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禦駕親征,北疆的布防兵部必然有備份。大戰過後,他們徐家軍死上慘重,有機會參與布防的都已經死了。
而聖上調查的好像不光是他們徐家。
先是徐芳英毫無征兆的被放出,再到第二天皇帝提出讓徐氏兄弟,作為北征軍的先鋒,這一切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徐家出師不利,致使先帝都落入敵手。滿朝文武反對徐家領兵的聲音,喧囂直上。其中當屬薑丞相一派,言辭最為激烈。
季晨暉看著下方的群情激烈的官員,眼睛半眯著,根本揣測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吵鬧了半天之後,季晨暉道:“著文淵侯季晨曦為遠征大將軍,中路直隸調派五萬人馬增兵北疆,神機營八千營即日起準備出發,兩軍必須要在十日內在北疆匯合。”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剛剛還嚷著反對徐氏兄弟領兵的大臣,頓時額頭上起了白毛汗。
陛下不是說,讓徐家再掌北疆兵權。
怎麽遠征大將軍會是陛下的親兄弟文淵侯。
一群反對的大臣剛剛明白過來,他們都讓皇帝給挖了坑。還沒等緩過來神,就聽上首的皇帝又道:“鎮國公世子罹難已有一年,公國世子之位由其長子徐芳英繼承。”
“另,鎮國公府世子徐芳英,嫡次子徐聞英為北征軍先鋒,”季晨暉起身掃了一眼眾人,道:“散朝吧,諸事明日再議。”
說完便甩著袖子走了,也不算身後的大臣如何三呼陛下。
丞相薑洪茂在皇帝走後仍舊是躬身送禮的姿勢。
皇帝先是把要北疆軍軍權重還徐家的意圖放出去,然後等著看自亂陣腳的好戲。
最後再把讓自己的親大哥,領兵北征。還有中路的五萬兵馬,此一去不知被姓季的一家,安插進去多少人馬。
他們這位陛下,是要將天下所有的兵馬,都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啊。
數九隆冬金鑾殿上的地龍的燒的旺,但也遠沒有讓人熱道額頭出汗的地步。
薑洪茂緩緩的站起身,理了理頭上的烏紗,不著痕跡的抹掉額定的汗後,與往常別無二致的走出了大殿。
朝廷的折子還沒到,京城的家信就先一步到了北疆,在得知大哥已經被放出來的消息後,徐聞英整個人走路都輕快了幾分。
晚上他躺在炕上,衣襟敞開目不轉睛的看著季正則給他換藥。
原本極深的傷口,經過這麽多日子的修養,已經隱約能看出長出了新肉。若不是那天……他們兩個情不自禁,弄的傷口開裂出血,估計能好的更快。
他和季正則分開許久,某些事情就像是白磷遇到了火星子。
猛的燃起來,就誰都沒有控制住。
原本季正則還惦記著他有傷在身,要停下,是他非要繼續。
好像只有瘋狂的交換彼此的溫度,徐聞英才能讓自己的心填滿。
季正則正專注的換藥,手下的皮肉卻越來越紅,胸膛上呼吸之間也起伏的厲害,季正則問道:“阿英,怎麽了。”
第56章
季正則正專注的換藥,手下的皮肉卻越來越紅,胸膛上呼吸之間也起伏的厲害,季正則問道:“阿英,怎麽了。”
白色綁帶纏上肩膀,珠兒映襯著昏黃的燭光。小團子還在一旁歡快的啃著腳丫子,季正則咳了一下道:“阿英,傷在幾日就不用纏紗布了。”
徐聞英思緒早都不知道飄到哪去了,他楞了楞回答道:“哦……知道了。”
大手敲了下腦門,季正則笑著說:“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徐聞英蹭到一旁,額頭頂著寬闊的後背說:“阿正哥,今晚讓團子和嬤嬤睡?”
那日擦槍走火後,阿英的傷口就出了血。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分開這麽久,為了防止二次走火,從那天開始小團子就抱了過來,每晚睡在兩人中間。
季正則扳過他的臉,好笑的看著他。
季正則掐著徐聞英的後頸,把人放到自己的腿上,“小團子不在這睡,你想把他送去哪?”
“唔……”徐聞英順著腿又往裡蹭了蹭,手指頭在季正則的膝蓋上畫圈圈,“小團子偶爾跟嬤嬤睡,應該也是可以的。”
若有似無的氣息來回亂掃,季正則嗓子有些發緊,顯然是拿自個夫郎沒有辦法。
不一會的功夫,可憐的小團子就被抱到了嬤嬤的房裡。
不同於上次的烈火重燃。
這次季正則明顯非常小心,很怕阿英的傷口再次裂開。
輕探研磨,耳鬢廝磨,徐聞英就快猝死在這甜膩的胡亂裡。
他生命裡的前二十歲,如和風暖陽一般順遂。可能老天看他過的太好了,把他二十歲那一年燙上了,永遠都不能磨滅的烙印。
直到遇到了季正則,他才明白生命中就算一直順風順水,也沒有跟他經過一場風波來的璀璨刻骨。
“阿正……相公,”徐聞英手指不可控的揪著季正則的頭髮。季正則棱角好看的下巴,停在他的眼前,見他不說話,忽地一個巨浪,徐聞英難捱的死勁在那青絲上拽了一把。
“怎麽了,”季正則眸色深沉,徐聞英感覺自己就快被吸了進去,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阿正,我其實比你大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