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個和希維爾一樣的omega出現在自己面前,哪怕明知道會碰壁,自己多半也會試一次。
可惜……
“您沒有耳洞,只能戴這個,時間久了會有點疼。”
雌蟲的話打斷了席淵的思緒,他順著音源處看去。
希維爾身邊的雌蟲正拿著一隻黑曜晶耳釘,一邊說一邊戴在希維爾左耳的耳垂上。
白皙的耳垂上多了一枚菱形黑曜晶,卡了一枚耳釘上去讓耳垂明顯泛起了些微紅色。
“沒關系。”
希維爾不是沒感覺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也知道是誰在看自己,但他沒有看過去。
他抬手摸了一下耳垂上的黑曜晶,指尖碰到冰涼的晶面。
那天之後他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席淵,雖然心裡已經決定當做什麽都不記得,但是只要一想到席淵的臉就會想到那天發生了什麽。
好在這幾天也不是非碰面不可,席淵沒有提出主動見面更是讓他松了口氣。
也許席淵根本不在乎這件事,只有自己多想了。
離儀式預計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在他們的造型完成後,其他的雌蟲很有默契的將休息室留給了他們。
席淵坐在椅子上,手搭在膝上像是在沉思什麽。
其實他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和總共只見過三次面就草率訂婚的對象,能有什麽話聊呢?更別說‘席淵’的世界和希維爾的世界完全不同,嫁作雌侍的雌蟲和娶他的雄蟲之間更沒有平等的交流。
他們中間隻隔了三米,但相對無言的氣氛讓人懷疑是不是有堵無形的空氣牆存在。
好在席淵和希維爾都不是會因此感到尷尬的蟲,氣氛靜默無言卻也還算和諧。
儀式開始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半,沒有什麽良辰吉日的說法,純粹就是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陽光明媚,非常適合舉行一場室外訂婚禮。
敲門聲突然響起。
“進來。”他道。
“席言閣下說時間就快到了,讓您和斯圖亞特少爺準備一下。”一隻雌蟲走進來,對他行禮。
席言大概是怕他忘記時間或者做什麽,這才特意派了蟲過來看看情況。
“知道了,不是還有十分鍾麽。”
十分鍾的時間,從這裡走到外面綽綽有余。
話是那麽說,但還是要給席言一個面子,也是給希維爾這個合作夥伴的。
三點半。
席淵準時攜希維爾出現在了布置好的禮台上,希維爾挽著他的手臂,親密無間的模樣。
他腦中突然閃過上一次希維爾吻了自己的場景,喝醉以後的希維爾和身邊表情嚴肅的雌蟲相比,簡直判若兩蟲。
一路上他們走過來,為了表面上看著‘感情好’已經靠的很近,現在更近。
希維爾挽著自己臂彎的動作僵硬,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希維爾在緊張,或者因為和自己靠的太近而不適。
如果不是音樂聲的遮蓋,他懷疑自己甚至能夠聽清楚希維爾的心跳聲。
台下。
多數是席淵不認識的蟲,唯一眼熟的那麽些除了索洛爾他們外,就是上一次宴會上見過的。
例如和他不對盤席辰、周恆,還有對希維爾態度不好的阿維德,艾拉、席玉還有席簡和小蟲崽作為他的家屬,當然也出席了。
只是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在這一場訂婚儀式上還坐不了第一排。
訂婚的儀式倒不算複雜,聽說結婚更複雜,但自己應該是沒機會嘗試了。
席淵早就被告知了訂婚流程,只需要司儀說什麽自己做什麽就夠了,然後到說話的時候將席言備好的鎬子背出來,再感謝一下來賓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從司儀手中接過刻著席家紋飾的盒子,這應該就是席言去訂製的禮物了。
盒子不算小,但也不大。
他將盒子放到希維爾手中,這麽一來就算是完成了。
台下的席言心提了起來,雖然做足了兩手準備,但萬一席淵犯倔怎麽辦。
希維爾打開盒子,盒子裡的物件的全貌便展現在了所有來賓的眼中。
那是一只花紋特殊的鐲子,奇特的是鐲子的前端還放著一只和手鐲縮小後一模一樣的戒指。
席淵臉上的假笑有一瞬間的僵硬,盯著那隻鐲子磨了磨後槽牙,這算什麽……魚目混珠?還是渾水摸魚,這是覺得自己看到戒指就不會生氣了是麽。
真是好膽。
這要自己之後怎麽解釋,看不出席言長得濃眉大眼,結果在這地方使壞。
難怪有戒指給自己看,合著根本就是做了兩個,還真是讓他費心了啊。
司儀的話響起,席淵這個時候騎虎難下,只能按照司儀說的拿出盒子裡的鐲子。
他硬著頭皮去拿鐲子,最後卻拿起了戒指。
總不能讓席言那麽得意。
席淵把那枚戒指戴在了希維爾的左手上,戒指的圈口是量身打造的尺寸,一套就套在了食指指根處。
按照儀式要求,他給希維爾戴的應該是鐲子,但現在被他改了。
台下被雄父給瞪了一眼的席言,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席淵這個倒霉蟲,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堂弟,
台上。
席淵拿起手鐲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留著婚禮那天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