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難得想在外人跟前壯回臉,錦玉的求歡,他也是第一次明確表示不順從,這可把錦玉委屈壞了。在缸子村被村民憋了一肚子火,回來就想和白秋溫存溫存,請來說書先生,一是給白秋解悶,二呢也是為晚上能多玩幾個花樣,找些樂子逗引。結果,白秋就跟塊木頭似的,一點都不配合!是不是他現在服了軟白秋就瞧不上他了?看出自己被吃定了,平時連哄都懶得哄了?
是,一定是這樣!
錦玉早就覺得,白秋不像往常那般慣著自己,最開始他們在花溪村,那一年,白秋無論什麽事都依著他的,現在卻老想把他往外推,動不動就讓他回家看嫣然,看孩子,美其名曰是贖罪,實際上就是不夠愛了!
“你!你心裡沒我了!”
幾次伸褲子都被拍了出去,錦玉也沒有心思硬上,他肚子餓得慌,欲念上來就是一口勁,如今這口勁泄了,便失望地彈回到床,如同下了鍋再翻不動的死魚,眼神幽怨地掃著白秋,他在等白秋一個解釋。
但白秋能解釋什麽?年紀大了,不愛玩了?或是對床第之間沒了興趣?感覺做生意比上床有意思?好像也不是他這樣的人該說出口,正巧錦玉的肚子叫了起來,白秋便順勢披了衣服下床,跑到廚房,半晌後端回來鍋湯,是最簡單的蝦米蘿卜湯,白秋怕錦玉等著急,特意煮的最快的。蘿卜下了鍋熟的爛,蝦米也不佔地方,晚上喝了不用擔心不消化,白秋給錦玉盛了一碗。
錦玉抿了一口,心底的怨氣還未消,氣呼呼地質問:“秋哥,我白天不在,你是不是都不想我?我可想你了!怕你吃不好,怕有人不長眼來叨擾,煩的我都沒心思忙生意,你卻超脫自在。有時,我真懷念在花溪村,那時我什麽都不說,你都會圍著我轉,現在,我竟猜不透你在想什麽,你像是有心事,但明明之前你有什麽心事都是直接告訴我的,為何突然不告訴我了?也不愛哄我,都是我哄你,完了你還懶得理,我抱你上馬車說讓你做我的小燈芯,可你知你現在像什麽?像個真出了家入了定的老和尚!”
“我本來也老了啊,再過幾年我就更老了,到時候說不定你會更煩……”白秋低著頭,扯著自己的指尖。
三十一,就不說十年,再過五年,他就變成棵無趣的老窩瓜了,可錦玉卻風華正茂,想要在身體上和錦玉契合,本來也是不可能的。來到三七小院後白秋想了很多,既然他們倆還有未來可言,那這個未來就不該只是淺薄的肉體關系。
錦玉確實依戀自己,但那種依戀是肉/欲和親情的演化,白秋心裡十分明白,他不是錦玉的精神伴侶,這幾天明巧跟他講紅顏知己,而他又何時能成為錦玉的知己?倘若有一天,他無法在床笫上令錦玉滿足,他還有別的東西能留住錦玉嗎?
“我想,要是有空,你也同意,我就去讀點書,今後你回來了,我們坐一塊,我也有話跟你聊。”白秋猶豫著說道,“畢竟,我們不能在一起總是吃什麽,幹什麽,然後就上床,日子久了,你會覺得無趣的。”
“我不覺得無趣,我覺得你要是再聰明一點,再騷一點,尤其是能再多誇我一點,就太好了!咦,怎麽就想著要讀書了,是明巧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還是,我的秋哥,你真想去考狀元不成?”
“也不是考狀元,就是想多幫襯你,唔,其實我有一個想法。”白秋思來想去還是開了口,“你認為,我現在出去開個鋪子怎麽樣?或者你覺得快了,讓我去你的鋪子裡幫忙如何?我想給自己找點事做,不是整天呆在院子裡種花種草,而是那種有意義的事。你看,你在缸子村忙花田,忙的焦頭爛額,我卻什麽都不懂,你回來了想和我說,我連話都搭不上,也難怪你嫌我笨了。”
“哎,我說的讓你聰明可不是在這方面聰明啊。”
錦玉放下杓敲了敲桌,他現在有些許聽明白了,他的秋哥養了幾日,養圓了,心就跟著野了。看來他不單隻想當自己的家養兔,還想當自己的賢內助,企盼在事業上為自己分憂,這說明他確實深愛著自己,這很好。
錦玉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可是下一秒又憂心起來。白秋不願意呆在自己給他劃的舒適圈,想走出去,可他真能走出去?他走出去,不會遇到原來未解決的麻煩找上門?不會惹來新的覬覦者的目光?最重要的是,他走出去,一旦開闊了視野,也做出了不大不小的成就,他還會一心一意地依戀著自己?即使他不跑,但他的心,又要分出去幾分?
對於白秋,或許在對方看來是渴望與自己齊頭並進,那自己呢?自己也是一樣的想法嗎?
按理說,作為合格的戀人,錦玉不該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抱有疑慮,他沒有第一時間答出,是因為他有另一個答案。他有私心,他的愛從來都不大方,不敞亮,他不希望白秋變得更好,他一直以為他是把白秋當妻子,但事實是,用禁/臠形容好像更適合。
第208章 桃花入命
“你是不忙碌就癢癢,上天給你這麽好的模樣,不是讓你這麽辛苦的我的哥!”
錦玉沒有正面回答,他湊過去,給了白秋一個蘿卜味的親親。白秋揉揉臉還想再爭取,但靜下心一想,錦玉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他在這清豐縣,就是灌了汁的醬包沒被挑開,堂而皇之地跑到外面起了攤子,屆時,嫣然來了,上官野來了,怎麽辦?即使他們都看不上,不光顧他這點小本錢,遇著冬冬小滿那也是尷尬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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