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姐,我的結拜姐姐。”
“這話你拿去騙鬼!”
武天鴻嗤了一聲,“哪家義姐,跟義弟住在一塊?那天她趕跑我,不是送你回家,而是跟你一起回家,回你們的家!你不讓我進屋,也不是因為這宅子是別人的,是怕我撞破了你和那婦人的奸情,你是她養的小白臉!”
“你,你跟蹤我?!”
“就走了一段,就一段,你們都貼的跟個連體人!哪有姐姐和弟弟是這樣的?還義姐,你姓白,她姓宋,你們年齡相仿,不就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玉蘭姐她有男人!你說我就得了,可不好這樣憑空誣陷,女子的清白多麽重要,不能亂說汙了人家清白!天鴻,你今天真昏了頭!我不和你說,你走!”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白秋並不怕來自力巴的質問。
他怕的是質問背後的心思。
為什麽要生氣?為什麽要不甘?
白秋不敢想,他怕挑明了就要下火坑。
玉茗說的對,力巴對他有意思。
那天吃麵還看不出來,但憑這幾句話,對方存有什麽念想,已是晴天下雪,明明白白。
車還停在屋外,雨水砸在板子上劈劈啪啪,白秋被這雨聲攪的心亂,顧不得再提防人,推開武天鴻,拔了鎖就往門內擠,結果半邊身子剛擠進去,腰就被武天鴻截住,拖了回來。
白秋又抬腳去踢武天鴻,可惜地太滑,雙腳站著都要穩穩地走才不會摔,單腳站沒個依靠不是淨等摔麽!
武天鴻窩著一肚子氣,躲過白秋的後尥踢,撒開一步任他摔,等看著他摔疼了,再走過去,撈起地上濕淋淋的兔子。
這濕淋淋的兔子,眼睛黝黑溜圓,滿眼的恐懼和細密的委屈,單是這樣看,就能叫你的心軟成一片。
武天鴻定定地瞅著被雨水衝的發白也嚇的發白的白秋的小臉,想起第一次見他,他也是這樣怯生生的走在青石板。
他的心裡充滿著一個字也沒有的詩。
情來的那麽濃烈,那麽自然。
他喜愛的青年勤勞能乾,他該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白秋,他怎麽能做貴婦人的面首,靠鑽女人的裙擺為生?
他怎麽敢?!這樣柔弱無骨草尖一樣的身子,他能滿足得了女人?他能在炕上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是不是汙蔑,明眼人都看得著!初時我也不信,但你實實在在住在三七胡同!虧我還說要給你盤坑,你不住村屋幾時能盤?卻好心好意地答應我,連編頭都說你們關系不一般,你真清白,就該讓我進去,別叫我翻出女人的裙子來!”
“你憑什麽要翻?你是誰?你就是個吃麵的力巴,我是賣面的老板,你憑什麽進我家翻?咳咳,快放開我!”
白秋衣衫褲腿全濕了,外面大道上盡是雨,霧蒙蒙的,所有的宅院都緊閉,窗戶也關的嚴絲合縫。
大雨把一切聲音都消掩,哪怕有上百匹奔馳而來的馬都驚不醒他們。
白秋無奈地望著寂靜無人的街,喊了幾聲,膽怯的目光便掃回了武天鴻,低聲哀求,眼皮桃兒般嫣紅。
“天鴻,別鬧了,你喝多了,快點回家吧。”
一道悶雷劈下,武天鴻的理智也被轟成了渣,他控制不住地吻向白秋。
舔食他脖子上,肩上滲透的雨水,這是他一見鍾情的小老板,像清新的小白菜好看好聞,他老早就想把白菜吃進肚,但他打定主意不去嚇這嫩嫩的小白菜,他小心小意地等待著一段水到渠成的愛情,等來的卻是小白菜自甘墮落扎在別人家的籬笆堆,落了根!這讓他感到自己的一腔情意全數落了空,而致使他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武天鴻迫切地想要佔有,好像佔有了,他的憤懣就減輕了。
“你能給女人快樂嗎?你能嗎?你活該趴在床上當女人!”
武天鴻大力地碾著白秋把他懟在牆壁上,寬厚的手掌,捂住白秋將要大喊的嘴,堅硬的膝蓋撞向他柔軟的肚子。
白秋吃了痛往下彎腰,他再就著彎腰,一把將人扛起。
大院的門敞著,這些金碧輝煌都將成為一場情事的見證!
雖然清透的小白菜已經是個舊不掉的新娘,但管他呢!這樣的天氣,再沒有比滾炕頭更好的運動,也許等白秋知道了做女人的好,就不會再去騙女人。
武天鴻不介意回收這棵爛白菜。
他會帶回去好好澆灌。
他會讓他,讓白秋,重新生長為他的白菜!
“唔,你放開我,巴掌!”
氣急的白秋奮力揮舞著拳頭砸向武天鴻,當初因誤傷過原隋,他特意教了巴掌不讓它再咬人,如今身陷危險,重新喚來巴掌,巴掌也十分聰明地沒聽話。
它是最忠誠最有智慧的狗,一眼就瞧清楚是健壯的力巴在欺負自己的主人!快準狠地朝力巴那汗毛大腿來了一口,武天鴻“嘶”地放開白秋,白秋立馬從地上彈起,尋了根支門的木棍握在手中。
巴掌死死咬著武天鴻,疼痛讓男人恢復了幾絲理智,看著喜歡的小男人衣衫破爛地抱著木棍發抖,憤怒被愧意衝的不知道去了何處。
“我,我喝多了,哎!”
他一手拎著狗頸子,一手撥開踢倒的凳子,這是非常熟練的治狗伎倆,巴掌本能地松開牙。
武天鴻從狗嘴裡脫身,向著白秋走一步,白秋就退一步,也不說話,就一味地打顫,直到男人擦肩過了還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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