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啦一聲,是陸叢伸手抓住牢門發出的響動。
其中一人下意識吼了一句:“幹什麽?!”
陸叢笑笑道:“別緊張嘛~就是想要個東西。”
如果換了別的囚犯,獵食者可能理都不會理,畢竟異能者是法斐的最底層,根本不被允許有人權,提要求那更是可笑。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說……法斐典獄長庇護的囚犯,一定程度上還是有談條件的空間的。
“什麽東西?先說來聽聽。”
陸叢摸了摸下巴說道:“嗯……刀片之類的鋒利點兒的東西就行。”
“你要刀片做什麽?!”
獵食者對此卻是十分警惕,雖說異能者各自有異能,其實真要做什麽並不依賴於武器,但那並不代表他們被允許擁有,特別是收容在A區的異能者。他們無一例外都用著雙系異能,只有少部分的異能不具備太強的攻擊性,剩下的對看守來說一樣也是危險分子。而獵食者的強勢並不完全體現在每個個體身上,一旦囚犯試圖越獄或是擊殺獵食者,這些小東西或許都會成為武器,所以他們很謹慎,雖然問了,但心裡其實並不打算給。
陸叢坦然答道:“別緊張,刮個胡子而已。”
“刮胡子?!”兩個獵食者看守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不過表情顯然是滿滿的不相信。
“是啊!昨晚典獄長親口說的,要是我再頂著這一圈胡茬讓他不舒服,他就要生氣了!為了滿足我的主人,也為了我的屁股不開花,刮個胡子不過分吧?”
雖然沈潭的原話是再有一次就把他吊起來放血,而且他們之間其實什麽都沒發生,但陸叢很清楚‘沈潭’這兩個字在法斐的價值,所以故意說些會引起獵食者誤解的話,反正最後真追究起來,他說得其實也沒錯。
至於沈潭,陸叢打心眼裡覺得那人就不是個會主動和人解釋、也不屑得去解釋的人,所以被拆穿的風險也降到了最低,只要他話說得夠模棱兩可,夠像法斐其他受庇護的異能者那樣,就不會產生什麽問題。
果然,那兩個獵食者在聽到陸叢的話後,臉上露出了猶豫的表情。
“等著。”
“誒!好嘞!二位大人慢走!”
目的達成,陸叢伸了個懶腰轉身就往床邊走,似乎是準備睡個回籠覺。不過他並沒有回上鋪,而是面朝著594的方向淡定地坐到了1817的床上。
經過幾個小時,陸叢手掌的傷口愈合得只剩幾道淺淺的凹痕,他搓著手,在身邊的1817開口之前,瞬間爆發了強大的精神力壓製兩個人。
昨晚試圖給陸叢一個下馬威的594此刻就像是被無形的手牢牢按在了床上,掙扎了幾下,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1817也是差不多,只不過他的狀態明顯比594要好一點。
陸叢確實是看重同胞的好脾氣,但這個好脾氣是有前提的,對於594和1817這種視生命於無物,甚至因為無法反抗獵食者而轉頭把矛頭對準同胞的倀鬼,他從來不會發什麽濫好心。
“兩位。”陸叢端正坐著,雖同樣身陷囹圄,但爆發出來的氣勢卻與昨晚截然不同。他說話的速度很慢,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楚,同時也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談麽?”
第15章 危險嘗試
似乎是沒想到陸叢竟然會有碾壓他們的精神力,兩人同時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長著一張娃娃臉的1817才開口說道:“那你想聊什麽?”
陸叢歪頭看了他一眼,雖然臉上是和昨晚被送來時一樣沒心沒肺地笑著,但1817身上感受到的壓力卻是沒有半點削減。被盯了兩眼,1817自己主動放軟了口氣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問就是了。594腦子有病,你問他沒用。”
“賣得這麽快?我還以為你和594是一起的。”
陸叢並沒有對1817有改觀,一個可以理智觀望等著出手的人往往比衝動行事的要更有威脅,就算死在這間囚室的兩個人和1817沒什麽關系,那他也是默默旁觀,甚至可以說漠視的那一個,同樣不值得信任。
叩、叩、叩
牢門欄杆被敲響的瞬間,外放的精神力也在一瞬間收攏,囚室裡的三人同時看向外面。
來人兩指捏著一小截刀片,不說話的時候,女人雪白羽睫微垂,白色的長發束成高馬尾,清純出塵中還帶了一絲颯爽英氣。只是一開口,那冷漠的語氣卻又打破了沉默時的美好,“刀片。”
“A區的領隊親自送東西,這真是令我意外。”
頸環對能力的壓製並不強,陸叢對精神力的控制已經達到了收放自如的程度,他起身來到牢門前要從岑滿手裡接過刀片,還客氣地道了聲謝。
岑滿抓住他的手腕拽出牢門外,而刀片此刻就抵在陸叢腕間的大動脈上。
“就算是異能者,我割斷你的大動脈,在典獄長來之前,你一樣會死。”
即使面對死亡威脅,陸叢依舊從容不迫答道:“您不會那麽做的,對麽?因為我對典獄長來說還有價值,而您不會辜負他的信任,所以我知道我會死,卻不害怕。”
岑滿很不喜歡這個放肆的異能者,不完全是因為沈潭對於陸叢的過分執著,也因為她和男人的相處總是自己在被拿捏,這讓身為掌控者的她很不舒服。
女人留下一聲冷哼,松手將刀片交給了陸叢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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