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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換下了女裝_劉狗花【完結+番外】》125 if線 竹馬2
方臨淵是跟著好幾個世家的孩子一起被選進宮的。

那是一個午後,他們被太監領著,入了金殿去見皇上。似乎因著這位女帝淩厲的手腕,坊間總有不少她暴戾凶狠的傳聞,以至於方臨淵左右一水兒跪著的小孩,各個頭都不敢抬,跪在地上還打哆嗦。

唯獨方臨淵沒有。

有什麼好怕的,皇上總沒他爹那麼不講道理吧?就算是抽背詩書他背不出來,也不至於拿板子打得他滿金殿亂竄。

於是,皇上挨個問過話來,方臨淵書讀得最少,但話卻答得最理直氣壯。

不出所料,那位女皇陛下在聽說他四書讀了一般,五經還沒開始學時,非但沒有氣惱,反而輕輕笑了一聲。

「聽你父兄說,你的槍法習得很好。」她說。

說起這個,那方臨淵就不困了。

「回稟陛下,《手臂錄》二十四式都學會了,眼下在習騎馬與弓箭,先生說,隻學槍卻不習馬術,便如旱地遊水,行不通的……」

他抬起頭,雙眼明亮。

下一刻,便看見了端坐在女帝座下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公……小皇子。

他長得是很漂亮。

一雙眼睛,像是夜裡的箭芒似的,又寒又亮,顯出幾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清冷和肅淡。

可就是漂亮。方臨淵年紀尚小,《詩經》學得最馬虎,實在講不出貼切的形容詞,隻覺得他像冬天裡的梅花,蓋滿了霜雪,卻又明媚艷麗。

竟有人穿男裝都這麼艷!

方臨淵後頭的話漸漸消了音,一雙眼睛實在錯不開,盯著那位五殿下看了好幾眼。

難怪皇後娘娘讓他穿裙子呢……他若是自家的弟弟,他也想看他穿裙子的模樣。

卻未見女帝的目光平淡地掠過他,看了身側的趙璴一眼,繼而自然地接上了他的話茬。

「已經在騎馬了?」她道。「的確天賦異稟。不過,方鐸的孩子,可不能隻會武術,而不習兵法。」

方臨淵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回來了。

「陛下,兵法也會!」他說。「《孫子兵法》、《六韜》、《虎鈴經》,還有《紀效新書》,都會背了!陛下隻管抽問,我倒著都能背下來!」

這回,便是素日冷淡寡言,不苟言笑的女皇陛下,都被他逗得輕輕笑了一聲。

「那很不錯。」她說。「是個聰明孩子。」

——

和其他幾個孩子一起,方臨淵順理成章地成了趙璴的伴讀。

其實這位殿下,實在不需要誰陪他讀書。

出入都有大群的宮女太監跟著,像皇上上朝似的,夫子們教的他也都會,平時跟誰都不多說一句話。

方臨淵每天的任務就是跟著讀書,倆人隔著一張書桌,上午學文,下午習武。

隻是方臨淵上午愛困,夫子又都是跟著趙璴的進度教,太快了,他也總聽不大懂。

奮力跟著學了幾日,方臨淵還是放棄了。反正他也不科舉,之後的日子,便不是偷偷在課本底下看兵書,就是拿書擋著臉,偷看五皇子殿下念書。

實在是他太漂亮了,方臨淵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好奇得厲害。

也幸好,那位五殿下讀書時似乎很心無旁騖,一次都沒發現過。

而到了下午,便是方臨淵的主場了。

教武學的教頭特別喜歡方臨淵,畢竟他又會耍槍,又能騎馬,放到校場上不用管他,他自己都快能當個小教頭了。

倒是五殿下,畢竟年紀太小,女帝教養他又嚴格,這個年歲學騎馬,是吃力些。

於是,那一天,五殿下的馬揚蹄發性,將五殿下摔在了方臨淵麵前。

方臨淵嚇了一跳。

他連忙翻身下馬:「還好嗎,殿下,您有沒有事啊?」

隻見那位殿下搖了搖頭,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可方臨淵分明瞧見了,馬場沙地粗糲,那沙子都將五殿下的一雙手掌都刮破了,血淋淋的。

方臨淵趕緊從自己身上找他娘給他塞的帕子。

接過,摸到帕子的一瞬間,方臨淵捏到了一把咯咯噔噔的硬骨頭。

嘶……忘了。

他自己偷偷在帕子裡包的,一把上好的琉璃彈珠,是借他麂皮蹴鞠的王家公子上貢給他的。

帕子抽走,彈珠就散了,一時間,方臨淵進退兩難,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了那五殿下一眼。

便見五殿下那雙清淩淩的眼睛,靜靜看了他一眼,便垂眼自拿那雙擦破的手,去取他自己袖中的手帕了。

「我沒事。」五殿下說。

竟連聲音都這般好聽!

