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三頓的吃,確實還是消耗的快。
‘待會兒我洗了頭去,你把稻谷放著吧。’
許多鹽也不是一回兩回去喬家借石磨了,正好送點東西過去答謝人家。
“成吧。”
曹聞應了一聲,依言把稻谷給盛了些出來放在灶台上,他看了一眼旁頭正在試水溫的許多鹽,猶豫著要不要揣在懷裡的東西給她。
他微凝了口氣,終於還是把東西拿了出來,方才遞過去,許多鹽卻恰好拎著水桶去了。
曹聞悻悻的又把手給收了回來,尷尬的撓了撓後腦杓。
“阿鹽。”
曹聞踟躕了會兒跟著跑了出去,出門便見著廊簷下的人散了頭髮,一頭墨發如瀑布一般垂於雙肩。
頃刻之間,他覺得面前的人好看得有些雌雄莫辨。
雖說而今的姑娘都要梳理發髻,如此才顯得端莊,但他由衷覺著,許多鹽還是散著頭髮更好看。
隻是這話他沒敢說出口。
許多鹽見曹聞午覺也不睡,回來以後就像個跟屁蟲一樣黏在他身旁,他一手抓住了散落下來的頭髮,挑起眉:‘怎麽,你也要洗頭?’
曹聞搖了搖頭,隨後兩步上去,把手裡的一根簪子塞到了她手裡。
不等人開口,扭身又躥了回去:“我去睡了。”
許多鹽看著跑走的人眉心一緊,見人須臾便沒了蹤影,他收回目光看向了手裡的簪子。
桃木簪上雕了兩朵抹了粉的桃花兒,在簪尾上還做了幾串流蘇,在風裡輕輕的晃蕩。
許多鹽:……..
他吸了口氣,給他這玩意兒是什麽意思?
覺得他平時太簡樸了麽?
還是說……沒等胡亂思維冒出來,許多鹽及時給掐滅了,當然不會。
他有些不知道拿這東西怎麽處置,想了想,然後給塞進了自己兜裡。
曹聞窩在屋裡的塌子上眯了一會兒,卻是怎麽也睡不著,聽著外頭許多鹽洗頭髮擦頭髮的聲音,最後聲音靠近,進了隔壁。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許多鹽從屋裡出去,像是進了灶房。
曹聞估摸著他是要出門去碾米了,從塌子上一躍而起,扒在門欄上暗戳戳的偷看許多鹽。
也不曉得她喜不喜歡那簪子,攤販跟他說已經是最後一支了,最是得小姑娘喜歡的款式,他多少有點期待。
然而許多鹽又把頭髮梳理成了原本的樣子,洗過的頭髮有些蓬松,顯得她的臉更小了。
大有出水芙蓉的意思,不過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她頭上身上都沒有那簪子的影子!
曹聞氣鼓鼓的回了屋裡,他還指著看許多鹽高興一場。
高興個屁,破攤主。
還同他說是姑娘就會喜歡!買來送心上人是最好不過的,當真為了生意什麽都吆喝得出來。
……..
很快,進了六月裡。
呂菱璧的頭一批扇子做了五把,先給扇坊送了過去,這回她親自過去接洽,也好自行選用做扇子的材料,再來與掌櫃商談等著那頭先掛出去看能賣個什麽價錢。
歇了好些日子沒有進過深山的曹聞和許多鹽預備著要再次進一趟深山。
這月份雖是蛇蟲出沒,天氣也最是毒辣的時候,但山貨也逐步豐富。
像是先時他們看到的枸杞子那些草藥,還有木薑子,花椒這些賣得起價的香料都成熟了。
若是運氣好,能有一番大的收獲。
兩人天還沒亮便帶著提前準備好的背簍繩子和刀出了門,先去了通溝村那邊的公山,上回采摘蕨菜的時候看到了一顆木薑子樹。
去的倒是及時,木薑子都已經成熟了,深綠色的薑子一簇簇的聚集在枝椏上,稍刮破一點皮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木薑子味道。
木薑子樹的枝椏很脆十分好折斷,采摘一般都是先連帶枝椏折斷回去以後再處理,留著主枝乾來年又再發新枝椏出來。
兩人摘下木薑子從小路出去,撞上了兩個和他們裝備差不多的兩個男人。
兩隊人一上一下打了個照面。
“盛夏了,進山尋貨的人也多起來了。”
‘椒子值錢,是這個季節成熟,城裡有人專門雇農戶采集。’
曹聞應了一聲:“那我們動作也快著些吧,全憑運氣了。”
兩人直接從這邊的公山翻到了曹家坳那邊的公山,去先前采到人參的那片山崖去采集先前看到的枸杞。
有目的的去采集比進了山碰運氣要好的多,那片山崖大,之前也沒有走完,希望這次能尋到兩顆花椒樹。
‘我體格輕些,這次我下去吧。’
到了山崖邊上,許多鹽便取出了一早準備好的繩子往自己身上套。
“那怎麽行!”
曹聞一把抓住了繩子:“你不能下去。”
‘我怎麽就不能了。’
“你要是出點事我怎麽辦!”
曹聞脫口而出,旋即看著許多鹽怔住的神色,後知後覺耳尖一紅,連忙道:“我的意思是我怎麽跟伯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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