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身子,隻圖我這個人?!!
“我,反正我不信。”
白秋抹抹淚,松開後便癡呆呆站在水中。
他想起原隋,想起錦玉,想起小滿,甚至連些不相乾的人他也都想起,賴頭、小光、鴨販,包括那沒有幾面之緣,吃了他兩碗面就急吼吼要奸他的力巴武天鴻,他們誰不是圖他的身子呢?誰愛的卑微,愛的沒有退路了?
原隋都是愛他愛的比較純粹的了,終究還是抵不過一身金銀細軟。
錦兒更不用說,他的事從來都只會往後拖,要不來第一優先權。
小光賴頭口口聲聲說愛他,說白了也只是要他祭出屁股,逞了歡,他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夏滿後來或許出了幾分真心,但前期和他結契圖的是個啥,白秋心裡可是一清二楚。
所以不能怪他不信。
是月神,世道和人心,把他變得不敢去相信,而且阿澤也是想要的,只不過最後沒做,焉知不是另一場騙局?
“我說了我是山雞,我們認識也就三個月,你對我好,這我不能否認,但你說你愛我,往後還會繼續不求回報地愛我,我怎麽想都以為虛。三個月,就算我們天天在一塊,你又了解我多少呢?”
“我的過去,你一點也不知情,我剛說我是個爛人,跟過四五個男人,別人都罵我是爛貨,你都不問?不好奇?你不介意?說不準,你正瘋狂迷戀苦心追求的,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死不要臉的婊子!”
第119章 殺人犯
“那說不定你正努力勸退的,怕他看清楚你所謂真面目會吃虧的家夥,是個紈絝、殺人犯呢!白秋,誰說鳳凰就是好的?你把自己看的太低了,把我也看的太高了!”
上官澤從水裡出來,全身上下除了臉沒一處冷靜。
怎麽可能冷靜?他可是剛被心儀的小農民親密貼身過,差一點就上頭!好在他足夠聰明,也足夠有耐性,但凡換個初出茅廬的小青年,面對這麽赤裸裸的誘惑,想不翻船?夢裡去!
但話又說回來,真翻船也沒什麽,翻了,賺一次銷魂蝕骨的體驗;不翻,那就不是一次,搞不好是一生。至少現在,小農民對他多多少少有點動搖,哪怕有一分信了他是真心,他都有把握把水靈靈的小白菜牢牢攥在手裡。
“怎麽,不說話,你怕了?”
男人披上長袍,長發濕淋淋在晨曦的光裡往下滴著水,滴在地上積起一小灘清澈。日頭越大,泉水裡鹽味也越濃,白秋呆愣愣站在水中,直到上官澤把褲子遞給他,才後知後覺地問:“你真是殺人犯?真殺過人?”
“你怕嗎?”
“那得看你殺的是什麽人。”
白秋展開衣服披上,肩頭瑩瑩的粉褪去,沉甸甸的兩瓣屁股因為過度緊張繃成了扁扁的圓形。
他還是怕了。
誰能想到,看上去一臉熱忱的阿澤會是個殺人犯?
他之前隻猜到他犯了錯,不得不躲在這無人過問的小山村,他怎會知道是殺人這樣的錯。
殺人,那可是殺人呀!!
“你殺了誰?”
“我的對手。”
“情敵?”
“官場上的。”
“你是當官的?!”
“是啊,挺大的官呢。”
上官澤笑容深深,伸出手去拉白秋,白秋嘴上說不怕,身體還是很誠實把他給出賣了——小農民赤著腳不斷往後退,看向上官澤的眼神,也盡是驚疑慌恐。
他剛才真是瘋了,居然去勾引阿澤!
就像他說的,阿澤不了解他,他又多了解阿澤?!在並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冒然向他發出邀請,現在阿澤說自己是殺人犯,那他不就等同於向殺人犯發出了邀請?
“我不管你是多大的官,總之殺人就是不對的!”
白秋提起燈籠,連鞋也來不及穿,丟下句就往後跑,結果一轉身,身後便傳來了爆笑。
“你真信啊!”
上官澤彎著腰,捂著肚子,“你怎麽那麽好騙,我跟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你又沒殺過人了?”
白秋轉過來,見上官澤笑的渾身發顫,兩條長腿在雪地裡亂蹬,確實像是說笑,氣的用力把燈籠往他臉上一扔,“這種事也能開玩笑?”
他都在思考回家後要不要報官了,阿澤卻告訴他是開玩笑的,哪有人開這種玩笑?說自己是殺人犯,殺人犯是什麽好詞?!
“我這不是為了和你配平,不讓你繼續自卑?你說你是婊子是騙子,那我就是罪犯,這樣你總沒落差了。”
上官澤直起腰,一邊解釋,一邊去撿白秋慌亂踢到泉水邊的靴子,白底黑布的棉團靴子,沾了水,就不能穿了。
上官澤隨即蹲下來,朝白秋努努嘴,“上來。”
白秋不動,提著燈籠,有些忸怩地站在樹下。方才泡溫泉烘起來的熱度早已冷卻,兩隻小腳丫擱雪地裡一踩,連腳背也泛起了紅,可憐兮兮,似棵小蘿卜。
“你快上來呀,我不是殺人犯,說了是逗你的,你看我這樣能殺誰?我可是聖人的弟子,你不信我,總該信聖人。”
見白秋不動,上官澤以為他還在害怕,竟有些後悔剛剛的發言。
世間的真話,往往都是以傻話、玩笑話的方式傾吐而出。
他想跟白秋攜手一生,這些事或早或晚都是要說的,總不能要他一直瞞,即使他想,以白秋的性格,肯定也會追問:你為什麽來這?你不乾活,錢是誰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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