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席言有多忙,他多少也是知情的,這些原本都該是自己做的事全落在席言身上,這幾天故意讓自己忙起來,多半是在公報私仇
希維爾就沒來,要真需要排練,怎麽不見希維爾。
“到底是你的成年禮還是我的?你這半個月連面都不露,還有理了。”席言看他這渾然沒把自己說的放在心上的樣子,有些沒好氣的訓斥。
“也就是走個過場。”席淵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席言:“……就算是走個過場,你也得給我走的漂漂亮亮,明天絕對不能出錯。”
“現在我也說完了,可以走了吧。”他將手裡的稿子往席言懷裡一塞。
席言眼皮直跳,最後還是忍住了要脫口而出的怒吼,擺了擺手讓他快滾。
席淵往休息室走,還得去把這一身衣服換下來。
會場,席言在做最後的檢查。
“不是說阿淵來了麽?怎麽沒看見他。”
席言聽到背後傳來艾拉的聲音,轉過頭說:“阿淵他剛走,應該去休息室了。”
“有事找他麽?”
艾拉點頭:“這幾天給他打電話不接,也不願意我去找他,就想過來碰碰運氣。”
“嗯?他心情不好麽。”席言微微挑眉。
“不清楚,他很多事情都不願意告訴我,畢竟我和他不是……”艾拉說到這裡頓了頓,又說:“也許他還是有些抗拒吧。”
“已經配合很多了。”
在席言看來這幾天席淵可以說是空前的配合,比一開始估計的要順利不少。
“這樣啊,不和你聊了,我先去看看阿淵。”艾拉笑笑,歉意的說:“再晚他該走了。”
“慢走。”席淵當然不會阻攔。
席淵的成年禮在莊園內舉辦,除了外面草坪上布置的在下午期間使用的外會場,還有內部舉行晚宴的宴會廳。
宴會廳位於一樓,二樓、三樓是為身份尊貴的賓客們準備的可供休息的臥室、會客室等等,三樓盡頭拐角處則是給席淵和希維爾準備的休息室。
休息室外。
艾拉敲了敲門,沒有任何回應。
他推門進去,寬敞的休息室內沒有席淵的身影。
艾拉的臉上沒有任何失望,在確定只有自己後,維持著的溫柔笑意消失在唇邊。
休息室內該有的東西一樣不缺,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配飾陳列著,最裡面還有一間單獨的臥室。
……
墨綠搭配著銀灰色,布置優雅的休息室內。
席淵正在做造型,和昨天不一樣,今天他算是從頭穿戴到腳。
兩輩子加起來,頭一次那麽鄭重。
負責做造型設計的雌蟲給他打理著頭髮,一枚精致的耳飾扣在他的耳朵上,白銀打造成藤蔓枝葉纏繞的形狀,一隻細小的和藤蔓融為一體的蝴蝶輕巧的停留在耳尖的位置。
整件耳飾除卻銀白,唯一的點綴就是花枝那一點淡紫色。
在這一過程中,席淵閉著眼睛任由他們上下其手。
“席淵閣下,已經好了,請睜開眼睛看一看效果還滿意麽。”
他睜開眼睛,最先入眼的就是鏡子中的自己。
對這個造型他並不驚訝,畢竟在前天已經做過一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也早就改過。
按照蟲族的傳統,眉心被描上了象征席家的紋飾,像是一滴垂落的水滴。
耳飾倒是第一次見,總體看上去也算適配。雖然精致了一些,但還在接受范圍內。
身上穿著的是黑色衣料輔以金色折邊的修身禮服,扣子一絲不苟的扣到領口,這樣的穿法有些緊繃,卻久違的讓他尋找回當初穿軍裝的感覺。
“嗯,不錯。”他頷首。
“您喜歡就好。”
雌蟲微微行禮,退到一邊去準備等一會兒要替換的禮服,以及配飾。
從現在開始到晚上的宴會結束,期間需要換不同的著裝,這些自然輪不到席淵操心。
席淵的目光,落在了左手邊大約三米遠的位置。
在那裡,希維爾正被兩隻雌蟲在臉上塗塗抹抹,身上換上了和他相似的禮服,髮型卻比他的不知道要複雜多少。
上次把希維爾送回家後,他們就沒再見過。
雌蟲打扮已經很奇怪了,還要化妝嗎?純粹感到好奇的往鏡子裡的希維爾身上瞥,一整面的大鏡子保證了席淵能看的很清楚。
表面上,席淵在對著鏡子發呆。
實際上,注意力全在希維爾身上。
化妝的效果並沒有席淵想那麽恐怖,又或者某種程度來說這淡妝為他增色不少,看來蟲族的化妝技術不輸給地球上的換臉術。
先前幾次見,希維爾多是清爽簡單的打扮,如今細致用心的裝扮後,更攥人眼球讓人挪不開視線。
本就出色的五官在化妝師手下顯得明豔動人,襯得眉眼間的清冷,讓人油然而生一股征服欲。
那一頭銀發也不在簡單的扎成馬尾,長發解開,一半在髮型師手下被編織成發辮、或有序或錯落的挽成複雜的髮型,黑曜晶打磨的水滴額飾落在眉心,乍一眼看上同他眉心那一抹黑色相同。
綁好的髮型上扣上發冠裝飾,剩下的一半頭髮直接垂落披散在背後。
希維爾這個模樣走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雄蟲為他瘋狂。席淵突然有那麽一瞬間,get到當初那些雄蟲追著希維爾跑是為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