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又想吃啥,錦老板病了,咱是不是得上山看看?”
小土豆皺著眉,擔心錦玉,卻也忌憚上官野發火。
果然,上官野聽後不高興了,他盤著個玉球,很煩躁地說:“村長和裡正不是已經去了?就吹個風受點涼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妹夫是個大老爺們,這點屁事還用你操心?你趕緊去鄰院給我看看,那個力氣大打人的家夥走沒走,要是走了,叫小哥兒弄點飯菜送過來。”
“唔,那爺,你想吃什麽飯菜?”小土豆無奈地低下頭。
上官野想了一想,回道:“給我整隻雞吧,或者弄點豬頭肉,總之來點葷的!對了,還有酒,叫哥兒給我燙壺酒,要烈的,知道麽?”
“知道了……”
大清早就吃雞喝酒,也虧您想得出!
小土豆一邊腹誹一邊披上衣服出門。
昨夜的雪好大,隻一晚就塑造了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地面的積雪也著實深,男孩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過去,一進院子,那豎立的煙囪已然升起了炊煙,秋哥是在做飯了。
小土豆心裡一喜,緊著跳過去趴在門上,屋裡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沒有人聲。他又探過頭去看旁邊的馬廄,昨晚停在那的馬車也沒有了,看來,暴躁契哥兒確實是離開了。
小土豆徹底放心,滿含興奮地敲響白秋家的門,三聲後,白秋開門,看到他,竟小小地驚呼了出來。
“你怎麽來啦?”
“我,我來討飯。”
小土豆臉紅撲撲的,縮著脖子站在外頭搓手,白秋轉身讓他進來。
巴掌依舊懶懶地倚著炕洞打盹,倒是小白不再如昨天那般友善,小土豆一露頭,它就衝過來“汪汪”叫。
白秋把它抱走擱在炕上,小土豆也跟著望向炕上,第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枕頭旁的蛇油罐子,臉一下子更紅了。
昨晚,上官野不知是不是想姑娘想瘋了,竟大半夜拉著他講那些事!中間也說了男人與男人該如何成事,首先便是使旱道變成河道,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助外物,比如豬油、蛇油,豆油也行,能起到潤滑效果便好。
上官野說,潤滑後的旱道比河道要好走多了,男人的滋味,一旦感受,是和女人完全不同的。
他說的很多,很詳細,小土豆有些聽得懂有些聽不懂,最後昏昏沉沉地睡去,快到早上時還做了場夢。
他以為他會做他師傅與滿管家的夢,畢竟他們就是男男結契,且師傅和滿管家二十歲的年紀,怎麽可能只是老老實實地睡覺?他以為他會夢見他師傅乾癟的腰身,腫脹的眉眼,艱難羞澀地撐著腿,訕笑著塗抹著蛇油。
可他卻夢見了白秋,系著淺灰色小頭巾,像他昨天見到時那樣,靦腆地,從鍋爐走過來,捧著一罐子蛇油交給他。
交給他,然後做什麽?
小土豆臊的眼睛都抬不起來。
因為後面的結尾是相當丟人的,他還沒等說話就尿床了。
真孬!
幸虧他醒的早,否則,叫上官野知道又要取笑他,還要罰他,誰叫他在屋子裡撒尿!
“秋哥,你,你昨天怎樣啦。”小土豆憋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
白秋扶著額頭,感覺心裡的累已經到達了頂點。
今天天蒙蒙亮他就起了,給上官澤做好了粥,上官澤雖面上有悔,態度卻比昨天更強硬。
男人表示他會再去西城門看看,若朝暉不在,等他回來他們就啟程;若朝暉在,他也絕不許他繼續呆在村子,要帶他去縣城找客棧,兩人就在客棧裡將就著,直到朝暉放棄走掉的那天。
白秋知道他就是在氣朝暉攔著他們,同時還氣村長輕易把他們“賣”給東家,主要是他,他給東家打下手,上官澤吃味了,無論白秋如何解釋,都不相信他與新東家間的清白。
可憐的小土豆也被遷怒了,算他會找時間,要是碰上剛出門的阿澤,免不了又是一場大戰。
白秋自認無力再處理男人莫名其妙的妒意,他現在隻想盡快打發了小土豆,好回炕上歇。
“你們東家又想吃什麽了?”白秋有氣無力地應道,並沒有回答小土豆的問題。
小土豆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隨後老實地回答:“烈酒,豬頭肉,燒雞。”
“烈酒,豬頭肉,燒雞?現在?”白秋愣住。
這東家是在耍他麽?
剛起床,要他搞這麽油膩的東西,先不說他家沒養著雞,就是有,廚房那個小灶也燒不下。豬頭肉更不用說了,村中幾個富戶都不一定有的吃呢,卻叫他去哪弄?酒也不要指望,他家之前剩的酒,準備走時就該還的還,該送的送,白秋不喝酒,也不擅釀酒。
他直接了當地拒絕了東家的要求,引著小土豆去廚房,柴火垛旁邊的菜筐,只剩下蘿卜、白菜、地瓜,還有一截子臘肉。
“我能給你炒個臘肉,你去找村長要條魚,我還能給你做紅燒魚,糖醋也行,看你家東家好哪口。主食就米飯和饅頭,最多也只能做成這樣,燒雞、豬頭肉還有酒我弄不了,你去和你主子說吧,非要吃,就別來找我啦。”
“實話講,昨天你也聽到了,我屋裡的不大樂意我與外人交談,你們今天想吃啥最好一口氣全交代了,我一口氣做了,到了中午晚上,你自己加熱去,我不管。對不起啊小土豆,今天我挺累的,就不招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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