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拉著白秋便往屋裡拽,白秋也是憂心玉茗的安危才回來,聽管家這一番言論,好像又不是玉茗夫家做的,那會是誰?他身邊再沒有比玉茗勢頭更大的了,再大就是三小姐。可這也說不通,他和三小姐處的不錯,可三小姐的夫君是錦兒!錦兒才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麽,問題又回到原點,恨他恨的要砸攤踢狗糊大門的,究竟是誰?他什麽時候得罪了這種人?!
“姐姐!”
玉茗坐在大堂,白秋到了,她眼圈紅紅的站起,這是她第一次跟白秋不戴面紗面對面地相見。
白秋也是初次窺見玉茗的真容,確實不是什麽美女,和年齡相仿的三小姐比更是天差地別,他的這位義姐,眉眼太過緊湊,嘴又好憋著,讓她本就顯老的臉更顯老一些,她的顴骨頗高頗闊,書上說這類面相的人性格都十分刻薄。
刻薄麽?白秋不曾體會。
玉茗對他不可謂不好。
義姐脾氣霸是霸道了些,心卻是善良的。
他來到清豐縣,玉茗是第一個主動朝他示好的人。
“你誠心急死我。”
玉茗啞著聲開口,眼淚就在她眼窩裡打轉,“昨兒,你去哪了?”
白秋:“去朋友家了……”
玉茗:“胡扯!你哪來的朋友?你的攤子毀了,這麽嚴重的事,為何不來找我?我留在這的老管家你也不找!我看到原隋的宅子被人糊了屎,十八裡街屬於你的攤位也易了主,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多怕你出事?!老天,我才離開幾天,你就把事搞的一團糟!你做了啥,面攤周圍其他的商販合起夥來擠兌你,你真該去聽聽,聽聽他們都說了什麽好話!”
“姐姐去十八裡街了?”
“去了。”
白秋心裡一墜,“你剛說,我的攤位易了主,是怎回事?”
“問你自己!”
玉茗氣的,嘴邊撇著抹不屑,鼻子縱起的紋縷,折疊著冷漠和不甘。
“白秋,乾不好咱們也得走正路!這十來天你偷奸耍滑做了啥?出了事,又是去哪家朋友處避的難?現在還不肯說真話?”
一刻鍾前,原平已經跟玉茗匯報了白秋的去處,昨晚她指使原五砸白秋的攤子,雖說是她的設計,但若沒有上官嫣然橫插縱攔,她是打算溫柔地對白秋,至少不會做那麽絕,白秋不見了,她比誰都急!
原五辦完事回來就被她揮趕到馬廄受刑,讓馬夫狠狠抽了幾鞭,之後,她又派家丁沿著十八裡街和清豐河到處找,那時她是真的怕了。
白秋有多在意他的小攤,她能不知道?是她親手扶起的白秋,又親手毀了他!倘若白秋真被她逼到一時想不開尋了死,別說她沒法對原隋交代,就是對自己,她也沒得交代。
是她喜歡的白兔,是她先選中的,上官嫣然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跟她搶?同為大院之女,名聲上、相貌上、才華上、甚至連生孩子上,上官嫣然都壓著她,那些貴婦人哪次聚會說笑不是拿她取樂呢?玉茗簡直無法容忍,就連白秋,她剛認的弟弟也倒向了上官那邊。
是啊,上官聰明,有生財之道。
白秋被她調/教的,短短十來天,小面攤就在十八裡街闖出了名。
他有錢了,自信了,他還長的漂亮,性格討喜,有夥伴,有那麽多覬覦他想和他睡覺的人。
那時她還把握得住他嗎?
她的話,在成功的白秋耳中還有價值嗎?
玉茗絕不允許!
白秋,是要給她當小弟的,給她的丈夫當小妾,不能翻脫了她的手掌心。
不就是上官嫣然嗎?
你有你的主意,我有我的手段。
玉茗冷哼了一聲。
自打進原家的門,她還從未施展過她的手段,官家的女兒,骨子裡流著官家的血,是天生就會咬就會鬥的。
她舉著帕子,在白秋面前顛倒黑白,她篤定,白秋絕對會被她嚇住,然後,重新被她攥回手心,就像他倆第一次見面,白秋也是怯生生的,兩隻眼睛瞪的溜圓,說起話磕磕巴巴,一隻披著狐狸皮的小騷兔子,除了男人的床,他還想蹦噠到哪?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啊?”
玉茗把手搭在桌上,眉棱棱著,眼神很是複雜,“是誰光顧你的攤子,還要拉個簾圍個雅堂?是誰,教你模仿著天香樓的經營去搞按時銷售?又是誰,幫你拓展了特色?老豆腐、辣椒醬、柿餅、杏糕、涼粉,還有自釀的米酒和迎來送往的大麥茶。白秋,你學的很好,她教的不錯,可惜了你這是攤子,鋪的不夠,但凡地方再大點,天香樓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好好好,要不怎麽說錢是大爺呢,你為了錢,為了生意,不聽我的話,怎樣你都要跟她混,好哇,那衝著她把你的攤子砸了,你也該消受。我看你並沒有報官的意思啊,算你聰明,知道報了也沒用,這個縣,這座城,除了宋家原家,誰還搞得過三小姐!難怪你要換大腿。我之前說你傻,是我眼瞎,我收回。既然你有了新投靠,倒不必委屈自己非住原隋的臭院子,你滾吧,我們以後也別見面啦。”
第35章 被餌誘去的鳥
“姐姐何出此言?!”
玉茗的話把白秋的心扎的針針的疼,他就像被廚子拎在手中待宰的雞,一口氣緩不過來,從肩膀開始發抖,一路抖到腳趾尖,他幾乎要跪下了,也立馬招了:“三小姐確實來吃麵了,她來,我不能把她轟走,姐姐的話我都記得,但就我與三小姐的交往講,我沒覺得她是個壞心腸,她也沒什麽小姐脾氣,人也十分親善。我認為我遭遇的事與她無關,她教我些做生意的門道,並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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