的北狄王室則一夜之間成了階下囚。
大軍打完狄蘭城北狄王庭從此徹底傾覆,徐芳英在北狄大王寢殿極中發現了一個隱秘的暗格。
暗格中的信件讓徐芳英滔天的怒火與痛苦交織。
他怎麽也想不到,徐家軍的覆滅竟是毀於自己人之手。
如果換做是從前意氣風發的徐芳英,那他看見那些賣國信件的當時就能衝回大昭,必要把殺父仇人一刀斃命不可。
但經歷過這麽多沉浮之後,徐芳英按下心頭劇痛,把這些信件送到了季晨曦的帳中。
北疆軍事布防泄露自然是有內鬼裡通外敵,但他們誰也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廢帝的親舅舅“薑太初。”
北疆距離京城千裡之遙,他們就算再恨,此刻也不能飛過去手刃仇人。
最後這些信件快馬加急被送回京城,連帶著還有北狄王的密樞院成員也一同被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