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遠皺著眉頭說:“我不管你好沒好,現在醫生在這裡。”
“醫生,你給他檢查一下。”
廖遠帶回來的醫生就是先前給席淵做檢查的,被廖遠拉回來的時候剛走到保管處,聽說是自己負責的雄蟲出事了差點嚇死。
“席淵閣下……”發現氣氛有些緊張,醫生開口想要緩和一下氣氛,然而他話還沒說話就被拒絕了。
席淵:“不用。”
“還是檢查一下吧,”對待雄蟲,醫生不敢大意,不死心的還想說些什麽。
席淵態度堅決,“有什麽問題,我自己全權負責。”
也不等醫生回答,他看著醫生手上的東西道:“你手上拿著的是我的光腦吧,可以給我麽。”
醫生愣了一下,下意識將手中的光腦遞了過去。
“謝謝。”席淵接過光腦。
他在‘席淵’的記憶中見過這個東西,機身拿在手裡很輕薄,黑色的曲面屏大小和手機差不多,折疊後扣在手腕上剛剛好。
折疊的做法是他結合廖遠和醫生手腕上的光腦推斷出來的,他們手腕上戴著兩指寬的黑色曲屏,和他手裡的很相似。
他略過醫生看向廖遠:“我想我們現在可以談談。”
廖遠額頭青筋暴跳,在心中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確定不檢查對吧?”廖遠說完看向醫生,勉強維持著自己良好的修養,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和我過來一趟了。”
“他不做檢查的話,我想繼續和剛才和他的單獨談話。”
醫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廖遠,遲疑的點了下頭,“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又只剩下他和廖遠,只是這一次先開口的是席淵。
席淵微微側著身子,靠在椅背上慵懶閑適的模樣,道:“席簡現在怎麽樣了。”
“他現在被羈押在監/禁室。”廖遠見他沒有再說什麽過分的話,也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監/禁室,這聽上去就不太好。
席淵故意皺了皺眉頭,道:“還有呢?不要告訴我這樣的‘重罪’只是被關押在監/禁室。”
這在廖遠看來就是不滿的表現。
事實上如果席簡不是席家的雌蟲、席淵的兄長,隻憑差點殺死一隻雄蟲就該在抓捕的第一時間被執行判決結果,沒有執行只是因為席淵一直沒有醒來。
如果席淵死了,那麽席簡的判決結果就會更改,改為死刑。但是現在席淵醒了,對席簡的判決自然要以他的意見為主。
帝國對雄蟲一向都是偏心的,席簡作為雌蟲襲擊雄蟲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判處了死刑。所謂的‘輕重’區別只在於是痛快的由官方執行,還是落在席淵手裡比死更難受的活著。
廖遠面不改色,“他觸犯了雄蟲保護法,目前執法機構做出的判決一剝奪其自然蟲身份降為奴隸,二廢去精神核心或者流放荒星。”
席淵心中大為震驚,一個星際文明竟然還有奴隸這種落後的產物存在。
他暗自歎氣,心想自己這接手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爛攤子。
他倒是想要撒手不管,但又實在過不去自己心裡那一關。畢竟不管怎麽看,席簡都不應該受那麽重的處罰。
他面上不顯,語氣卻無比冰冷,吐出的話更是惡毒。
“他差點殺死我,這樣的處罰對他來說也太輕了。”
席淵已經給自己定位好了,現在自己要扮演的是一隻又蠢又壞又惡毒的雄蟲。至於該怎麽救下席簡,他也已經有主意了。
“那你想怎麽做?”廖遠不奇怪他的話,一臉平靜的說:“你可以決定他的結局。”
“想好以後我會把你的意見上報,等上面同意後會發通知到你的光腦上,到時候你只要同意就好了。”
席淵挑眉,意味深長的道:“你說他在□□室,那麽我應該可以探視吧。”
“畢竟,怎麽說都是我哥哥不是麽。”
廖遠擰眉看著他,“當然可以,不過我覺得沒有必要。”
“——當然有必要。”他直接駁回廖遠的話,笑得有些殘忍,“我不見見他,怎麽知道該怎麽處理他呢。”
“既然這樣,那就等你見過他以後,我們再談吧。”廖遠嫌惡,說完起身就要走。
席淵抬高了些聲音:“不用那麽麻煩。”
“那監/禁室在哪,你肯定知道。”
“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不是省的你跑兩趟。”
廖遠回身狐疑的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要出院。”席淵回他四個字。
“你在開玩笑?”廖遠懷疑席淵瘋了,他覺得自己今天真不應該接手這件事。
席淵有沒有開玩笑,廖遠很快就知道了。
十五分鍾後。
在席淵執意要出院,檢查又沒有問題的情況下,他被批準出院了。
出院的席淵換上一身簡單的衣物,套頭衫加休閑褲的他看起來像是個大學沒畢業的學生。他坐在副駕駛上,神色淡定的看著前方的景色,心裡感歎著自己這張臉現在是真的嫩。
在席淵身邊充當司機的廖遠憋屈無比,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帶著席淵出來。
廖遠在心裡默念著忍耐忍耐,自己不能跟年齡比自己小的雄蟲計較,對方還是個病蟲,要是計較的話會顯得自己太沒有風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