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弈說:“這是席淵,我七弟席崇留下的雄子。”
“希維爾,我的長子。”恩萊斯笑著補充,說:“也是我最出色的雌子。”
現在的場面像極了相親場合,然而被介紹的雙方表面上卻都淡定無比。
席淵對任何突發狀況都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但這不代表他面對這種場合時也能快速反應過來。好在,前身先前對這樁婚事的不情願讓他的怔愣看上去沒那麽突兀。
席弈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希維爾身上,卻又不說話,於是輕斥道:“阿淵,怎麽一直盯著希維爾看,來的時候我和你說的話,又忘記?”
這聲連斥責都算不上的話,更像是一種變相的提醒。
換個臉皮薄的人被那麽提醒,指不定當場臉色爆紅。但席淵不一樣,他臉皮厚,區區這點小問題根本不足以讓他臉紅。
只是在被席弈示意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有那麽些顏控的潛質。
也是,長得好看的事物誰不喜歡呢。面對這樣一張臉令人讚歎驚豔的臉龐,多看一會兒的自己簡直是非常的正常,席淵懷抱著純粹欣賞的目光想到。
“我當然記得大伯你說的話。”他說著,沒有欲蓋彌彰的故意挪開視線,反倒是大大方方的將希維爾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這個時候再移開也太可疑了,而且還會顯得什麽都沒做的自己有些猥瑣。
席淵對這門婚事沒有任何完成的興趣,他雖然替前身做了不少事了,但這接手別人媳婦是萬萬不行的。即使前身的婚約對象再好看,也不能動搖自己單身孤寡的信念。
“希維爾是吧,很高興認識你。”他漫不經心的伸出手,顯得有些輕視希維爾。
來之前席淵就搜索過蟲族的社交禮儀了,比起自己,更難和自己示好的也許是對方也不一定……希維爾看上去可不像是喜歡前身的樣子。
站在他面前,比他還要高上半個頭的青年神色清冷,不見笑容。
“很高興認識您,席淵閣下。”希維爾微微彎腰輕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指節上落下一吻,銀色長發伴隨著這個動作滑落在身側。
因為希維爾低垂著頭,所以席淵看不到他此刻眼中包含著什麽情緒。
不過想想,大概也不會是什麽愉快的情感。
“呵。”他抽回手。
這個文明和人類文明有許多相似之處,也有很多完全不同的地方,真不知道是誰規定了這種禮儀。在過去自己才是吻別人的角色,這些不同之處總讓他感覺怪異。
席淵肯定希維爾發現了自己的不耐。
希維爾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愉快,他像是完成了一個任務般,直起身站在一旁。
那目不斜視的樣子和乾脆利落的舉止讓席淵生出幾絲好感,說實話因為他先前被不少雌蟲盯著看,所以讓他對雌蟲有點過敏。即便他能忽略,可那麽多視線落在身上始終還是不舒服的。
另外一點就是希維爾身上軍人的氣質太過明顯,這對他這個上輩子在軍隊裡待了十年,把軍隊當做家的人而言,實在很難不感到親切。
“看看你們,站在一起多般配。”席弈笑著說。
席弈對於自己侄子的臭脾氣很了解,畢竟在席崇過世後,就屬他和席淵接觸的最多。這個時候席淵能按照自己說的做,就已經是很給自己面子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希維爾的那張臉蠱惑了他。
不過不管是什麽原因,安分的侄子就是好侄子。聯姻中雙方良好的態度更利於合作的穩定,席弈對席淵和希維爾之間的發展樂見其成,甚至還打算推波助瀾。
“你們年紀相仿,希維爾就比你大上幾歲。”席弈撮合的態度太明顯了,有些遺憾的的說:“如果不是希維爾早早去了前線一直都沒有回來,你們本來應該更早見面的。”
“現在希維爾回來了,阿淵你們多多聯系,培養培養感情也是好的。”
“這話說的好,我也很讚同。”恩萊斯·斯圖亞特立刻明白了老朋友想做什麽,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希維爾,你都聽到了。”恩萊斯神態溫和,但態度卻和吩咐下屬一樣:“你現在既然回來了,就該主動些。”
看來希維爾·斯圖亞特和他雄父恩萊斯·斯圖亞特的關系不太好,這話比起詢問來更像是通知。在場的都是人精,席淵可不相信席弈他們沒聽出來。
然而他們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顯然他們都清楚這點。
一旁的阿維德輕笑著,開口幫腔說:“雄父說的對,哥哥你每天悶在房間裡,這可不好。”
“醫生也說了,應該多出去走走的。”
阿維德的行為讓席淵側目,這就是他們說的綠茶嗎?這語氣神情看起來就茶裡茶氣的。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有些事要去做。”席弈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覺得自己是時候退場了。
“阿淵,希維爾對這裡不熟悉,你可以陪著他走一走逛一逛。”
重生至今,也是頭一次到席家本家來的席淵,對於席弈的話有些無言以對。他多想說一句自己也不熟悉,還有這創造單獨相處的方法也太直白了,席弈就不怕自己直接反對麽。
在他對上席弈的目光後。
好吧,自己還真不能反對。
想想席弈月初打入自己帳戶的星幣,在沒辦法自食其力前,自己必須避免惹怒席弈……一旦席弈不給錢,自己就會陷入被銀行追債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