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征軍大勝的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季正則夫夫正好驅車進入青山縣城。
而工部的人已經在青山縣考察完畢,青山縣確實有大量的黃銅礦。
在得到確認之後,季正則把自己關在房裡想了兩天,才寫出了一份自認為可行的計劃,快馬送往京城。
北狄與大昭的血仇不外乎就是多年戰亂侵襲所造成。
北狄氣候相比羌地還要惡略三份,遊牧民族不事生產,百姓大多也都以放牧為生。
夏秋之際還好有天然的牧場,百姓們能跟著老天爺吃飯,但一到冬季那些過不下去的百姓,就開始惦記著白嶗關內的糧食和女人。
曾經何時中原之地不是沒讓遊牧民族佔領過,這些沒有自己文化不懂傳承為何物,只知道放羊放牛的遊牧民族,就算入主中原也只有短短的不到百年而已。
眼下北狄王庭覆滅,正是打破這一千年不變格局的好時機。
皇帝季晨暉看完季正則的折子之後,激動的拍大腿叫好,如果折子上的事項一一落實,那北疆三代以內必無戰亂。
隨著一道道的政令從金鑾殿發出,北狄覆滅大昭將要把他劃進版圖的消息舉國震驚。
季正則的折子上進言,建議在北狄設立“北狄省”,從此北狄王朝不服存在,北狄境內的所有的城池和土地重新劃分。
北狄的百姓也都可以選擇耕種或者繼續放牧兩種方式。
戶部和工部在北狄設立分布,專門治理民生,幫助北狄百姓種地建造房屋和農具。
而以往防禦的白嶗關一分為二,向前推進五十裡駐扎軍屯。
北征軍重兵鎮壓北狄境內個股勢力。想要把北狄容納到大昭裡,必然是困難重重。
在刀兵與蜜糖交互的政策下北狄百姓也日漸松動。
第二年五月正是耕種的好時節,梅雨紛紛的早晨徐聞英揉著酸痛的腰肢,懶洋洋的伸長了腿,讓季正則給他穿襪子。
高挺的肚子擋住季正則一般的臉,徐聞英道:“阿正哥,你今日能早些回來麽。”
“應當是可以,”季正則順手揉著稍微有些水腫的腳丫子,“怎麽了,小東西又鬧你了?”
徐聞英肚裡的小的,一點也不像團子那時候那麽省心,自打第一次胎動之後就沒有老實時候。
半夜被肚子裡的小崽子踹醒那也是常有的事,徐聞英兩隻胳膊搭在男人脖頸,吭嘰道:“父親不在家,他當然天天要鬧。”
皇帝把原先北狄最近的城池,與修元縣和青山縣合並成一個州府,任命季正則為知府。
雖說是升官了,但春耕和銅礦開采還有北狄百姓的安置都撞到一起,季正則整日忙的腳不沾地,他都不知道多久沒跟自家相公一起吃過飯了。
徐聞英撐著肚裡到了季正則面前,軟著聲音道:“阿正哥,要親親。”
已經快是兩個孩子的小爹了,徐聞英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粘著他,雖然有一堆的公務等著他去辦,季正則還是在徐聞英的唇上親了親。
可阿英顯然覺得不夠,他嘴唇輕啟手臂壓下季正則的脖頸,探出舌尖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最後吻至兩人都氣喘籲籲,季正則才不得不直起身,“好了,阿英我今日早些回來。”
再親下去他就徹底走不了了。
之前懷團子的時候,他們兩個形影不離,但現在一堆的事壓在頭上,季正則也想多陪著他,但卻總是力不從心。
徐聞英目送相公離開,低頭摸了摸肚裡鬧騰不休的小崽子,轉頭就去了他哥哥那邊。
他有孕在身北疆軍重整的重任,全都壓在徐芳英一個人身上,季家大伯也把季博宇從豫州調了過來,有季博宇在徐芳英肩上的膽子輕了不少。
徐芳英怕他勞累就把兩個孩子都接到身邊,讓嬤嬤一起照顧,平時徐芳英不在軍營的時候,他和季博宇也和跟他們住在一個院子裡。
哥哥季易南已經買著不穩當的步伐會走了,不滿周歲的團子只能坐那眼巴巴看看乾著急,見自己小爹爹來了,他便支棱著肉呼呼的上身嘴裡“啊啊”個不停,直往徐聞英身上撲。
“小爹爹現在可不能抱你,”大舅徐芳英見狀趕緊把團子抱進懷裡,笑著道:“今天怎麽這麽早,阿正出去了?”
“嗯,哥,”徐聞英道:“王府和爺爺那邊來信說,要給你和大哥補辦婚禮,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京。”
原本兩家的老人是想著讓他們兩對一起補辦,但徐聞英的肚子都已經顯懷,就只能可著哥哥先來。
但徐芳英顯然對此事不太熱衷,他道:“北疆諸事未定,現在也不是回京的好時機,待忙過這一陣的吧。”
“事情永遠都忙不完的,”徐聞英替哥哥操心,他道:“我們鎮國公府的哥倆都嫁給了季家,爺爺的意思是不能嫁的這麽無聲無息。”
他還算好,和季正則早在鄉下就摁過手印簽過婚書,後來回京城季正則還專門重新遞交了婚書,就算不辦婚禮,他們也是名正言順的夫夫。
但他哥徐芳英的他可試探過,倆人好像連個告白都沒有,就那麽喝多了睡到一塊的。
現在孩子都有會走了,他哥現在卻連個名分都沒有。
“哥,大哥他對你的好,我和正則都看在眼裡,”徐聞英道:“易南都已經會走了,你倆還連個名分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