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白秋並不是個懂得做生意的料子,也沒看出有別的賺錢能耐,他自己可能不覺得,在男人眼中,就他那軟乎乎蠢兮兮的樣,最適合鎖在屋子裡給男人當兔子。
可惜了白秋是隻公兔子,但凡是隻母兔子,小兔子都不知抱了多少窩!男人怎舍得讓他下床呢?他哪有空在那邊想東想西呢?就好好地舒展身子,奶著孩子,每天下廚給忙碌一天的丈夫燒一桶熱澡水,最合適不過!
白秋最容易乾的,就是服侍男人,貼著主人,討他們歡心,這才是他的天賦所在。
長成那副樣子,也就是乾這個才不吃虧,不會讓人感到威脅。
玉茗自認不是個善鬥的主兒,在白秋面前有的是底氣,小兔子就是取個樂,能爬到她頭上?
與其未來原隋又看上哪個不確定的心機美人,不如讓這呆呆傻傻的兔子把丈夫栓住,丈夫高興,她也松一口氣,更不用提,她是真心喜歡白秋,想把他養在身邊。
正路不通,恐怕就得走歪路。
玉茗拉下簾子,外面原平趕車,他還抱著小姨娘馬上就要進院,他當了回好差的琢磨呢!哪會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小姨娘實則非常倔呢!
玉茗透過簾縫望著孤身一人套車往家走的白秋,眼神漸漸暗了。
禮佛回來,她會試著再勸一次白秋,最後一次。
如果白秋還是不肯給她滿意的答覆。
她隻好使些手段,讓小兔子不得不低頭!
*
第二天白秋照常出攤,沒有玉茗的幫襯,反倒給了他摩拳擦掌大試一把的機會。
桌子張好,板凳拍好,面爐點好。
熱氣騰騰的蟹殼在鍋裡翻滾。
面攤陸陸續續來了幾桌客人。
白秋都接待好了,等到中午,正該是生意火爆,奈何天公不作美,剛還溫潤可愛的天,瞬間就變得悶熱起來。
隨著一聲轟鳴,雲團像炸了群的牲口亂竄,水窪裡一團團匆匆移動的影。
大雨滂沱,人們在混亂中躲避,各個攤位的攤主也都忙著收攤。
黃梅時節,雨一旦下,短期是不會停的,白秋咣當著空蕩的錢匣,上面粘著朵小蔥花,聞起來油汪汪,玉茗在的那天,它滿的快脹開,玉茗走了,它就裝不進東西,隻余零零散散的幾枚銅板在裡面,飄逸地劃著弧線。
“巴掌,走吧。”白秋擼了把巴掌的頭,失落地摞凳上車。
許是雨水太多,摞的時候,凳子脫手,眼看就要砸在白秋肩上,一隻強壯的胳膊伸過來。
“小老板。”武天鴻和白秋打著招呼,幫他把凳子摞上去。
白秋擦著頭頂沁出來的雨,愣愣地看著他,道:“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
“我要收攤了。”
“我幫你。”
“不用。”
白秋拉上罩子,靦腆地,“下雨了,看樣子得下一會呢,你先回吧。”
武天鴻:“那你自己怎麽拉?”
白秋:“我自己可以的。”
說完還拍了拍車板,裝上去的東西被繩子捆好,震一下也不會散。
白秋套著車,想武天鴻帶了傘會走,可武天鴻卻沒走,一收臂,把白秋抱起放在車上,在白秋還沒反應過來時,將車套在自己腰上,默默地拉著車跑了起來。
白秋戴著箬帽倒是淋不著雨,武天鴻卻是沒披蓑衣的,他快速地在雨裡奔跑,跑越快,雨砸的越狠,白秋聽見雨擦過他臉頰的聲音,聽見腳踏在水窪上水花飛濺,張了張嘴,要對方把自己放下,武天鴻充耳不聞,像是知道方向似的低頭去跑,只在岔道時問一下白秋。
白秋無奈,也由著他把自己拉到家門口。
搬爐下車,短打和麻褲都濕透了,褲襠凸出好大一團。
白秋不敢再看,本該請他進屋烤火,到底是礙於身份,沒吭聲。
這是原隋的私宅,他沒有權利越過原隋去請客人,天鴻是為了他跑的這趟,這情他領,可他的情不能用原隋的東西還。
“你快回家吧。”白秋解下箬帽,扣在武天鴻腦袋上,囑咐他回家一定煮一碗熱湯。
武天鴻摘下箬帽,卡著門不動,眼神陰沉沉,和剛才完全不一樣,像是揭掉了什麽面具,扭著聲,聲裡有輕佻的笑意,“不請我進去烤衣服嗎,小老板?”
第25章 你能取悅女人?
“嗯,但這房子不是我的,天鴻,今天多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麵。”
“改天可不行。”武天鴻撐著門,眼神極暗,“我這會就有點餓了,不僅餓,還冷。”
“那,你在門口等等,我去給你拿件衣服。”
白秋瑟縮著,想快點鑽進房,然而武天鴻死卡著大門不動彈,白秋怕自己這邊開了門,那邊武天鴻就擠進來。
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孤男寡哥的,武天鴻的神情又很不對,萬一發生點什麽……
白秋腦子裡那基本不存在的直覺今天忽然就奏了效,他預知到男人身上的危險,那是他熟悉的狼看到肉的貪婪。
果然,這絲貪婪不再繼續維持著場面,武天鴻開門見山地問:“你和那大戶小姐是什麽關系?”
他指的是玉茗,其實不光他,估計小帽也要問,所有看到他跟玉茗在一塊的,都會心裡犯嘀咕——嘿,這小村夫是走了什麽運,怎地平地竄出個足智多謀的義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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