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司危道,“但我要去找找看。”
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用嘴唇去觸碰那道由脖頸至腰窩的細細傷疤。鳳懷月被親得有些不自在,於是翻過身,將司危伸手整個攬進懷中:“那你的傷怎麽辦?”
“養一養便是。”司危捏他的指尖,“別聽那兩個老頭的,現在有你在,我自不會再去送死。”
鳳懷月將手抽回來:“我不信,你現在做的每一件事,看起來都不是很惜命。”
司危一笑:“嗯,為你,死了也值。”
鳳懷月:“呸呸呸。”
司危又湊上來親他,含含糊糊地說:“反正沒了我,你還有七個。”
鳳懷月稍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等著白天那句“應當娶八個”,一時又氣又笑,扯住他的耳朵:“胡說什麽。”
司危哼哼地埋頭在他脖頸間,一眼看去,寬肩窄背細腰長腿,鳳懷月頓時覺得三百年前的自己眼光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霸道仙君常有,但這般容貌英俊身材好的也不常有,走過路過,確實不能錯過。
司危道:“可以脫了衣服給你看。”
鳳懷月狐疑,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但司危就是知道,因為這種事他三百年前經常做,熟練得很。
鳳懷月:“快點把褲子留下,你這人怎麽一點都不矜持?”
司危:“嗤!”
成年人睡覺,就是要不穿衣服,總之鳳懷月被他抱在懷中,做了整整一晚上不怎麽能說的夢。翌日清晨起床,伸著懶腰一推窗,差點把懶腰又嚇回去:“你怎麽在這?”
宋問興致勃勃,他昨晚新譜了一支美妙雅曲,因而今日一早就來奏於美人聽。
鳳懷月推拒不得,被迫坐在樹下,呵欠連天。
可見果然還是年紀大了,人也變得比較葷,比起聽這風花雪月,還是覺得睡覺好。
第59章
一曲終了, 看架勢還要有第二曲。鳳懷月按住他的胳膊,問:“你的舅舅呢?”
“書房。”宋問道,“他最近正在為陰海都一事焦頭爛額,看誰都不順眼, 一見我就罵。”
至於彭循的待遇, 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因為他雖然不懶, 成天精力四射地到處亂竄, 但年紀小經驗少, 砸鍋之事常有,一樣天天挨罵。
按彭流的意思, 是想讓這大侄兒留在家中,但彭循卻不肯,硬要跟船出海前往陰海都,鬧得還挺凶。余回聞訊趕過去打圓場, 先是誇了兩句小彭, 轉頭看見門口站著的大外甥,又怒斥道:“你再看看你!”
宋問無語得很, 我不是也要去陰海都?
余回道:“你那是想去陰海都嗎?在阿鸞說要去之前, 怎麽不見你主動提?”
宋問:“那我不去了。”
余回:“你敢!”
宋問:“……”
彭循:“……”
總之這件事最後的決議,便是由余回親自帶著彭循與宋問出海, 彭流則是留在魯班城中,繼續鎮守整個修真界。
鳳懷月問:“兩位仙尊怎麽說?”
宋問道:“仙尊本欲帶瞻明仙主回昆侖山, 但是他執意不肯。”不肯, 那就誰都沒轍, 再多說兩句, 還要換來瞻明仙主冷冷一句:“怎麽, 你們想讓本座在這種時候獨自偷生?”
此話一出,即便是兩位仙尊,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在整個修真界中,的確是各人有各人的責任,數百年如一日守護昆侖神山的七位仙尊也好,或是近些年來,每日剛一睜眼就被諸多事務壓身的余回與彭流,甚至是那三百年間瘋瘋癲癲的司危,也沒少將他自己的靈焰往外送。
宋問道:“我看舅舅也並沒有要勸說瞻明仙主的意思。”
司危這傷,傷得分外撲朔迷離,落在幾個人眼裡,就有幾種不同的看法。
余回與彭流都當他是因為捏那偶人而導致的靈力虛耗,讓熬了三百年的身體雪上加霜,才會看起來半死不活。這種傷說輕不輕,但也不至於重到性命攸關,所以平日裡是既上心,又不至於完全上心。
而兩位仙尊因為親自替司危療過傷,知道他此刻的破爛程度,有心想縫補,但一問不出緣由,二又沒法將人帶回昆侖山,再加上修真界此刻又確實離不得人,最後也只能暗歎一聲。
至於鳳懷月,自然是想讓司危去昆侖山的,但一旦司危去昆侖山,又會出現一個新問題——余回在面對陰海都時,就要少一個強有力的幫手,修真界的勝算,也會由六成慘跌至不過半。
宋問繼續道:“人活一世,重在自在隨心,依我看,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倒也不必過於憂慮,更何況憂慮了也沒用。就好比鳳公子,我的舅舅與越山仙主都覺得最好是能將你送至昆侖山繼續療傷,但他們也清楚,肯定勸不住,所以壓根就沒提。”
“你這話也對。”鳳懷月道,“這麽一比,我倒成了瞻前顧後,最不灑脫的那個。”
瞻前顧後不好,得改。鳳懷月站起來,正準備去找司危,就見門外匆匆跑過一名小廝,看似著急忙慌得很,於是將他叫住,問道:“出了何事?”
“回鳳公子,是那名姓邱的小少爺。”小廝答,“他又吐血了,我這是要去取藥。”
聽說吐得血還不少,哇哩哇啦小半盆,將邱蓮嚇得連連大叫。府裡的大夫已經幫他看過了,說是內傷,不僅靈脈虛弱,神魂也被震得稀碎。鳳懷月聽得百思不得其解:“那邱小公子只是在瞻明仙主的結界中被關了幾天,怎麽就傷成了這副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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