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之後,他說已經和上面失去了聯系,不會有人來救我們。還說外面早就亂成一團了,現在全世界只有慶市是安全的,我們只有乖乖呆著這裡,聽他的話為他做事,才能活下去……”
“我老公想帶我走,他弄瞎了我老公!”
“……”
隨著眾人義憤填膺的指責,單亮團夥做的事被一件件攤在了明面上,其惡心程度讓人歎為觀止。
就在這時,從二層小樓中走出來幾名幸存者,其中一名清秀的男生大聲喊說:“他還讓我們做他的保姆,端茶倒水、洗腳舔鞋……”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和他一起下樓的女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了兩句。
這時,錢國偉想起被幫助的人中,有幾個人是被叫去奴役的無辜幸存者。住在二層的狗腿們意識到危險之後,就立刻跑到四樓求助他們的領頭,所以大家都聚在一起。
他問在場的其他人:“這些人裡面,有哪些是單亮的人,有哪些是被逼的人?”
其他人聞言,紛紛幫忙指認。
結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之前說自己是被逼迫的人,全部都是單亮最初的同夥,以及後來抱單亮大腿的人;反而是一開始就乖乖被拷住,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幾個人,是貨真價實被逼迫和奴役的幸存者。
他們大約是被欺壓得無話可說了,能看見單亮被懲罰,就什麽都不求了。
錢國偉放了這些無辜的人。
至於那些為了在聚集區過得更好,不惜出賣自己和他人去抱單亮的大腿的人,錢國偉沒有打開他們的手銬,只是將他們和單亮等人分開來。這些人雖然罪不至死,但他的行為切實地傷害到了其他人,也間接讓單亮的行事變得越發猖獗。
必須嚴懲。
正好大部分的幸存者都將搬往小區,可以將這些人用等同囚犯的嚴格制度來管理,懲處他們的同時為基地創造價值。
等到眾人將單亮團夥的所作所為指認了個遍,終於到了處置他們的時候。
錢國偉厲聲說:“我代表幸存者基地向大家保證,只要華國還沒有消亡,末世就永遠不會混亂無序,你們也永遠不會被人拋棄。既然秩序被末日打破,律法不適用於當下,那我們就拋棄原來的事物,重新建立起新的秩序和新的規章制度!”
他說話時聲音不算大,卻聲聲入耳振聾發聵。
“根據所有人的指控,單亮和他的同夥犯下的罪罄竹難書,我將代表基地對他和他同夥執行死刑。希望大家引以為戒,不要做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也希望大家通過這件事能夠明白,遇到這種惡人一定要共同奮起反抗,不要給他們欺壓你們的機會。”
因為被刀捅過的緣故,單亮隻覺得腹部疼痛、耳鳴頭暈,沒有聽清那些人說的話。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於是癱倒在地上,蠕動著想要逃離這裡。
說完,錢國偉抬了抬手。
趴在樓頂上的周博濤二人便順著窗戶爬下了樓。
隨後,他們換下了狙擊槍,掏出一把普通手-槍,先後擊斃了單亮和單明兩兄弟。
其他小弟早就嚇得瑟瑟發抖,操場上腥臊味兒霎時蔓延開來。幸存者中有一個人見狀,忽然提出想自己弄死剩下的小弟。
錢國偉看著他的眼睛,冷冷駁回了這個請求。
這個人之前縮在人群裡,表現得怯弱至極,現在眼裡卻滿是興奮和血腥,顯然並不僅僅是為了報仇。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錢國偉都絕不會將人交給對方處置,反而會將這個提出要求的人記在心底,日後多留一份心眼,限制對方的一舉一動。
他寧願對方只是一個怯弱的人,而不是該反抗的時候不敢反抗,可以肆意出手的時候又毫無顧忌的潛在危險分子。
楊奕欽也看出了那人的心思,默默記下了這個人。
在聚集地的這段時間,他們七個人要照看一百多人,之後要繼續拯救慶市的其他幸存者,聚集地的人數會越來越冷,千萬不能給這個人任何的可乘之機。
接下來,周博濤按照錢國偉的指示,接連擊斃了單亮的幾名手下。
幾聲槍響過後,那名被救下的女孩子鼓起了掌,輕輕說了一句:“謝謝,謝謝你們。”
操場上便響起了轟鳴的掌聲。
楊奕欽十分欣賞這個女孩子,她眼中的堅韌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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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剛抵達這裡的時候,看到有一部分幸存者正在挖操場,詢問過後才知道,這是單亮想要種地。
秉持著剛好有坑,不用白不用的原則,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錢國偉指揮眾人將單亮一夥人的屍體埋進了土坑裡——倒不是想著安葬對方,只是九月初的天氣仍然炎熱,怕屍體腐爛發臭。
做完這一切,眾人在操場上席地而坐。
眼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錢國偉讓唐永科繼續給幸存者發放食物和水,他們自己也拿出了乾糧來果腹。發下去的都是從北市幸存者基地帶來的物資,他們還沒有去查看單亮的倉庫,打算將幸存者的事都安置好之後再說這件事。
幸存者的情緒逐漸變得穩定,大家的臉上終於有了輕松的神情,珍惜地品嘗著發到他們手中的食物和水。有人將錢國偉等人的幫助銘記於心,見他們吃得還不如自己,便想把自己手裡的麵包和罐頭分給他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