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誤會。”
在玉茗說出真相前,白秋攔住了她。
恨嗎?當然!他這一鞭受的所有的屈辱,都是拜眼前,他的這位義姐所賜!可是,即便如此,白秋也不想玉茗受罰,他大概猜的出來玉茗這麽做的原因,無非是原隋怎麽授意,她怎麽執行。
她嫁給了清豐縣第一公子,在外人眼中是幸運,可究竟幸不幸運,恐怕只有玉茗本人最清楚。
正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玉茗沒有得到原隋的心。
鞭子再疼,他都受了,既是這樣,又何必叫玉茗再受一回?
白秋還是無法忘記初來乍到玉茗對他的幫襯,那一兩個月的真情,就是做戲也難分真假,白秋對原隋是真放下了,他不願在臨走前還去挑撥這對夫妻的感情。
玉茗心裡熱烘烘像灌了漿,白秋不讓她說,鮮紅的胸膛,微顫的脊背,佝僂著,化作夜風裡逐漸飄去的小白點……玉茗抹著淚想追出去把人留下,卻聽身後的丈夫極其疲憊地歎道:“讓他走吧,我不可能再在他身上犯賤了。”
“原隋!”
“歇了吧。”
原隋諷刺地笑笑,眼睛閉上又睜開,“他這次沒騙人,他心裡是真沒我了。”
“他始終也沒騙人,騙人的是我!”
玉茗終於忍不住哭了,“茶餅是我誆他的,窗紙也是我和小梅弄的,白秋什麽都不知道,他根本沒答應進咱家的門給你當妾!”
“那他?”
“你要問為什麽他不反抗,是因為我給他下了藥!我想著,你那麽難地回來,想讓你舒心點……”
“為什麽不早說!”
原隋瘋了,馬上抓起衣服,“我去找他!”
玉茗持著手帕,望著忽然掠去的影,淚如雨下。
第40章 你不想要孩子了?
原隋出門騎馬直接去了三七胡同,可白秋根本沒回三七胡同,在原家說清楚一切,他便離開了原隋撥給他的住宅。
長夜蕭寂,白秋隻披一件單衣,肩上的傷,前胸的傷,讓他走的極慢,可再慢,他也都不停地走。
他去了上官府,在這種淒涼關頭,他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守夜的依舊是老鐵匠,白秋敲門,鐵匠開門,看到隻佝僂的還以為是要飯,打了燈見是白秋赫然吃了一驚,“秋哥兒,你怎啦?”
老鐵匠迅速給白秋讓身。
小老板前一天失蹤,他和夏滿分批去找,十八裡鋪,三七胡同,各個大街小巷都找遍了,愣是沒尋著一點影,他們都以為白秋被壞人給抓去了,最差的,說不定已經殺了,可白秋卻出現在他面前,以一副這麽淒慘的樣子——眼睛紅了,臉頰也紅了,前大襟罩了件裡衫,被血浸的,叫人不忍心再看。
原隋隨身帶的鞭子是羊皮鞭,製鞭的師傅,用扎刺的小羊皮織好,又在鐵砂裡磨,又在刀鋒上滾,這種鞭打在人身上,比尋常的柳條鞭、荊條鞭還要疼,加上白秋的皮膚過於細嫩,原隋那一鞭毫不留手,打在最脆弱的胸膛,怎能不皮開肉綻!白秋是強忍著一路行過來的。
“老師傅,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
夏滿給白秋上藥。
白秋的傷看著嚇人,其實就一道,比起鞭痕,夏滿更關心下面的地方。
他不懂白秋的臉為何這樣紅,唇也紅的奇怪,平常人挨了揍嘴巴都發烏發紫,白秋倒好,嘴巴又紅又腫,像被什麽給叮過,什麽樣的蟲會隻叮人的唇瓣?別的地方怎麽就沒有?夏滿真想扒了白秋的褲子看看,或者,如果能讓他摸下,他能立馬判斷出秋哥兒今晚有沒有失身,只要在股縫中摸出一點點濕,不用懷疑,就是!
夏滿的手停在白秋的褲帶上反覆糾結,最終沒有探下去。
說實話這也沒什麽好介意。
白秋早就說了自己的四段情史。
這家夥從一開始就不是個乾淨的哥兒,夏滿也不圖他多乾淨,相中他,想和他好,說直白點就是為了上床,白秋只要沒病,夏滿就沒什麽好計較,可這心堵堵的是怎麽回事?
看著那圓圓的屁股,想到不久前它正被別人抓在手心裡揉捏,夏滿就氣得半死。
為什麽要亂跑?為什麽又挨了人的欺負?為什麽他們都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是不是你也有原因?你長了副挨欺負的樣,自己心裡還沒數,其他人跑出去是不懂事,你跑出去就是勾引!對,就是勾引!你勾引了多少人!三十歲,四個男人,他們都不要你,你就那麽無辜?
夏滿恨恨地把藥敷完,也沒說話,推開門就走,白秋傻乎乎地在炕頭上等,以為夏滿是去老鐵匠那借被子,一會就回來,他等啊等啊,等的雞都啼叫,天也蒙蒙透出點亮光,夏滿還沒回來,他就猜到,夏滿是嫌棄他了。
他發現了,發現我做了婊子!
白秋揪著枕頭,一臉哀傷。
心裡有個聲音對他說:你還要臉嗎?要臉就快點自己走吧,別讓人趕!你沒察覺嗎?你的水流了一褲子,你的騷味熏的整個房間都是!你要讓人家老人家和小年輕一齊長針眼?你個賣屁股的!不,不是,你不是賣屁股,你不要錢!
“我走!我走!你不要說了。”
白秋吸著鼻子,眼淚糊住了視線,天才剛亮,他就頂著一身傷收拾東西。
夏滿打了洗臉水進來,看見正在掙扎下床的白秋,問:“你要去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