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家的烏少爺看樣子是要吃癟了……”
“不能夠吧,那可是專門培養的家族繼承候選,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走著瞧吧,你看烏的臉色都變了。”
那名碧眼的雌性目光深沉地看向了顧雲,眯著眼打量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這位伶牙俐齒的雄性……你是哪家的?”
“一時激憤,站錯了隊,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他意味深長地說道,“這舌頭用來顛倒是非,實在是浪費了,不如用在其他地方試試,讓我高興了,興許能不割掉它。”
顯而易見,這是明擺著的威脅。
顧雲不想搭理對方,他乾脆利落地牽起了身旁雌性的手,鎮定地回答道,“他家裡的。”
席剛被顧雲那一番話怔了好一會,他是真沒想到,對方在這樣的處境下,還敢站出來幫忙辯解,並且就以區區一個卑賤雄奴的身份……
只要沒有雌主護著,任憑誰都能當街打死,只要後期給一丁點賠償,就能了事的那種。
席更沒想到的是,那骨節分明,白皙滑膩的手,就這樣伸了過來,還膽大包天,悄悄撓了撓他的手心。
顧雲在暗示著,這名雌性可以開始反擊了,不然明明做了好事,還一直站著給對方罵,算什麽事呢?
席看了對方一眼,會心一笑。
他將雄奴拉到身旁,拍了下對方的腰,道,“不要著急,回去賞你。”
雄奴在討好了雌主後,總想得到點滋潤的獎品。
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用摸摸手心的方式祈求麽……
真夠害羞,也真夠有趣的。
顧雲略帶疑惑地看了看這名雌性,便見到對方既不開始爭辯,也不張口解釋,而是直接走到那名碧眼雌性的身前,利落地把上衣的袖子挽了挽。
一拳下去。
“那是我家的。”
二拳下去。
“你眼光不錯。”
三拳下去。
“就是腦不好。”
席狠狠地把這名雌性揍了一頓,方才接過柏銘遞過來的帕巾,隨意擦拭了下染血的指關節。
顧雲不是第一次看見雌性之間動手,但是這極為乾淨利落的手法,絕對壓倒性的力量,在強悍之余,又多了一份賞心悅目。
烏被打得鼻青臉腫,吐出了一口帶血的牙齒,他從頭到尾,都沒能再說出什麽話來。
烏從小被嚴格培養,無論是體能訓練,還是格鬥技巧,全都成績優異,可即便是這樣,在席的面前,他卻發現自己依舊毫無還手之力?!
這是什麽怪物!
烏忍痛吼了一聲,想叫其他隨從來幫忙,不料他扭頭望去,卻發現手下全躺在了地上,打滾哀嚎……
所有的隨從,竟是都被一名神情冰冷的雌性給解決了。
烏當場痛恨地看向那名雌性,卻見對方走到了席的身旁,躬身行禮後,站在了一邊。
席面無表情地冷聲吩咐道,“通知守城軍過來,讓程管家把收集好的證據一同遞交給審判廳,該審的審,該判的判。”
他那琥珀色的眼眸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般,看向烏道,“有罪認罰,同謀連坐,帝城的法治向來公平且公正。”
“再多的陰謀詭計,去說給審判長聽罷。”
“遵命。”凌道。
這一番操作下來,周圍的群眾全都默不作聲。
他們能看出來,這件事情可能真是黑石家族與藍羽家族理虧……
可不管怎麽說,那都是兩個家族!
尤其是黑石,身為中低階層裡邊數一數二的大商,堂堂一名繼承者帶著一幫心腹護衛過來,別說救下那個串了,根本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被強行鎮壓了下去。
席少爺的名頭,以前在西城區很是響亮,大家都以為他失勢後,會頹廢,消極,從而退出帝城的舞台。
誰能想到,這位被弄去了偏遠地區的貴雌,還能輕而易舉地回來,且依舊有恃無恐,無所畏懼。
難道那個厭棄了席的後台,還顧念著幾分舊情?
在場的諸位私下裡各自猜測,可明面上,他們卻不敢出聲。
負責駐守西門的護城軍早就看了半天的戲,西區本就是三教九流混雜之地,偶爾看個樂子,也不耽擱工作。
領頭的雌性有著一頭紅色的短發,眼神肆意而張揚,不太像是護城軍官,反而像是個混混頭子。
也就是他管轄的這個片區,能讓居民跑來城門掛串串了。
用他的話來說,守城無聊,巡邏無趣,總要找點事情來放松一下。
“席,好久不見,你這出一趟遠門,按理說該舒緩得差不多了,怎麽還和成年前的火藥桶似的。”紅發的雌性懶洋洋地走了過來,僅僅低頭看了眼了狼狽至極的烏,就沒興致地移開了視線。
席淡淡地看向這名熟雌,徑直說道,“這些家夥交給你了,有什麽事情改日再聊。”
赤摸了摸下巴,道,“這麽大一場戲,你不看看後半段麽,好歹也跟著去審判廳做個證明,黑石家族被你這麽不講道理的一鬧,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席嗤笑了一聲,道,“既然敢這麽直白地算計我,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又不是第一次這麽處理了,是他們不長記性。”
赤笑了笑,沒接話,心裡暗想,這還不是以為你沒了後台,會畏懼認慫麽,誰知道還能這麽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