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很不給面子的行為,但在前面戴過戒指的行為下,倒也不至於特別難堪。
何況他說的沒錯,手鐲在蟲族本也是結婚那天戴在雌君手上的……來的賓客都是和席家、斯圖亞特家族關系友好密切的家族,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什麽。
他們想得多的,對席淵的話有自己的想法。
看來雌侍這說法後面會變啊,也對,畢竟是席家和斯圖亞特家族的聯姻,年輕雄蟲一時鬧鬧脾氣也就算了,哪能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
只要一天沒有塵埃落定,那麽就會有改變的可能。
希維爾卻沒有那麽想,他看得出來席淵對那鐲子是否戴在自己手上根本不介意,而且……在盒子打開那一瞬間,席淵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不被喜歡的鐲子,和鐲子一模一樣的戒指,真相如何並不難猜。
儀式結束。
宴會廳裡早就準備好了桌椅板凳食物飲品,賓客在仆從的帶領下離開,他和希維爾則需要重新去換一身衣服。
盡管是並排走著,但他們之間卻隔了半臂遠。
這讓他們看起來不太疏遠的同時,也能讓他們在遇到來賓的時候快速挨在一起。
作為一隻今天成年的蟲,他的禁酒令解了,宴會上也少不了敬酒寒暄。
成年禮對於貴族雄蟲而言,是正式踏足社交場合的標志,在這之後如果他有興趣,也可以學著和席言一樣做個熱衷社交、和其他家族雄蟲聯絡關系的工具蟲。
當然了,在雄蟲裡這不能叫做工具蟲。
畢竟雄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只有家族社交能讓雄蟲大展身手,誰讓家庭中雄主至高無上,有時候雄蟲對雌蟲隨便吹吹枕頭風那都能給家族帶來利益。
席淵對這個沒興趣。
據說成年後的雄蟲會學習精神力控制,他對這個倒是挺感興趣的,算算時間自己正好能趕上一個月後的入學時間。
即使雄蟲的精神力都不乾正經事,但擁有精神力時間遠超地球的蟲族在這方面,必然有值得學習和借鑒的地方。就算雄蟲接觸不到多高深的領域,他也不會一竿子打翻所有。
……
前身的雄父早死,能領他踏足這種場合的只剩下前身的大伯席弈。
“這是你周伯伯。”
這些稱呼對他來說不痛不癢,有了喊席弈他們在前的經歷,這個時候的他毫無壓力。
“周伯伯好。”
希維爾站在他身邊得體的行禮,而後沉默不語。
這是蟲族的規矩,就算是雌君也不能隨便打斷自己的雄主說話,面對雄主的長輩時更要謹言慎行規行矩步。
周闊含笑注視著他:“不用客氣,一轉眼你都訂婚了。”
“席弈一看看席淵多給你省心,早早的就選了希維爾。”
“不像我家這忤逆雄子,比席淵還大上一個月,愣是怎麽說都不肯娶雌君、連雌侍都不願意要。”
“你說氣不氣。”
周季就坐在周闊身邊,這話是聽的清清楚楚,然而一點表情都沒有。
席弈哈哈一笑,說:“你家周季那麽優秀,不怕找不到雌君的,你就放心吧。”
“阿淵,來給你周伯伯敬酒。”
“周伯伯,我敬你。”
席淵舉杯和對方碰了碰,微抿一口就算是喝了,這是席言事先交代的。
雖說解了禁酒令,但也不敢讓他喝太多,敬酒這方面點到為止。
倒是希維爾的情況不太好,每一杯都必須喝光。
這看的他額角一抽一抽的,要是希維爾喝醉……自己和希維爾喝的是同一種酒,用的也是同一款杯子,希維爾當時喝的和這個完全不能相比,所以應該沒那麽容易醉吧?
“訂婚快樂,以及成年快樂。”周季和他碰了碰杯子,挑眉一笑,意味深長。
見周闊,只是一個開始。
具體邀請了多少人席淵不知道,但在場的酒桌少說有幾十桌。
即使不是全部要敬酒,數量也不少了。
他和席弈輾轉酒桌之間,希維爾一直都落後半步跟在他身後,沒有逾越這個距離。
敬酒除了敬這些來賓外,席淵還被帶著去見了席家的長輩們,上一次見過的或者沒見過的。從寒暄的口吻聽來,同輩之間對前身都說不上熟悉。
這對他而言是件好事。
連軸轉下來,再見過希維爾的親戚後敬完最後一杯酒,席淵終於有了喘口氣的時間。
他對留在宴會廳裡吃飯沒興趣,隻想趁著這幾個小時休息休息。
因為希維爾被他的雄父叫走了,所以現在休息室裡只有席淵一個。
他沒待在外面的休息室,而是走進臥室,鼻尖縈繞著和休息室裡一樣的熏香,淡淡的能讓人舒緩精神放松下來。
席淵坐在床邊,手裡是席言在他敬完酒後送來了一樣東西。
成年禮的時間在晚上,要做的事情比下午還要更多。
他打聽到成年禮對雄蟲非常重要,其重要性遠超過下午那過場一般的訂婚儀式。
據說在成年儀式後,雄蟲的精神力會發生未知的蛻變,完成的越是完美就越優秀。
這幾個小時裡除了休息外,他還需要做一件事情。
——用精神力包裹著手中這件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石,直到成年儀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