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皇生病難以痊愈的情況下,皇室需要自己去製衡其他皇室成員,比如說埃菲爾親王。更恰當的說,讓自己成為‘皇太子’就可以獲得一個很好用的擋箭牌。
同時還能讓席家牢牢的站在皇室的立場上,好處當然不止這一些……
席淵的話讓席弈和蟲帝都看向了他,前者眼中是愕然,後者是驚訝。
“阿淵,不要胡鬧。”席弈叫了他的名字,帶著隱含的警告。
話是那麽說,可席弈心中卻是有些心驚。
席淵的變化太大了,有些難以將面前的席淵和記憶中的席淵重合在一起。是這幾個月的時間改變了他,還是說這個被自己忽視的侄子在不經意間成長成了現在的模樣。
對於席弈的話,他不置可否道:“大伯,我很認真。”
蟲帝沒有開口回絕就證明了有商量的余地,席淵心中思索著,對後續可能出現的情況多了些把我。
“你想見陛下,能告訴我是為什麽麼。”蟲帝說話了,嘴角帶著笑,看上去很和藹的模樣。
“您和陛下所做的決定既然是關於我的,那麽我想我應該也有決定權吧。”席淵表現的從容淡定,說的話卻是讓旁邊的席弈神情一僵。
席淵的膽子也太大了,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和蟲帝陛下談條件——明明是百裡無一害的好事,席淵怎麽就偏偏要多弄出些波折來。
蟲帝雖然是第二次見席淵,但對席淵的印象幾乎等於沒有,唯一的印象是‘長相很好的雄蟲’。在席淵血脈覺醒後調查了一番,也沒有得到什麽特別值得讓他在意的信息。
席淵的過去太普通了,二十年來的生活經歷和其他的帝國貴族雄蟲沒什麽不同。
可現在自己面前這面對著自己態度不卑不亢的席淵,卻和自己所知的完全不一樣。情報是不可能作假的,那麽只能是席淵在這段期間發生了改變。
席淵出聲打斷席弈這點已經是在他們意料之外了,說要見陛下則更加是沒有想到。
畢竟在他們原本的想法中,席淵應當是全盤聽從席弈的話,好好做一個‘皇太子’。
……現在的情況有些超出預期了,蟲帝心中的這些念頭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又消失。
“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我先去詢問一下陛下,看陛下願不願意見你。”
蟲帝說話間,起身朝房間更深處走去。
席淵對此一點都不著急,他知道蟲皇一定會見自己的——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麽原因考慮。
畢竟現在的主動權在自己手裡,他們希望自己按照他們的預想方向前進,至少得保證自己會乖乖聽話按照他們的設想走,不是麽。
這時。
席弈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到底想做什麽。”
“來的時候,我是怎麽囑咐你的,你都忘了嗎。”
席淵知道席弈是氣自己打亂了他的計劃,要不是礙於現在的情況不能對自己發火,席弈估計早就暴跳如雷的開始訓斥自己了。
“我沒忘。”他放輕了聲音,用只能讓席弈聽到的聲音說:“只是大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手中的提線木偶。”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席淵收斂了面上的笑意,正色道:“大伯你可以嘗試相信我一次。”
前身乾過的不著調事不少,在席弈眼中的信任度雖然沒降到負數,但也相差不遠。
如果在剛才打斷他們談話前告訴席弈自己打算,席弈肯定不會同意。
——出其不意的效果才是最好的,讓席弈沒辦法阻止的同時,只能騎虎難下的聽自己把話說完。
席弈沉默不語。
都到這個時候了,自己還能說什麽,也只能由著席淵去了。
第131章
席淵見到了蟲皇, 隻他一人。
垂落在床上的紗簾被卷到一旁,他站在床邊對臥靠在床頭的蟲皇行以一禮。
“席淵拜見陛下。”
在他行禮的同時,蟲皇也在看著他。
他們是第二次見面, 可說是第一次也對。
上一次見面時席淵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值得蟲皇關注的地方, 會出席席淵的成年禮完全是看在席家的面子上,腦海中關於席淵的印象很模糊。
對上席淵那雙眼睛的時候,蟲皇心中恍惚了一下。
血脈覺醒是不會做假的, 沒想到在自己這一代竟然能見到覺醒了先祖血脈的雄蟲。可惜、可惜不是出在皇室, 要是出在皇室該多麽的好。
歷史上不是沒有覺醒血脈的雄蟲是出自其他和皇室通婚的家族中,但寥寥無幾, 有記載以來的萬年歷史中不過兩個。
現在自己面前的席淵是第三個。
“不用多禮。”
“戈多斯說你想見我。”戈多斯是蟲帝的名字。
“現在你見到我了, 想和我說些什麽。”蟲皇的面色有些蒼白, 腦域出現問題後帶給他的痛苦讓他一天中沒有多少清醒的時間。
如果不是席淵一定要見自己……至少見面的時刻不應該是現在。
席淵看得出來蟲皇的狀態很差, 因此也沒有浪費時間,將自己打好腹稿的話說了出來。
“我對繼承陛下您的位子沒有想法, 來找您是希望您能重新考慮適合的雄蟲。”
蟲皇的神色出現一抹愕然, 他猜想席淵在外拒絕了戈多斯是為了和自己談條件, 可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談條件’和自己想的差那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