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在心裡暗自告訴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忍著劇痛,臉上掛起笑容,甩甩還在發抖的右手,重新拿起毛筆,蘸取朱砂墨,拿起符紙,重新默念咒語。
半小時後:
書房地上,滿是畫好的符紙,以及寫著他和受害者名字已經生辰八字的黃符。
中年男人的神情已經陷入癲狂,眼睛圓瞪,右手抖如篩糠,可他依舊不放棄,一邊畫符一邊大聲的念著咒語。
這已經是他嘗試的不知道多少遍了,可他身上的惡業依舊毫無反應!
他伸手去拿黃符,準備寫自己的生辰八字,一陣眩暈襲來,讓他眼前一黑。
中年男人纏在左腳上的毛巾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地上還有一小灘血漬,將地上的符紙也浸濕一半。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麽會這樣,明明之前就可以,為什麽現在不能了,為什麽!”
中年男人呢喃到最後,直接發出怒吼。
他用力將手中的毛筆丟出去,丟在對面潔白的牆壁上,粘上一抹鮮紅的朱砂墨。
中年男人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與周身黑氣形成更鮮明的對比。
憤怒過後,氣力殆盡,他跌坐回椅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顫抖著手朝褲子口袋裡掏去,想要拿出手機撥打120急救電話。
然而口袋裡空蕩蕩一片,他這才想起來,手機被他丟在了沙發上。
中年男人的神情終於出現了慌亂,他顧不上其他,奮力站起身想要走出書房。
然而,因為缺血造成的眩暈感讓他再次癱軟下去。
這一次,他沒那麽幸運,沒有跌回椅子,而且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他抬起左腿,雙手撐著用力往前爬,身下爬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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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巷子口,曹玄鶴將車停好,邁步朝巷子裡走。
印尤然、張東晨、劉偉凱三人緊隨其後。
突然,曹玄鶴停下步子,左手掐算。
印尤然瞧見,快走兩步上前,問:“怎麽了?”
曹玄鶴:“這次任務的幕後者大凶。”
印尤然皺眉,問:“會死嗎?”
曹玄鶴點頭:“嗯。”
印尤然:“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讓他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曹玄鶴報出一個詳細地址,說道:“那就找人去救,還來得及。”
印尤然嗯了聲,掏出手機,轉頭打電話去了。
躲在口袋裡的明壹好奇道:“為什麽不讓他死?他身上背那麽惡業,就算死了也會被打入地獄受刑罰,不會輕易繞過他的。”
曹玄鶴解釋:“在他下地獄前,印尤然會讓他體驗一下陽間地獄的刑罰。”
明壹:“……哦。”
沒一會兒,他們已經到了巷子中段,再走幾步就是萬寶齋。
就聽見一道不耐煩的女聲:“我說了,這東西我們店裡不收,你愛去哪兒賣去哪賣,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你這小姑娘,不收就不收,嚷嚷什麽,真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賠錢貨,遇見你可真他媽晦氣,這麽好的東西,要不是因為缺錢,你求老子,老子都不賣給你!”
男人一邊走一邊回頭罵罵咧咧,完全沒注意面前多了一隻腳,猝不及防的絆了個趔趄。
“我艸你媽,誰他媽不長眼……”
話沒說完,肚子上就硬生生挨了一腳,直接將他踹飛出去兩三米。
巷子裡的路都是石板磚鋪成,這摔一屁股,能直接將尾骨給摔斷了。
這青年男人的臉色瞬間疼的扭曲起來,還想罵髒話,可對上曹玄鶴那雙幽深沉靜的眸子,他瞬間慫了。
顯然,他認出了男人是曹玄鶴。
他咽了咽口水,小聲呢喃了句什麽,站起身,捂著尾巴骨一瘸一拐的走了。
橋橋瞧見立刻笑著湊過來,誇讚道:“老板,你這一腳可太帥了!”
曹玄鶴沒有理會她的誇讚,問:“怎麽回事?”
橋橋:“那人拿過來幾樣生坑(剛出土的文物),非要讓我們收了,還不惜往血本裡降價,說他缺錢,急出。”
曹玄鶴聞言,輕笑一聲。
看來有人急不可耐的往他身上按罪名,想給他送進去呀。
第51章
橋橋忍不住鬱悶道:“最近也不知怎麽回事,總有人拿生坑貨來顛價。”
“聽喬凡說前段時間店裡來個暴發戶提著個箱子,吵吵嚷嚷的說要找您鑒定物件,後來鬧事被警察帶走了,調查出來他拿過來的三個卷軸是生坑貨,價值一個多億,後來聽說有人把他保釋出來了。”
曹玄鶴問:“誰?”
橋橋:“據說是賀鍾祥。”
曹玄鶴淡淡嗯了聲,表示知道了,隨後邁步進入店中。
打完電話的印尤然跟進店裡,疑惑問道:“賀鍾祥不是跟你同行嘛,你什麽時候得罪他了?”
曹玄鶴直接步入屏風後:“沒得罪。”
印尤然:“沒得罪他找你麻煩做什麽?”
曹玄鶴:“不過是個擋槍的。”
印尤然:“給誰擋?”
曹玄鶴:“嚴程西”
印尤然蹙眉:“嚴程西,他不是你們古玩圈裡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嘛?他好端端的針對你做什麽?”
曹玄鶴:“之前我當眾駁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