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後悔的。”
“不會。”
趙臨江從來都困不住關謠,他也試著追隨他,可關謠出了山,就如同神出鬼沒一般,想一路跟蹤著他,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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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關謠告別了宋玉就下山去了。
中秋當夜裡,關謠趕到了賦京。
來過賦京的人才知道,什麽是李太白筆下的“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關謠換了身新衣,腰間別了香囊就往賦京最大的茶樓去。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歌女坐在簾台後,朱唇微動,指尖彈著箜琴,簾台前,站立兩側的侍衛隨從情不自禁的被著妙曲勾心了去。
唯獨斜躺紗簾中的男人無心於此,一身錦衣與他與生俱來的雍雅風流配得神色絕成。
一侍衛拉開紗簾,對躺著的男人說:“度王,關公子來了。”
“嗯。”男人睜開了眼睛,“都下去吧。”
“是。”
接著,在場的隨從歌女紛紛退出閣間,一紅衣男子撫簾而入,此紅衣男子正是關謠。
“怎麽讓人都退了,我還想聽曲呢。”關謠走到紗簾後,雍容閑雅的坐到那男人身邊。
男人饒有趣味的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然後挪了挪位置,頭搭到了對方腿上。
“這幾月,你去了何處。”男人伸手摸了摸對方的下巴。
關謠笑得很淡,“念我了?”
“嗯。”男人抓住對方的手,往自己臉上放。
“你不是剛剛立側妃嗎?怎麽還有空念我?”關謠指腹壓了壓對方的眉梢。
男人笑了笑,別過臉嗅了嗅對方的手掌心,“她香不過你,我念你。”
“我兩手都是人血,何來說香。”關謠眼神暗了下去。
男人輕啄了對方手掌心,“那也是替我殺的。”
“嗯,我替你殺的。”關謠似笑非笑,“這回,又想我去要誰的命。”
男人慢條斯理的坐起來,一指勾著對方的下巴說:“梁中桂。”
“不可。”關謠沒有絲毫猶豫就拒絕了他,“這個不行,褚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名叫褚明的男人嗤笑一聲,“你是怕了,還是舍不得他那個兒子梁令?”
“褚明,梁中桂對大隸可謂中流砥柱,你想要這江山,何必急於一時。”關謠黑臉道。
“我皇兄這一死,比我想的還要快,我手腳也得快點。”褚明輕佻說,“兵權,我要早點拿過來。”
關謠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就算梁中桂死了,這兵權也不可能落到你手裡。”
“褚司頂替我皇兄去了。”褚明眼裡忽明忽暗。
“崎王親征了?”關謠一怔,“這……”
“對。”
關謠沒想到自己也就趕了幾天路,舉國上下又發生了這麽多事。
太子褚常死於疆地未滿一個月,這二皇子崎王——褚司,竟然這麽快就頂替上去了。
肖闞帶兵也許才剛剛到西北疆地,朝中就讓二皇子追著趕著走太子的路,這其中沒有一套暗箱操作是不可能的。
關謠看著面前的褚明,越看越覺得是在看一匹狼。
這褚姓江山,自當朝天子登基以來,似乎就像一出皮影戲,處處受製於人於敵。
兵解戰場的太子褚常,不受看好的二皇子崎王-褚司,還有面前的三皇子度王-褚明,關謠每一個都見過,卻越看越不明白這出權力的殺戮。
“你會助我吧。”褚明整個人慢慢附上對方,“阿謠。”
褚明渾身散發的萬般魅力是關謠挪不開眼的。
“我會助你,但梁中桂我不殺。”關謠堅定不移。
褚明的吻覆上對方的耳鬢,“好,不殺就不殺。”
“喚我來,除了此事,還有其他事嗎。”關謠在對方的撩撥下,漸漸燥熱起來。
褚明寬了自己的腰帶,把身上的外袍丟到一旁,扶著關謠的背,按著對方往後躺,“不是說了嗎,念你了。”
“你王府上的花鳥之多,還顧得上念我?”關謠一手就松了自己的衣帶。
褚明扌/八開對方的內衫,嗅了嗅對方的膛口,“沒人比你香。”
“承蒙厚愛。”關謠一臉迷味。
“張#開些。”褚明扣著對方的下巴,深情款款道。
關謠想也沒想,皺眉就說:“好。”
“近日你可見過梁令了?”褚明嘴上說著,手卻絲毫不安分。
關謠咬了咬牙,“見了。”
“以後別見他了,我不悅他。”褚明眼裡忽然流出了一股厲色。
關謠呼著氣,搖了搖頭,“有些難辦,他是我故友。”
“哪個故友這麽殷勤,他都恨不得把你留在白帝城是吧。”褚明突然火氣上來了,橫衝直撞。
關謠沒有受對方的情緒影響,“我與他私交雖好,也不過泛泛之友。”
“最好如此。”褚明一字一句道,“別讓他碰你。”
“我尚且沒有那個資歷勾得住他。”關謠毫不心虛。
“你有。”褚明眼神又沒了厲色,換之以昧蜜,“別讓他碰你,我不準。”
“……,你真是。”關謠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對方的掌心在撫順自己的發絲。
褚明滿意的笑了笑,“這身紅衣配你,本王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