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複何求啊。
不僅如此,太子殿下對他們的外貌也頗為上心。見他們曬黑了,還會想辦法給他們防曬。
於是,魏枕風來找趙眠時,就看到了趙眠拿出一盒香膏贈予沈不辭的畫面。
“這是白榆為孤特製的香膏,塗在皮膚上有防曬的效果。”趙眠道,“你每日日出之前在外露之處抹上一層,別讓自己成為黑皮。”
沈不辭:“屬下不用。”
“必須要用。”趙眠強勢道,“東宮不允許有黑皮。”
沈不辭:“……是。”
趙眠又道:“你給其他人也用一些,包括老侯爺。”曬不曬黑都是其次,老人家別曬出什麽皮膚病來。
旁觀許久的魏枕風冷不丁冒出一句:“那我呢?”
趙眠看向少年:“你?你怎麽了。”
“你怎麽不給我防曬膏。你不怕我曬黑嗎?”
趙眠道:“不怕。”
魏枕風笑了聲:“奇怪,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趙眠,我對你而言算什麽啊,閨中密友?”
恐怕連閨中密友還算不上。
防曬膏連安遠侯都有,他居然沒有,過分了。
趙眠莫名其妙:“你又曬不黑。”
魏枕風體質比較特殊,在烈日下暴曬一日最多臉上紅兩圈,晚上睡一覺,第二天又白回去了。難怪,小王爺常年在外奔波,歸來還能是個白淨清爽的少年。
魏枕風微微一怔:“你怎麽知道?”
趙眠解釋:“因為我最早就觀察了你。”
魏枕風沉默片刻,恢復了常態:“哦,沒事了,繼續趕路吧。”
隨著日落西山,酷暑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陡然直下的嚴寒。眾人紛紛披上了披風,可依舊擋不住呼嘯而來的北風。寒風卷起黃沙,在臉上刮得生疼,即便是吃慣了苦的小王爺也不想受這個折騰,把主意打到了太子殿下的豪華馬車上。
馬車被簾子遮得嚴嚴實實,風嘯聲幾乎被隔絕在外。趙眠躺在溫暖的錦被裡,借著燭火看著周懷讓找來的有關矣族的古籍。忽然,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敢不問他就上他的車的只有小王爺一人。
趙眠眼眸未抬,問:“怎麽了。”
“外面風大,我來裡面避一避。”魏枕風一邊說,一邊拍去身上的灰塵。
趙眠諷刺道:“你們王府是窮得連輛馬車都買不起麽——別拍了,不許弄髒孤的馬車。”
太子殿下眼神睥睨,鋒芒逼人,說出的話那麽難聽,一張臉卻好看得過分。
當真是叫人又愛又恨。
魏枕風在趙眠身旁坐下:“你現在嫌棄我是不是晚了點。在看什麽?”
趙眠翻過一頁書,淡淡道:“說了你也沒興趣。”
魏枕風的確沒興趣。他現在離趙眠太近了,近到能聞到對方身上淺淡的茶香。
在荒郊野外過夜,趙眠不便換上寢衣,只是把玉冠摘了。此時的太子殿下一頭長發垂在胸前,有一縷還在他的鎖骨上頑皮地打了個彎。
魏枕風看得眼熱,情不自禁地俯身湊了過去。
趙眠感覺到少年的靠近,終於從書上抬起了頭,最先看到的是那對再熟悉不過的雙淚痣。
趙眠一陣恍惚。
魏枕風……想幹嘛?
就在兩人的鼻尖即將交錯之時,趙眠猛地回過神,抬起手,用指尖抵住了少年的唇:“王爺?”
魏枕風沒有繼續向前,卻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低聲問他:“趙眠,你有沒有想過,上床這件事,其實是不必挑日子的。”
趙眠揚了揚眉,道:“我當然知道。不用懷疑,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魏枕風喉結上下滾了滾:“那你想不想……?”
趙眠看著他:“你覺得呢。”
魏枕風誠懇道:“你和我同齡,沒理由只有我想,你不想吧?”
趙眠用沉默回答了魏枕風的問題。
可魏枕風不相信。
“你是十八歲,不是三十八歲,你為什麽會不想?”魏枕風無法理解,“我上一次又沒弄疼你,還給你清理了。”
趙眠緩聲道:“上一次的確沒第一次那麽痛,但我也不覺得有多舒服。”
魏枕風頓時神色一滯,如遭雷擊。
“所以孤之見,王爺和孤還是……”趙眠頓了一頓,改用了較為官方的話術,“非必要不上床。”
第33章
魏枕風從太子殿下的馬車上下來,狂風吹得他滿身凌亂。他的屬下們已經找到了可以臨時過夜的地方,在一個巨大石塊的後面,石壁剛好可以幫他們擋住飛舞的黃沙。
幾人圍坐在好不容易升起的火堆旁。雲擁花聚烤著地瓜,季崇拿出一竹筒,在裡面倒入清水,又放了幾味黑乎乎的藥材,架在篝火上悶煮。沒一會兒,藥的味道就蓋過了地瓜的香氣。
花聚問:“季大哥怎麽還喝藥啊,身體不舒服嗎?”
季崇回答:“我喝的是涼茶不是藥。”
花聚頭一回聽說,新鮮道:“涼茶?”
“這是南靖的白神醫給我開的方子。”季崇幽怨地解釋,“說是可以清熱降火,養肝護胃。”
“有效果嗎?”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小王爺突然開口,“有的話給本王也來一壺。”
深入沙漠後,馬車已經無法在沙面上行走,趙眠不得不放棄馬車,抹上防曬膏,戴上帷帽,和大夥兒一樣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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