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減少兩人的接觸面積,躺姿不太可取;怕熱的話,衣服自然也不能穿。 魏枕風以此為由,說服趙眠自己把自己剝了個乾淨,唯有一襲如瀑般的黑色長發擋在腰背之間,其餘的部位在魏枕風的視線中暴露無遺。
趙眠不免有些彆扭。 他雖然沒少和魏枕風赤誠相對,但以前都是在床上,而今卻在魏枕風的哄勸下站立於宮內。
反觀魏枕風,依舊是那身黑金龍袍,髮間的玉冠都未摘下。 他坐在床上笑著他,彷彿是個欣賞美景的看客。
趙眠覺得羞恥,很想拿什麼東西遮擋一下,可他的身體魏枕風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次,再遮遮掩掩屬實沒必要。
趙眠強作鎮定:“你這是什麼餿主意。”
魏枕風雙手撐在身後:“你就說涼快不涼快吧。”
“廢話,不穿衣服當然涼快。”趙眠問,“你為何不脫。”
魏枕風聳聳肩:“我又不怕熱。”
魏枕風話說的瀟灑,趙眠卻看到一滴熱汗從魏枕風鬢角滴落,順著臉頰的輪廓經過他滾動的喉結,一路滑進他的龍袍。
趙眠道:“待會滾到一起,你的龍袍照樣會熱到我。”
魏枕風就笑:“我說了,我會盡量不碰到你。”
當時趙眠不過是隨口一說,他想像不到魏枕風如何在不碰到他的情況下和他做這些。 看魏枕風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他不由地抿了抿唇:“你欲如何。”
魏枕風欣賞夠了,道:“趙眠你過來。”
趙眠走至床邊:“你不是說不躺麼。”
「是啊,」魏枕風拍了拍一旁的床柱,“扶著它,站好。”
趙眠想讓魏枕頭收起他那命令的口吻,可一想到魏枕頭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控控場,偶爾強勢一次還要面臨跪床頭的風險,縱他一次又何妨。
況且,明日他就要回南靖了,下次再見恐怕又是一兩個月後,他捨不得停下來去和魏枕風爭強好勝。
先吃飽,吃完再和魏枕風算帳也不遲。
趙眠依言,扶著床柱站好,回頭催促:“快點,繁繁還等著我們去哄他睡覺。”
即使在衣冠楚楚的君王面前寸絲/不掛,趙眠依舊頤氣指使,盛氣凌人。
當真是看得人又愛又恨,心甘情願為他俯首稱臣,又真情實意地希望他也能為自己臣服。
魏枕風從趙眠身後貼了上去,試了一下,退回半步:“這樣不行啊眠眠,你比我矮,要踮踮腳才行。”
趙眠:「……」他忍。
魏枕風又道:“腰也抬一下?再高一點,對,再高。”
趙眠惱羞成怒:“朕不知道要抬多高,你不能幫幫朕麼。”
“不能。”魏枕風輕笑道,“除了必須的地方,我不能碰你,你忘了?”
趙眠忍無可忍,正要發作,魏枕風忽然傾身而上。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魏枕風呼吸沉沉,在他耳邊低聲揶揄,「就這樣站著給我幹,哪裡還有帝王的威嚴?”
趙眠微微蹙眉:“胡說八道,朕怎麼沒有威嚴了。”
「你多聽話啊,讓你扶著便扶,讓你抬你就抬,在朕的寢宮裡擺出邀請的姿勢,卻連床都上不了,只能這麼狼狽地站著,腿軟了還 要自己努力強撐往我身上夠。」魏枕風在他身後笑,“不像是朕在侍寢,倒像是你在滿足朕。”
原本只是個屁大點的事情,被魏枕風這麼厚顏無恥地形容,趙眠突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風月談》中的一幕——少爺找小廝洩/欲,小廝卻連去床上的 資格都沒有,只能在各種沒人的隱密角落,便宜地滿足少爺的需要。
趙眠咬牙切齒:“魏枕風,你嘴欠一時爽,後續等待你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魏枕風不以為然:“知道,我跪便是了。”他笑了一聲:“當下該爽就爽。”
不知過了多久,繁繁的乳母在外面敲門,說小皇子等不到父皇們不肯睡覺,她怎麼哄都沒用。
兩位父皇對視片刻,魏枕風這才用手碰了趙眠,將他撈進懷裡,往龍床上一放:“我去吧,我比較方便。”
魏枕風當然方便,是稍微整理一下龍袍就可以去面見朝臣的程度。 半個時辰後,他再度歸來,只用撩開衣擺又能繼續方才的未完之事。
——太方便了。
隔日,魏枕頭送走了趙眠和兒子,轉身一頭栽進國事之中。
經過兩個月的晨興夜寐和費力勞神,北淵天子終於從內閣老頭子那拿到了假期,而後二話不說地收拾好行裝,迫不及待地去南靖跪床頭。
到達上京後,魏枕風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宮,緊接著直奔趙眠的永寧宮。
只見永寧宮外聚集了一大波老熟人,一個個愁眉苦臉,如臨大敵,整整齊齊地蹲成一排。
白榆:“這件事只是個意外。要怪就怪北淵今年的夏天實在太熱,高溫會使藥材的藥效減弱。”
沈不辭:“我們就這麼蹲著?”
週懷讓:“啊不然呢。就陛下現在的暴躁氣場,看到路過的狗都想踢一腳,你敢進去?”
沈不辭:「丞相和景王殿下若知道了此事…」
週懷讓:“救命,陛下一個人的怒火我們已經承受不了了,丞相要是也因此動怒,再加上一個發瘋的王爺,我們還要不要活了。”
白榆:“如果魏皇后遲遲不來,這些怒火和發瘋肯定要均到我們身上。”
魏枕風咳了兩聲,示意自己的到來。 永寧宮三人組刷地回過頭,看到他後一個個如蒙大赦,每人腦門上都寫著一個字——沈不辭是“得”,週懷讓是“救”,白榆是“了” 。
魏枕風緩聲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週懷讓險些喜極而泣:“不不不,皇后娘娘您來得正是時候啊!”
魏枕風朝永寧宮內看了眼,問:“你們招惹到趙眠了?”
白榆微微一笑:“不是我們,是您。”
魏枕風奇道:“我人在北淵,還能惹他生氣?”
“您能,您太能了。”週懷讓戰戰兢兢道,“白神醫半個時辰前剛診出來,我們陛下……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