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已經飽了不用給我了,謝謝你們。”周博濤忙推拒了,笑著和大家閑聊起來,緩解他們的情緒,“這讓我想起自己以前去救過一次水災,任務完成坐軍卡離開災區的時候,老鄉們送了一路,各種果子、水、零食往我們車上扔,攔都攔不住,有的還砸我身上了,哇,那可真是太疼了!”
其實不疼,他們訓練吃苦的時候隻流血流汗,從來不流淚,但那天整個連的兄弟眼睛都是紅的。
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錢國偉出面安撫他們說:“你們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們,等把單亮的倉庫打開,我們晚上繼續加餐。”
楊奕欽笑著打趣:“錢隊長,加餐能讓大家吃到肉嗎?”
聽到“肉”這個字,那些幸存者眼中都流露出渴望。
錢國偉哈哈笑說:“如果有的話,那必須加餐!”
原本是非常和睦溫馨的時刻,可電光火石只見,異變突起——一個年輕男人忽然拿起手中用來鏟地的工具,捅向了唐永科。
唐永科是百分百的練家子,年輕男人又瘦弱至極,盡管事出突然沒有一絲防備,他也沒有讓對方得逞。他躲過對方的攻擊,反手就將他按在了地上。
錢國偉忙站起身:“怎麽回事?”
那人不回答,隻嘴裡絮絮念說:“唐永科,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們逃走,我爸不會被餓死……都怪你,都怪你!”
唐永科抿唇:“……你是什麽意思?”
一旁的楊奕欽猜測說:“單亮的同夥?”
可是並沒有人指認他。
“他不是同夥,因為他的父親去世了。”那名被救的女孩子站了出來,向他們解釋說,“你離開之後,單亮覺得自己的威嚴被人挑釁,所以這他和單明虐心大發,聯手折磨死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包括誰不言而喻。
唐永科沉默了。
因為那時候沒能救出所有人,只能向基地求救,他心中本來就有歉意和愧疚之情。聽到這個人向自己出手的原因之後,他手下不自覺放松了幾分,給了對方掙脫的機會。
眼看那人掙開束縛之後,又要出手襲擊唐永科,解釋了來龍去脈的女孩子忽然一腳踢在了年輕男人的膝蓋上。年輕男人也只是佔了出其不意的優勢,身體素質奇差,被踹了一腳後就抱著膝蓋躺在地上哀嚎。
錢國偉神情訝異地看向那女孩子。
“你是個懦夫。你應該去打單亮,他才是把你害成這樣的元凶,可你沒有這麽做。”女孩緩緩闡述實情,揭開那名年輕人的遮羞布,“你父親為了替你受罰被單亮拉走的時候,你不知道反抗,像個烏龜一樣躲在一邊;你父親去世的時候,你同樣一聲不敢吭,連他的屍體都不敢看一眼,就怕單亮出手打你。”
“怎麽現在大家終於被救了,你卻什麽都敢做了,還是衝著剛剛救過你的人?是因為知道唐永科不會打你,說不定還會任由你發泄心中的情緒嗎?”
如果不是父母行動不便,她早就想跟著唐永科的隊伍逃走了。
她被單亮選中的時候曾經奮力反抗過,除了唐永科在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幫她,包括眼前這個男人。結果就是她被打的左耳短暫失聰,而她的父親被打斷了雙腿,身體不好的母親眼睛差點哭瞎,她為了雙親不得不順從單亮那個禽獸。
可現在他倒是有勇氣襲擊剛剛救了他們的人。
“不是的。”年輕男人狡辯,“怪他逃走!如果他不逃走,單亮就不會為了泄憤打我爸!”
這時,唐永科也後知後覺從如海般的愧疚中回過神來。
他重新按住了年輕男人,神情嚴肅,一字一句道:“如果我不逃走,你認為會有人來救你們嗎?如果我不逃走,你認為單亮就能溫柔對待你們嗎?不會的,永遠都不會。大家只會一個接著一個被他折磨至死,而他只需要再騙新的人過來,填補掉你們的空缺就行。”
其他的幸存者也紛紛站出來,指責他的忘恩負義。年輕男人雖然在眾人的指責下痛哭流涕,卻看不出究竟有沒有認真反省自己的行為。
這一百多個幸存者中,或許還有和他一樣想法的人存在。
他們比楊奕欽想象中更加棘手,思維已經漸漸偏離了正常軌道。
楊奕欽看向錢國偉,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個人覺得,我們應該把他們帶去北市幸存者基地,而不是放任他們在這裡重新建立新的安全區。”
錢國偉目光深炯:“我和你的想法一致。”
這些人越是性格偏激,思想狹隘,就越要將他們帶到北市幸存者基地。畢竟很多人只有在規矩的約束下,才能懂得如何做一個“人”。
第067章 喇叭
心中有了決定自後, 錢國偉讓周博濤和李江留在操場上。囑咐他們守著所有的幸存者,保護對方的安全,同時避免再有類似剛剛的爭執發生。
等幸存者們休息一會兒後, 稍微恢復了一點精氣神,就由周博濤帶領他們共同清空二層小樓裡的雜物。二層小樓上下加起來也有十多間屋子, 可原來好幾間都用來堆放雜物了,清理之後才能多空出幾個房間用來休息。
既然他們已經過來這邊,就肯定不能再讓幸存者們繼續擠在一起, 二十多個人住一間屋子——那樣不僅無法讓幸存者好好休養虧空的身體, 還會產生許多不必要的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