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聞?”
還是呂菱璧驚詫的叫了一聲人。
“你怎麽在這兒?”
“伯母要走卻也不通知我一聲,我來送送你們。”
曹聞扯了一把拴在旁頭的毛驢,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驢把樹皮都啃下來了一大塊。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扶伯母上來。”
曹聞看了許多鹽一眼。
許多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竟問了句:“哪裡來的驢車?”
“自然是借的。”
曹聞見著母子倆跟木頭人一樣,他自上前將呂菱璧扶去了板車上。
“阿聞,怎好再麻煩你。”
“伯母怎麽說這些客套話,不要緊的。”
曹聞拿了點水和乾糧給呂菱璧,轉而道:“您在這兒歇息一會兒,我同阿鹽商量商量走那條路。”
不等呂菱璧開口,曹聞便幾步上前拉著許多鹽的手腕去了一旁。
“你還真是跑得快啊,我要再睡會兒你怕是到府城了。”
曹聞看著許多鹽,今兒不僅沒再梳女子的發髻,還隻穿了件深色的衣衫,不曾再遮蓋的脖子上露出了顯眼的喉結,不過簡單去了偽裝,還真就變成了個男子的樣子。
最驚異之處還是在於他恢復了男子的樣子,相貌竟然比做女子打扮時還要惹人側目。
說心裡全然沒有異樣是不可能的,看習慣了的人突然變了樣子,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瞧著掛在許多鹽的肩上的包袱,他心裡便更氣,伸手一把將包袱給搶了過來:“怎麽著,以為一走了之就行了?”
許多鹽壓低了些眉,微微側開了頭,克制住心底的酸澀:“那你想如何?”
“再往前走五十裡就要到天關寨的地界了,聽說那邊匪盜橫生,官府派兵幾次都鎮壓不住,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過去也不怕被人搶。”
曹聞一本正經的厚著臉皮道:“要麽跟我回去,要麽我跟你去。你自己看著辦吧。”
許多鹽眉心一動,仰頭看向曹聞。
“你、你說什麽?”
“我說要麽跟我回去,要麽我跟你去!”
曹聞又複述了一遍。
許多鹽有點發懵的問道:“你跟我去哪兒?”
曹聞瞪大了眼睛:“我怎麽知道你要去哪兒,又沒有同我說過。”
許多鹽聽著人氣鼓鼓還有些委屈的聲音,他心虛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看向曹聞:“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在一起麽?”
曹聞總算是聽到了一句自己想聽的,於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我是......”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不就行了麽,幹什麽想那麽多複雜的!總之......”
曹聞大著舌頭道:“我就是想跟你在一塊兒!”
他當即扣住了許多鹽的手:“你現在只需要想是去還是留。”
許多鹽眼裡有星影閃爍,不知道是喜悅還是酸澀更多:“你真的想明白了麽?”
“我所做承諾,決計不會反悔。”
第34章
六月盛夏房頂上的茅草似乎在發出燒焦的氣味, 若是稍有一絲火星子飄上去,只怕便要引出一場大火來。
曹聞在屋頂上撒了一點冷水,防止做飯的時候太熱把屋頂點著, 他一邊灑水一邊道:“茅草房子易漏又易燃, 等手上攢到了錢,一定得建個石瓦房才是。”
“哪那麽容易的事兒,你瞧著村裡幾家石瓦房。”
“等我們建起來了, 村裡就多一家石瓦房了啊。”
掌著梯子的許多鹽原是本著經濟出發,聽到曹聞這麽說不由得笑了一聲, 倒是沒有反駁他的話。
“我先去把借的驢車拿去還了。”
澆完水曹聞從梯子上跳了下來, 看著正在院子裡甩著尾巴吃草的驢, 能吃能拉的, 已經在院子裡弄了一堆糞了,這個天氣曬著味兒老大。
“那早點回來吃飯, 帶個草帽去。”
“好。”
正在屋裡折菜的呂菱璧聽到曹聞出了門的聲音, 她把許多鹽喚進了屋。
“倒是沒想到還會回來。”
她放下手裡的菜, 環顧四周, 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坐在灶下的許多鹽身上。
許多鹽有些歉意道:“是我讓娘奔波了。”
“娘是想聽你說這些麽。”
呂菱璧看了許多鹽一眼:“你便不打算同娘說說你和曹聞是怎麽回事?”
許多鹽目光微有閃爍,不自在的一直往灶膛裡塞柴火。
呂菱璧見他不回答, 自顧自道:“你同娘都張不了口,那打算往後作何面對旁人?”
許多鹽聞言眉心一凝, 旋即看向了呂菱璧:“我們打算以後一起過。”
“我不是恥於開口說我們之間的關系, 只不過方才說開,覺得不是宣揚的時候。”
“那娘是外人不成, 連娘也不能知道?”
呂菱璧語氣不讚同的微有拔高, 她其實早看出來了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勁,只不過阿鹽從來沒有說過什麽越界的話, 她自也沒有討嫌的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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