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斯, 歡迎歡迎。”席弈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席弈,有段時間不見了。”金發藍眼的雄蟲優雅的回抱了一下。
站在恩萊斯身邊墨藍色長發雌蟲,則是向他們微微致意。
剛才席淵見對方挽著恩萊斯的手, 不用說, 這應該就是恩萊斯·斯圖亞特的雌君。
此時對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語氣落落大方,宛如和善親切的長輩:“聽說前陣子你受了傷, 沒有大礙吧?”
“謝謝關心, 我現在很好。”他不是十分熱絡的回答。
在恩萊斯雌君的身邊站著個約莫二十五六的青年雌蟲,那和對方如出一轍的墨藍色長發讓人一眼就認出他們是父子。不過令讓席淵驚訝的是對方的眼睛和恩萊斯一模一樣, 而不是繼承了他雌父瞳色。
就他所知, 雌蟲更容易繼承自己雌父的發色、眸色, 這還是他見到的第一個瞳色隨了雄父的雌蟲。
席淵暗中打量著墨藍色長發的年輕雌蟲, 他就是席弈說的“希維爾”麽?看起來比‘前身’大不了幾歲。行為舉止雖然無可挑剔,但他卻是能看穿其表象下潛藏著的傲慢。
那深藍色的瞳孔注視著自己, 連那揚起的眼尾都帶著幾絲居高臨下的不屑。
這可不是該看‘未婚夫’的目光, 也和席淵所了解到的雌蟲對雄蟲的態度有所出入, 更重要的是對方注視自己的輕蔑讓他費解。
對方是和前身定親了沒錯, 但他記得蟲族中雌侍的地位很低下, 所以是誰給了他這個勇氣,這麽看待未來手掌生殺大權的‘雄主’。
席弈和恩萊斯寒暄完後, 笑著說對那個年輕雌蟲道:“阿維德,怎麽不見你兄長。”
聽到這話,席淵才發現自己搞了個大烏龍。
原來眼前這個雌蟲並不是他以為的‘希維爾’, 而是希維爾的弟弟, 這勉強能解釋的通阿維德·斯圖亞特對自己那奇怪的態度。
“席弈叔叔好。”阿維德微笑的問好, 然後說:“剛才我們到的時候, 希維爾被蘭德拉住聊了幾句,應該很快就快過來。”
席弈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希維爾不能來呢。”
“你看這次我可是把阿淵都帶來了,恩萊斯,你說是不是該讓他們見見面。”席弈語氣裡多了些促狹,揶揄著說:“等阿淵見了希維爾,就知道我這個大伯對他多好了。”
“大伯,你說什麽呢。”被點名的席淵張了張口,像是惱了又像是年輕人臉皮薄。
“你們瞧瞧,這還惱羞成怒了。”席弈哈哈一笑,又看向恩萊斯的雌君,帶著些關心的詢問。
“對了伊蓮,希維爾的傷勢沒有大問題吧。”
“醫生說恢復的不錯。”伊蓮說著,忽的看向一個方向:“瞧瞧,這正說著,他就到了。”
席淵順著伊蓮的目光看去,有一道身影正在朝自己走過來。
在宴會的燈光下,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對方那一頭銀色長發,落在眼中閃耀而奪目。
而後才注意到,那站定之人的長相。
肩寬窄腰、身形修長挺拔的青年面容清冷俊美,眼尾狹長自帶一股逼人的銳利,那與眾不同的紫色雙眸比寶石還要美麗獨特。單看就非常出色的五官,在組合後更是令人見之難忘的驚豔。
他穿著一身深黑色西裝,光滑柔軟的銀發用墨色緞帶高高扎成馬尾,發尾自然而然的垂落在身後。
即使是席淵,在看到希維爾時也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阿維德的長相不差,這也是他會誤認為對方是席弈口中所說的雌蟲的原因。但在見到希維爾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了席弈所說的“非常漂亮”是什麽意思。
眉眼精致不掩俊朗,生得雌雄莫辨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柔媚,身上冰冷銳利的氣場增添了幾絲殺氣騰騰,使得這份美麗更為攝人心魂。
“雄父、席弈閣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希維爾的聲音落入席淵耳中,聽不出情緒起伏的聲音讓人感覺有些冰冷寒涼。
“不要緊,阿維德都和我們說了。”席弈注意到身邊侄子的失神。
對此,席弈並不覺得意外。
希維爾的長相完全繼承了他雌父,完美漂亮的無可挑剔,即使是不樂意寵愛雌蟲的雄蟲,也難以拒絕像希維爾這樣的雌蟲。
如果不是希維爾只是恩萊斯雌侍所出的雌子,如果不是席家主支適婚的雄蟲都有了雌君……如果不是這中間發生了一些意外,希維爾也不可能成為席淵的雌侍。
盡管席弈是席淵的大伯,但他還是要說希維爾這樣的雌蟲配自己這個侄子,真是有些可惜了。
“雖然先前有給你們互相看過照片,但現在見面了,我還是介紹一下。”席弈語氣溫和的說著。
席淵並不知道席弈正在心裡腹誹自己,他愣神也不過一瞬,很快就回過神來。
回過神後,他正好聽到了席弈說的話。
只見過照片?也就是說前身和希維爾·斯圖亞特連面都沒有見過,就有了婚約?這聽起來簡直令人貽笑大方,就算只是聯姻也太兒戲了。
隻憑借著這三言兩語,席淵分析不出更多信息。
不過他有七成把握可以肯定只見過照片這點,和前身以及希維爾·斯圖亞特的想法是分不開的。但凡他們中有一個主動一點,也不至於造成訂婚前後素未謀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