一時間,方臨淵意氣上頭,一把從懷裡抽出了自己的手帕:「我的借你!」

可話音沒落,已經叮叮當當的一陣脆響了。

他那滿懷成色上佳的琉璃彈珠,劈裡啪啦地滾了一地。

尷尬死了。

幸好,遠處的宮女太監們急匆匆地奔上來,將五殿下帶去包紮了。

而方臨淵也好蹲下身去,將一地寶貝彈珠撿起來,重新包回懷裡去。

可剛看過五殿下那一雙黑亮通透的眼睛,那一地本該驚為天人的琉璃珠,竟不知為何,總像差了點意思似的。

少了幾分味道。

——

果然,上課開小差,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沒過兩天,方臨淵的兵書被先生收了,作為懲罰,先生命他晚上習武回來之後,在文華殿抄完五遍《九歌》,才能回府。

五遍!《九歌》!

先生當真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春秋戰國的詩歌,動不動就是什麼兮啊什麼兮的,比唐僧念經還厲害!

但方臨淵也自知理虧,隻好認栽,從前教頭走了還要自己在校場上縱半個時辰馬的他,這回一早就回了文華殿,紙筆攤開,抄書。

夕陽透過敞開的窗子與搖曳的翠竹照在桌上,他小和尚念經似的,念一句,抄一句。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就在這時,門外隱約傳來了交談聲。

「我爹非要我來陪五殿下念書,我都說了不想來了……」

「就是說啊!宮裡規矩這樣多,先生也跟著他講得快。書聽不懂不說,五殿下還這樣心高氣傲,別說跟咱們玩兒了,理都不帶理人的,當真沒意思。」

是他們一塊兒入宮的幾個孩子,方臨淵都認得。

他停下筆,抬頭看去。

「前兩天,我就不小心多看了五殿下兩眼,他竟問我還想不想要眼珠子!」其中一個小聲抱怨道。「也太不講道理了,我也沒怎麼看他呀……」

「天哪,這也太凶了吧!」

「我娘說了,他這是變態了……」

前頭抱怨的那個,小聲說道。

「我娘說了,從小穿女裝的男孩,早跟咱們不一樣了。」他神秘兮兮的。「到現在,隻怕還把自己當大姑娘呢!」

說著,他笑起來。

卻不料剛笑了兩聲,一步還沒踏進文華殿呢,便聽見裡頭傳來了一聲冷喝。

「你說什麼呢。」

幾人嚇了一跳。

先生和殿下都回去了,文華殿裡早沒人了才是。幾個小子嚇得趕緊抬頭,就看見是方臨淵站在桌後,一隻手上還染著墨跡。

剛才說話的那個一愣,繼而笑起來:「呀,是方小公爺?您怎麼還沒回去,這是在寫什麼……」

「我問你,剛才說什麼呢!」卻見方臨淵眉頭緊皺,根本不搭理他的奉承。

那小子一愣,一時間進退兩難,看了方臨淵一會兒,才小聲道:「你可別去五殿下那兒告狀啊……」

「怕我告狀你還敢說?」方臨淵道。「背地裡論人短長,你算什麼大丈夫?」

六七歲的小孩兒,開口說什麼「大丈夫」,似乎為時尚早了。

可方臨淵身上偏有股與生俱來的正氣,清脆的童聲落地有聲,一時間,誰都不敢說話了。

「我……我知道錯了,以後不說了。」

對峙片刻,一開頭說笑的那個小子,垂頭喪氣的,隻好認了慫。

「以後再敢說五殿下一句,我就揍你一回。」方臨淵不忘警告他。

要說打架,這幾個人加起來都不是方臨淵的對手,更別提他爹還是手握兵權的安國公。幾人連連作揖道歉,也不敢多待,灰溜溜地跑掉了。

方臨淵一直逼視著到他們走,才垂下眼去。

他看起來凶,其實早在第一句話出口的時候,就漏了怯。

他剛才……為了顯得自己講話厲害,質問他們時,一把將筆拍在了硯台上。

結果……沒控製好力道,蘸滿墨水的一支毛筆,骨碌碌地滾過了他的紙麵,將剛抄好的一整張罰抄染汙了。

一整張啊!!

方臨淵差點揪著自己的頭發要跳起來了。

可是,他臉剛垮下,餘光一掃,便看見了不遠處側門前的一道身影。

那是文華殿藏書的側殿,殿門開著,門前站著那位冰冷而漂亮的五殿下,單手抱著兩本書。

欸……?

五殿下一直都在這兒?他怎麼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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