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至今仍不知上官澤的姓氏,只知道他單名一個澤。山川大澤,他會讀,但不會寫。
“澤可比錦容易寫多了,來,我教你!”
上官澤有些吃味地捉住白秋的手,白秋被那雙白玉般的手捉著,機械地在紙上移動。
上官澤的下顎擦過他耳邊的碎發,如此近的距離,他甚至可以嗅到男人帶著薄荷味的鼻息。
“橫,橫,豎。學會了嗎?很簡單吧?”
上官澤落下瀟灑的一筆,落完了手依然捉著白秋,另一隻手則圈在白秋的腰上。
白秋往後一退,猛地撞到上官澤的小腹,本以為上官澤會就此離開,哪想男人卻借力將他摟的更緊了!
“呼,你?”白秋驚訝回頭,“寫完”兩個字還未說出口,下巴就被精準掐住,之後,唇上一片柔軟。
是薄荷味,阿澤最喜歡嚼的薄荷草。
他在親他!
在用嘴唇摩擦他的嘴!
不滿足於隻用嘴唇摩擦他的嘴。
“咕唔。”
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一個小小的失策,那人的舌頭便頂了進來。
白秋被頂的節節敗退,睜圓了眼,而那個凶狠地席卷他搜刮他的人,眼睛也睜著,明亮如火,火熱如光。
他在用強大的氣勢和氣場壓製他,要使自己叫不出來,不能跑也不敢跑。
這個阿澤,這個不再懶洋洋,對萬事萬物俱不關心不在意的阿澤!
白秋敏銳地覺察到他的變化,就像冬眠的蛇,天一暖和就出洞了。
“唔唔!!”
白秋揪著男人的衣襟努力撕扯,他眼裡被逼出了淚,快喘不過氣!
可阿澤,他的合作大哥,他最信賴最依仗的好大哥,卻還是凶狠地,不肯放過半點地把他叼住,叼在嘴中。
且就在同一刻,他的腰,他的屁股也全都失陷了!
白秋感受到那罩在自己屁股上的大手,一個狠掐,似要把他的肉給掐下來!
他就像一隻被稱斤論兩的豬,案板上,根本沒有他說話的拒絕的余地。
可是他跟阿澤,他們不是肉與買主的關系,他們是朋友,是唯一可以相互取暖的朋友!他僅剩的朋友!
“阿澤哥!!”
終於拉開一點距離,白秋滿含淚水地痛斥。
這一聲如同驚雷灌到上官澤耳裡,他猛地推開白秋。
白秋踉蹌著倒在火炕上搭著的乾草墊子上,被衝散的小雞圍上來,嘰嘰喳喳。空氣裡彌漫著草香,墨香,還有幽浮濃鬱卻也清爽的薄荷香。
白秋渾身盡是這種味道,像是被刻上了曖昧的烙章。
此時,他再也不能和外人說,他和他的合作夥伴,一起吃飯一起做事的鄰居是清白的了,對方也不會承認。
上官澤並不後悔依從本能釋放出心底的惡魔,他想要佔有白秋,想要白秋不止是他的一個夥伴。
他太貪婪了,就在前一晚,那銀色的雪花肚子的肥魚落在他眼中的一晚,便注定了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秋弟,不如我們結契吧。”
上官澤退開後又接近,靠坐在白秋養小雞的炕洞邊。
“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我們別做朋友了,你跟我結契吧,讓我照顧你。”
“你在說什麽……”
“我說我想照顧你。白秋,我在向你求愛。”
上官澤真摯地,目光深情地望著白秋。
他沒有把握白秋會接受他,但這不是阻擋他嘗試的理由。
至少,白秋現在身邊沒有其他人,除非他是故意想單著,否則為什麽一定要拒絕呢?
深山老林,農家篝火。
三十歲的男人,怎麽可能不寂寞?!
“白秋,我不是壞人,我也不是你想象中那種很低俗的人。我喜歡你,不是今天才喜歡,是很早很早,早在見到你的第一面就狠狠心動了,我那時就希望和你攜手余生,請你務必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第114章 遲疑
被男人突上臉來表達愛意,這種經歷,白秋也不是第一次了。年少的他,會因為得到他人的喜歡而欣喜,現在的他,卻不把那些輕易宣之於口的愛慕當回事——他不值得那些愛慕,他也不想去揣測那些愛慕裡有幾分真心。
或許,從一開始,便不曾有人真心待他,他們接近他,示好他,不過是貪圖他的身子,他就有這點便宜。
白秋卷在被窩裡磨蹭自己的屁股。
他知道,他們都是饞他這個。
就像窯子裡,胸前兩團生的肥挺的女人會多加價,他的肥挺也會多加,且他比女人方便——不用哄,不用花心思愛撫,事後,不會留下不該留的孽種。
盡管,他也無數次期冀自己有那本事,不過,若是作為一個女子被拋棄了,他的日子顯然沒有作為男子被拋棄的好。
畢竟,身為男子的他還可以自立,可以憑自己的心意拒絕。
他剛就拒絕了阿澤。
白秋沒有和合作哥們當情人的想法,也不打算結契。
結契,這個曾經他認為無比美好的事,並未給他帶來任何幸福,月神似乎也不青睞他。
白秋不想繼續在姻緣上折騰了,他累了。
三十歲,有個房子,有生意,身邊有條忠誠護院的狗,夠了。
白秋知足了,他很滿意,後半輩子老天不必給他多大的恩惠,能使他安定,使他自在,他便磕頭燒香,本本分分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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