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這事?”嫣然明知故問。
關於白秋認了個有錢的乾姐姐,她從夏滿那聽過一嘴,原以為是玉茗一時興起拿白秋找樂子,結果看玉茗的樣子,似乎對白秋還動了真感情。
多麽可笑!她當初也喜歡白秋,三十歲的男人硬生生長的跟個粉團子,又賢惠,又樸實。她忘不了懷孕生病白秋做給她的南瓜粥小醬菜,忘不了鬱悶不開心是白秋陪著她,不厭其煩地給她講鄉間的小故事。
白秋是那麽美好,倘若他不去招惹錦兒,她會永遠對他好,不管上官家生意怎麽樣了,她都會養著白秋。她會允白秋做她的家奴,甚至她想,待小滿把管家一職接過去,白秋就能順理成章地留下來。她不許小滿對不起白秋,她惦著,萬一今後他們有什麽,她還要站出來給白秋做主。
可白秋是怎麽回報她的?
勾引她丈夫!明明已經是小滿的人,卻爬了他丈夫的床,在她馬上要臨盆的時候。
不僅如此,三院的小光子小賴子,又有哪個沒受過他的引誘?
小賴子那麽小,才成年,居然被他戲耍的活活發了瘋!夏滿也半瘋半癲,難從被拋棄的頹唐中清醒過來。
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
如果玉茗知道,她心心念念要找的好弟弟,是這麽個吃裡爬外不知感恩的貨色,她還會積極地找嗎?等她把白秋找著了,接去原宅,怕下一個被背刺的,讓弟弟親手給戴上綠帽的,就是她了吧!
“白秋是在我這做過一段時間的炊郎。”嫣然不鹹不淡地回道:“可他在年中就離開了,差不多是中秋前後,是吧,粉桃?”
“是。”粉桃接道:“白秋中秋節後就走了,我們也不知他去了哪。”
“走了?他為什麽要走?”
玉茗腦子嗡地一下,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斷了,她扯著嫣然的袖子問:“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麽,你們把他趕走了?”
是,但是是他自己丟臉走的,我們可沒動手!
嫣然心裡這麽說,嘴上卻是另一副作派,“玉茗你這話問的,真失禮,他一個下人,做對做不對,只要不是大事,我們趕他幹啥?是他自己要另謀高就,此刻說不定正在某大戶人家裡做工,人各有志,是去是留,咱們做主子的不便勉強。”
“你說你們是認的乾姐弟,他有你這樣強勢的親戚,真的生活困難,肯定會去你府上找你,沒找,就說明過的不錯,你又何必為他操心?”
“他一個小哥兒,獨自在外怎會過的不錯?”
玉茗爭道:“更何況,誰好端端地要在年中走,連年底的紅包都不要,這其中必有貓膩!嫣然,我也不和你繞彎子,白秋對我非常重要,你若是知道什麽最好現在就告訴我,我不白問你的。”
“你家近期生意不好,客源都被那個城東的雲莊截胡了,你叫我們來,無非是想借我們的手給你家布莊推銷新繡樣,我先答應你,我可以替你宣傳,並且我還同意把今年原家下人製作冬衣的活承包給你,條件是,你把白秋的下落給我。怎樣,這樁交易?都說你上官嫣然聰明,從不做虧本生意,那我這筆賣賣,你是做,還是不做?”
第122章 雲莊的主人
“這麽好的生意,我怎會不做呢?再說能承包原家的活,一直都是我夢寐以求的,只是我真不知道白秋去哪了。實在抱歉啊玉茗,你要真想找人,不如去問問官差,你爹不是知府麽,撥些捕快給你,說不定還事半功倍呢。”
“她真這麽說?”
原隋撂下茶碗,在玉茗把事情複述給他時皺緊了眉。從東洋走貨歸來,他比出發前要瘦了,眉目間透著股銳氣,仿佛一柄出了鞘欲大殺四方的鋼刀,歲月在他身上沉成了濃濃的男子氣概,玉茗每次見他都會心潮澎湃。
誰家的男人這麽帥!
都說嫣然福氣好,找了個仙童似的小郎君,玉茗偏說,是她的福氣好,管他什麽金童玉童,哪個比得了真男人!
這清豐縣好幾家大戶,鄭家,駱家,還有上官家,生意都是做著做著就走了下坡路,唯有他們原家,蒸蒸日上,步步高升,難道不是原隋的魄力?
玉茗在夫人會上就感受到了,這女人的底氣來自哪,不都來自家裡的爺們!爺們爭氣,她們作為妻子自然就腰板挺直,不爭氣,便只能唯唯諾諾的眯著眼聽喝。
原隋給玉茗爭氣已不止一兩回,為著丈夫留下的體面,和在原家享受的富貴,她無論如何都是要還以一二的。
原隋正值壯年卻活的跟個苦行僧,源頭就在白秋!既然他是真心喜歡白秋,即使白秋不願和他好了,也不能音信全失地在外啷當著,多叫人揪心呐!玉茗發誓一定要將白秋找回,她以為這次去上官家總能尋著點線索,想不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我看她是真不知道,她想和我交好,但凡知道,準告訴了。得,這一趟算是白走!你呢,不說賭坊的邱大齊請你去喝一盅嗎?聽原平說,錦玉那小子也在,你就沒趁機問問?秋弟長的那般出色,在上官府幹了個把月,我就不信錦玉沒瞧著。”
“但他確實說他沒見過。”
原隋長歎了一聲,“錦玉自從起了商鋪就不怎麽回家了,這內宅的事他不知情也是合理的。”
“你說合理就合理?我看是他誆你!”
玉茗聞言啐道:“小梅早跟我匯報了,說白秋沒事就到錦玉那小白臉的鋪子上幫忙,他怎麽可能沒見過?錦秋記的夥計,沒有一個不認識白秋,連新招的帳房都是白秋介紹來的,這會兒說不認識,純粹是撒謊!我看裡面肯定有貓膩!不然好好的人啥時候走不成,非卡著年中走,到手的紅包不要,我那弟弟是富的流油,還是錢燒手?你就該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必是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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