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走?別開玩笑,他不是剛回來嗎?”
玉茗揉著屁股,她是兵貴神速,一接到信立刻就起來,一路上緊趕慢趕,叫抬轎的轎夫加速加速再加速,前前後後用了沒有半柱香,卻告訴他錦玉走了?這大過節的,連半柱香都呆不到就走?騙人也不該這麽騙。
“嫣然,我來都來了,你這樣攔著,就沒意思了吧。”
玉茗倚著門不肯走。
她就不相信,二月二龍抬頭,錦玉不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可他真的不在,若不信,你進來搜?”嫣然苦笑著抹了抹眼角。
一點晶瑩一閃,玉茗這才注意到嫣然哭了。
“你們吵架了?”
“你不是要來搜麽?”
“你那麽大火氣幹嘛?我看錦玉就是受不了你的臭脾氣才走的!”玉茗轉著鐲子,一言不合又罵起來。
縣上的高門貴女,誰都知道她和上官嫣然不對付,從前她比不過上官嫣然,那時有上官嫣然的地方她都很少露面,誇上官嫣然的場合她也都默不作聲,如今風水輪流轉,再是金鑾翠羽壓枝頭,沒了男人的寵愛,還不是隻可憐蟲!
別看她肚子爭氣,她那千求萬求求回來的小郎君照樣不憐取她,自己雖然得不到愛,至少得到了尊重,原隋再忙,逢年過節都是在家裡,每年她的生辰,幫她置辦的酒宴,送她的禮,那也是給足了她面子!可不像上官嫣然,大過節,抱個孩子獨守空閨。
讓你驕,讓你傲,你也有今天!
玉茗這口氣憋了十來年終於吐出來那叫一酸爽,見不到錦玉找不到白秋,在喜慶的炮竹裡瞧瞧嫣然的笑話也算沒白走一遭。她等著嫣然反唇相譏,她好有機會再奚落她兩句,結果嫣然卻只是轉身回頭,厚厚的狐裘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影。
刹那間,不知什麽打動了玉茗的心房,她忽然失去了與嫣然作對的欲望。
或許,她並不是真的討厭上官嫣然,只是看不慣她總是高高在上,現在,她終於低下了那顆高傲的頭顱,展現出一點脆弱,玉茗出氣之余,竟是有幾分釋懷。
“就這麽走了?”
玉茗叉著腰在後面喊:“大冷的天,我難得來,都不請我喝杯茶,這就是你上官府的待客之道?!”
第172章 烈火烹油
“阿苦,就我們兩個人,晚上就吃麵疙瘩湯吧。”
“咿咿。”
“你會做面嗎?”
“咿咿。”
“那好,你做面,我做菜,我們簡單做上兩碗,吃一口就回去睡覺吧。”
“咿咿。”
阿苦比劃著,麻利地從櫃中取面,倒出一部分在桌上,和了水就揉起來。白秋則洗了一小簸箕菜,有青菜、柿子、黃花菜,都是新摘的,尤其是柿子,水靈靈的,皮紅豔豔,一咬汁水酸甜酸甜,拿來炒蛋也好,煲湯也好,都是非常不錯的。
不知道錦玉從哪弄來這麽多新鮮蔬菜,白秋在村子裡都沒見過,誰要是有這手藝,整個一個村的賣菜銷路都得被他壟斷。
白秋又想起自己種的小白菜,賣相雖比不上手頭這些,卻也是極嫩的,開了春,有了地方,又有了奔頭,白秋種菜的心思那個活泛,都等不到天氣徹底變暖,就想帶著阿苦在外面那些花架子、黃瓜架子忙碌起來。
對了,他還要學阿苦的家鄉酒!他阿婆教他做的葡萄薄荷酒,口感清冽綿長,酒不上頭,酒味卻一點不淡,要是能配上幾碟紅豆糕水晶餅,在外面支個小桌,再賞著天上柔柔的月色,該是多麽好的事!
今年中秋,他不會再是一個人了,學了阿苦的酒,送到錦玉的鋪裡賣,他也時不時多研究幾份糕點,兩個人在一塊,別總是一方養著另一方,他也出些力。啊,不光是鋪子,他養好了身體,有了時間,還可以再做個小生意呢!
“阿苦,你明天把釀你家鄉酒的步驟都教給我好嗎?”
“阿苦,你們家鄉喝這酒時,一般都吃什麽呢?”
“阿苦,我知你說不了話,就咿兩下告訴我就行,如果不行,我也不勉強。說實話,你酒釀的這麽好,將來就算自己出去辦個酒壚,相信也會有人光顧,這算是你的秘方,我要你的秘方確實唐突,但是你要願意教我,等我做了生意,賺的錢,也分些給你,你看如何?”
“我的秋哥,你要去做什麽生意?”一聲戲謔的調笑從身後響起。
白秋未等回頭,那泛著寒意的手便環上了腰,腮邊落下一個涼涼的吻,白秋輕叫一聲旁顧左右,哪裡還有阿苦的影子,只有錦兒,前襟沾了幾抹麵粉,眼中含情帶笑地看著他。
“你要做什麽?一個錦秋記還不夠你忙活?你要出去當老板,留我獨守空閨,你也舍得!”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阿苦呢?”
白秋的臉燒的通紅,微微出拳抵在胸前,天啊,錦玉的手竟有意無意地解著他的腰帶。
“我回來了,你不高興?”
一句話帶著幾分輕怨,手又動快了幾分,白秋感到胯下被抓,隨後,一條腿頂進來。
他背靠案板,屁股卡在桌縫,這姿勢實在是既羞恥又難受,可更羞恥的還在後面,錦玉,竟在廚房裡,當著他的面,解著自己的褲帶!
動作又慢,眼神又狠,這慢條斯理的勁,配上那勢在必得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白秋還有什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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